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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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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昱用力拍了下季寒肩头,笑意盎然,“我就知道你有本事摆平这丫头,别担心,咱们石戟岛上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是呀! 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过她们都不会是晴儿,不会是那个溶解了他心底寒冰,打动了他心魂的女孩。 没了她,他依旧可以活下去,只是他的心,仿佛已经失去了悸动的能力! 季寒想起当日在潮音洞中,洛晴编的那个偷吃了灶君半个饼的男孩的故事,心头凄凄,这丫头当真要拿着他的半块饼去嫁给别人了吗? 少了她,他的生命梅永远无法成圆,但他已不能回头了!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 “闷死人了!”洛晴娇叱了声,两手一摊躺在椰林间的吊床上,两只脚用力晃呀晃的,整个身子好像快要旋了过去。 海轲却听得心惊胆战,过去这十几天已经是他生命中所经历过最刺激的生活,没想到她竟然会说:“闷死人了?!” 这丫头精力之充沛及运动量之大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每天早上骑马环岛,午时潜到水里看珊瑚,黄昏时嚷着要赶在天黑前出海到居山岛附近礁岛上看海鸟筑巢。 洛晴聪明爱玩,在她身旁每日都能保持着好心情,连梦里都忍不住要笑,唯一遗憾的是这丫头着实不解风情,夕阳下,海浪澎湃,海风熏人微醉,海轲准备了满腹情话正待纾发,一转头,洛晴却赶着去追逐沙滩上流浪徘徊的野猫野狗。 星夜里,满天星斗烁着诱人情思,海轲用着动人声音娓娓述说着牛郎织女故事,并指着天顶那两颗相距遥远,空有情意却无法相守的可怜情侣,并庆幸着他们两人能并肩在这穹苍下诉说情意时,转过头才发现洛晴竟已呼呼大睡,甚至起了细细鼾声。当他瞧着她可爱的睡颜,情难自禁地想倾身偷吻她的,却又会被她在睡梦中一个旋身,“啪”地一声打了一个耳刮子。 她到底爱不爱他?这个问题整日缠绕在海轲脑海中,但当她甜甜地唤着他“轲哥哥”时,他又会忘却了所有疑虑,全心想讨她开心。 像现在,海轲手上拿着串紫玉珍珠到了洛晴房里,就为了要博她开心,据他所知,这串珠子原是当年朝鲜进贡中原国主中途被御海族祖先劫下的上等宝物,价值连城,对女人而言,上等的首饰就代表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以洛晴的聪明,她该明白他有多么爱她。 只可惜,他再度遭逢挫折,他想帮她戴上,她却摇摇头,漫不经心睇着他。 “假的,我不要!” “你弄错了,晴妹妹,”海轲一头汗,“这是我从爷爷宝库中拿出来的,绝对是真品,不可能是假的!” “要不你拿只榔头来,我试给你看。” 海轲实在搞不懂珍珠与榔头有何关联,但他还是听话的拿了来,在洛晴榔头猛然击下后,海轲傻了眼,那串紫玉珍珠瞬间成了紫米细粉。 “看到没,果然是假的,”洛晴一副行家模样,“要是真品,我这一下是击不碎的。” 海轲心底满是怀疑,可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他连在言语间伤她都不愿。 “这样看来,你爷爷宝库中肯定还有不少膺品,”她脑中转着念头,甜笑着贴近他,“这样吧!轲哥哥,你带我去开开眼界,顺便帮你爷爷验明正品。” “不成!”海轲急急摆手,他什么都可以依她,惟独关系到爷爷的事情却万万不行,爷爷生起气来,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 “我就知道你压根不够爱我。”洛晴苦着小脸蛋,嘟了嘴,“如果我迟早会是你海家的媳妇儿,看看宝库有何不可?