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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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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唐先生?My God!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李嫂拉着心宓坐下后问。“我觉得唐先生很爱你,如果你告诉他有了孩子这件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真的吗?”她没有自信。 在她那儿,女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何况她是一个奴才,她根本什么也不敢想。“当然啊,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李嫂鼓励她。 “我……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孩子。” “那就到药房买验孕剂检查啊!” “验孕剂?” “一种可以测出有没有怀孕的东西。”李嫂不厌其烦地解释。 “可是……” “别耽心,有我陪你呢!”李嫂热心地道。 心宓低下头,伸手抚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吗?她问着自己,戴着唐司隽交她戒指的那只手,抚摸着平坦小腹,心窝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热流,烘暖了她的身体……心宓心中的惶和忧虑霎时间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期待新生命的喜悦。这是她的孩子呢!如果老天爷不跟她开玩笑,她就要有一个孩子了! 当天早上李嫂陪心宓到药房买验孕剂,药剂的变化马上就证实心宓真的怀,肚子里己经有一个未成形的小宝宝了。“今又晚上做一顿丰富的晚餐,等唐先生回来了,让他有个惊喜!”李贴心地提议。“告诉他……好吗?”心宓仍犹豫不决。 “当然好啦!”李嫂拉着心宓坐在沙发上。“你别怪我啰嗦。我看你性子很好,不太像现下一般的女孩子,可是就是太没主见、太不敢表现自己的想法了!”李的话触动了心宓,她抬起头很认真地听着。 “不管你打哪儿来的,”李嫂是做好人,虽然心宓一些古怪的言行她心底有些怀疑,但她并不打探隐私。“别害怕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表现出喜怒哀乐,不为自己打算的话做人就不快乐了。我说的话,你明白吗?”李嫂说的心宓都懂,可她就是没办法那么做。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不敢表现出快乐、悲伤,更没子只替自己打算──因为就算她想,也抵不过命运替她安排的路头──她不过是贱命一条,怎么盘算到头来不过一场空。看到心宓愁眉紧锁,李嫂叹了一口气后摇着头笑道:“真是傻孩子,我还是第一回在美国看到你这么厚道的孩子!”心宓锁着头想了又想,终于开口问:“李嫂,我真的……真的该告诉他吗?”“你想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纸包得住火吗?”了片刻,李嫂接下道:“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命运可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心宓愣住了,李嫂说的话是她这辈子连作梦也不敢想的事──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吗?她向来很认命,只知道她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从来也没敢想过能左右自己的运。回想起那日见到“姑姑”,她老人家说的话和李嫂所说的,竟然有巧妙的相似──是啊!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来到这里、认识唐司隽,莫非是指给她一条不一样的路,提示她从此该开始创造自己的命运……低头看到手上的羊脂白玉戒,她的心突然放软了。 她是不该再做茧自缚了…… “心宓?心宓?你在想什么?”见心宓久久不回答,李嫂摇唤出神的她。 “我……”心宓回过来,原本忧虑的脸忽然露出笑容。“我想孩子也是他的,应该告诉他这件事。”“这就好!”李嫂笑开脸安慰心宓道:“不管你决定怎么做,李嫂都要夸你有勇气!”心宓靦腆地微笑,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 心宓就坐在电话机旁,她顺手接起电话的时候,李嫂在一旁说笑:“唐先生跟你真有默契,这时候就打电话回来了!”“阿隽?”心宓一拿起电话就直接叫唐司隽的名字。 “你是谁?”电话另一头传来老太太严肃、疑惑的声音。 打电话来的正是唐家旳大家长,唐老夫人。她原是想问孙子雷土地的事进展如何,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会是一个陌生女人──而她向来清楚,连佣人都不住进主屋打扰、干扰到他私生活的唐司隽,根本不可能任由一个女人大白天的逗留他的房子里!可现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况这个接电话的女人居然亲切地叫她的孙子阿隽?“对、对不起,我以为您是阿隽,所以……”心宓解释。 李嫂在一旁打手势问电话另一头是谁,心宓摇头。 “你到底是谁?”唐夫人又问一遍。 要不是好奇心驱使,她平常不会有这种耐心,何况她老人家向来不喜欢不懂礼貌的女子。“我、我是心宓,请问、请问您找阿隽吗?”老人家的声音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心宓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回答得结结巴巴。“我是问──你跟阿隽是什么关系?” “我……”心宓呆住了,她实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如果在今又以前,她自然地回答她是唐家的佣人,可现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虽然他们俩的关系仍然没变,可是事实上自从她的脚受伤以后,她就几乎没做过家事。大部分的家事都是李嫂帮着做的,因为唐司隽吩咐了,在好脚伤没好之前绝对不许她做任何家事。“你这女孩儿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唐老夫人电话另一諯皱起眉头。“你去叫阿隽来听电话!”“可是、可是他不在。”心宓为难地说,下意识地,她感到很难拒这位长辈的命令。“不在?!”老夫人惊讶得倒抽一口气──阿隽自己不在,竟然容许一个女人他里,还让这个女人接他的私人电话?!这下子老夫人对这个讲话结结巴巴的小女娃,可有“很大”的兴趣了!“小女娃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老太太问。 “我……我叫心宓。” “讲话不要结巴,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老太太虽然训起人,不过语气放柔了些。心宓莫名紧张起来的心情,总算略略放松。“方才我问你,你还没回答我──你跟我孙子阿隽是什么关系啊?”老太太又问。唐老夫人说完最后那佝话,心宓才明白她的身份。 “我、我住在这里……”心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真的住在阿隽的屋子里?”老寸寸的声音充满惊讶和不可思议。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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