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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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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贵媛安呼了一口气,压抑着声音说:“三更的时候,我会撤掉所有监兵,你走了之后就永远不要回来。” 看着裕子夫,贵媛安邪笑一声。“我不屑跟你这种人斗。” “你还是要称王?” “当然。我不可能收手。”他收手了,那贵蔚怎么办。 “你这样只会称了士侯派的野心。” “杀了你,才会称了他们的心。”贵媛安往门口走去,专制地中断对话。 临走前,他又警告道:“我回来的时候再看到你,就真的会杀了你。所以你最好给我走得远远的。” 贵媛安走后,幽室安静得诡异。 沉定如裕子夫也不太敢置信现在的处境。 他一直以为贵媛安早已走火入魔。 可如今他却被释放了。 他站起来,不自觉轻喊一声。“磬子!” 这一刻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有汝音在的地方。不管她想不想见他,她会不会原谅他,他都要待在她的身边。 他往门口走去—— “贵都堂不够狠。”忽然黑暗中,冒出了这冰冷、像冥界恶鬼的声音。 一阵冷风,往裕子夫的颈子袭来。 他一愕,赶紧闪身就看到一抹刀光砍进门柱。 窗帘飘动几下,外头的幻光射了进来,照在彼此的脸上。 裕子夫瞪大眼,不敢置信。 “侯爷好像很惊讶。真难得。” “我认得你。你叫怀沙?” “荣幸。”对方笑了一声,紧接着数道极快的闪光又向裕子夫劈了过来。 他的眼睛差,看清那些刀光已显吃力,只能凭着那刀风的走势闪躲。 他想反击,却怎么也找不到缝隙。 忽然又来一刀,裕子夫自知躲不过,他咬牙顶出右肩,结实地挨下,夹住了这刀,用血肉牵制住攻势。 见怀沙的攻势被镇住,裕子夫赶紧开口。“为何刺杀我?” “不亏是清穆侯,受了这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那和善的笑看起来很诡异。 “是士侯派?” “贵都堂要做恶人却不彻底,那我们替他做。”怀沙的力道加重。 裕子夫闷哼一声,连忙往他的颈窝劈了一拳,将他整个踢开。 这一踢却也把他的伤口给拉大,他痛得叫不出声。 怀沙翻滚着地,一眨眼间又见他冲了过来,那速度就像他的刀一样快。 裕子夫知道自己打不过这杀手,他抱着右肩伤口往后一撞,撞破了窗棂,让自己从二楼掉进园子里头的池子。 池水如冰如刀,刺得裕子夫差点儿失去知觉,可他紧抓着意识,连忙从池子里爬起,躲进石矿柱丛中。 怀沙从容不迫地从屋子里头走出,也不急着找猎物,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横视着四周,大声地说:“侯爷不出来没关系,我的工作也不只您一个。” 裕子夫瞠大眼。 “夫人正在前往穷州稳城的官道上吧?” 他身上的痛与冷,彷佛全抽离了。磬子?! 怀沙又说:“士侯派可是给了我两个人头的钱。今晚,咱们慢慢来。” 脚步声渐渐远离。 失血与失温让裕子夫全身无力,可他却硬撑起身子,用矿柱做掩护往玉园的出口爬去。 他得赶去汝音身边。 她不可以被扯进来,不可以—— 汝音与老方在一处叫平江的官驿上歇息。 官驿后面是一座崖谷,与对岸之间只有一条吊桥连接,谷底下是湍急的溪流。 夜晚,只有虫鸣声对话的时分,那溪流流动的声响便是寂寞旅人的陪伴。 汝音闷闷不乐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晦暗不明的崖壁。 不知裕子夫现在怎么样了?贵都堂已经行动了吗?穰原此刻是不是正为这事在骚动呢?监兵可已经把他们的家团团包围住了? 或许父亲和大哥也逃脱不了此难。此刻可能正在大骂她净会给汝家带来耻辱与灾厄? 想到这儿,她自嘲地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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