可见你对我还有戒心!” 见洛晴转身要走,海轲拉着她,急急解释,“晴儿,别这样,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第一位,但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为了让你开心便做出违悖他意思的事情。”海轲轻声陪着小心,“好晴儿,你别生气,别不理我,除了这事,你要我上山下海都可以!” 洛晴不语,片刻后,她抬起头盯着他,“好吧!不去便不去,反正我本来就没太大兴趣,只是想试试在你心目中我有多重要罢了,”她嗤了声,“如今看来,我果然还是比不过你爷爷!” “晴儿,你就行行好,别再为难我了吧!” “不为难也成,”她娇嗔着,“那串珍珠打烂了,你好歹得赔我一样东西。” “这个不难,我答应你,别说一样,十样都成,只要晴妹妹别生我的气!” “成!”洛晴将他推出门外,“那今日咱们就到此为止,等你找到了宝物再来吧!” 毫不留情,她当着海轲的面“砰”地一声合上了门,还险些撞上他的鼻子。 海轲摸摸鼻子,叹口气,看来晴妹妹是真的生气了,他得赶紧再去找些好东西来哄她开心,旋过身子,他速速往宝库方向行去,却没发现身后门缝中一双骨碌碌的贼眼紧随着他的脚步不放。 洛晴环顾四周啧啧有声,这海琊老儿倒是搜括了不少好东西搁在里头,宝库正中心挂着一幅海琊年轻时的画像,高高挂在上头冷冷地睇着她这不速之客,洛晴对着海琊画像做了个鬼脸后便开始她的搜寻,东摸摸、西瞧瞧,在一堆古董花瓶、珍珠玛瑙间穿梭着身影。 半个时辰后,洛晴懊恼地敲敲额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她要的东西! 这趟要是空手而返,难道她就真的得嫁给海轲那男人吗? 从前同季寒一起时全是她的声音,而这十天里角色互换,聒嗓的海轲害得她的耳朵都要长茧了,尤其三不五时由他嘴里吐出的肉麻情话让她直想吐,她好生想念季寒那个冰冷的家伙,上天果然有她的安排,她的多语合该配上那个冰块。 只要一想到有可能要嫁给海轲,洛晴立即精神一振重新再来,她将墙上每幅字画都掀起来看看,确定一下墙上是否另有暗格,每个大花瓶中觑了又觑,确定一下是否有册本塞在望头。 良久,洛晴仍是无所斩获,她长声喟叹,海琊这个贼包子心思太沉,看来只有他自个儿才会知道爷爷的手札在哪儿,该死,难不成她还得去请教海琊本人吗? “死海琊!烂海琊!阴险毒辣的坏东西!”遍寻不着,洛晴一肚子气无处发泄,顺手拎起一株翡翠珊瑚便往海琊画像扔了过去,这一扔,珊瑚却未落下跌个粉碎,它尖尖的刺划破了海琊画像,从他的鼻子开了个裂口穿过去,霎时失了踪影,倒像是被画像吞噬了一般。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洛晴想起了一句谚语,兴奋轻呼了声,运起轻功,扬身飞近海琊画像,左手捉紧梁脊,右手伸入裂口中,片刻后,她取出了画像后方格子里的手册,再纵身落地。 “‘洛湟札记’!”洛晴睇着上头文字轻轻念着,爷爷在族中留有不少手稿,她认得他的字,这本册子果然是爷爷当年的随身手札! 洛晴翻阅内容,载有文字的后几页上,爷爷写着他开始对海琊起了戒心,因为海琊虽然聪明机灵、颇懂权谋,但他出手狠毒,心思不正,几次自作主张遭到洛湟斥责,洛湟甚至决定此次回到石戟岛后便要将他降职调离身边,万没想到—— 不知是否多心,这阵子有些心神不属,是否真是上了年纪该让后人接手了呢?只是,论起才能,海琊虽为继任人选之冠,但他城府太深,由他掌权,绝非众人之福,而昱儿虽然宅心仁厚,但若当个君主,却又显得过于懦弱! 这也是我迟迟无法定出继任者的原因。 尤其海琊,我感觉得出来他已经愈来愈沉不住气了,他不断在刺探我的底线,及我能对他容忍的范围! 这次回转石戟,无论如何,要力排众议,将他调离,仇战虽然暴躁难驯,对我尚有忌惮,不像海琊,他表面上对我愈是恭敬,我反而愈是担心。 来日我若有事,海琊绝对脱不了干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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