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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齐姮姮,”齐昶嘟嘟哝哝,“别净在这儿说风凉话,这事儿,”他环顾一圈,“这里的人,个个都有主责。”

  “别算我!”杜奇急急跳上车,和老驴子一块别过了脸。

  “也没我事儿!”小宁子抱著两柄铁锄逃得老远。

  “喂!死宁子,你这没义气的小畜生,你……”

  “别骂人了,大皇兄,”齐姮姮哼哼气打断兄长,“这事儿你若当真要算在宁子头上,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咱们这儿有个没出声的人,怎地,你忘了?”

  齐姮姮从齐奼奼手里接过了青琉令牌转身踱向了薛渐深,伸出手她将那两截断毁的琉璃塞入那无声睇视著她的男人怀里,娇颜粲了粲,她甜软著嗓音。

  “你有办法的吧?渐深哥哥!”

  薛渐深没作声睇著她眸中亮著玄芒,有些无奈,有些认命,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宠溺,似乎,她的期盼是他无可推却的使命。

  如此湛青涤翠难见的奇宝,寻常人终其一生怕都还不一定能塑熔得出它的一半光艳,半年时间?!谁敢作此承诺?

  虽未出声,可未作反驳的薛渐深却已形同接下了此项艰困的任务。

  渐深哥哥?!

  齐昶、齐奼奼和小宁子都敞了嘴,他们从未听过这刁钻古怪的小公主曾这麽甜甜蜜蜜、尊尊敬敬地喊过或佩服过一个人的。

  他们一个个在掏了耳朵确定没听错之後,投在於薛渐深的目光满是钦佩,原来,这桃花精虽只是个骗局,可这男人还真有些捉妖擒怪的本事,否则,又怎能连齐姮姮这样的小妖怪都收得伏?!

  第九章

  奼云宫

  “奼儿,娘说了这麽许多,你该听明白了吧?”冷冷若冰,是梅妃不变的嗓音。

  “娘,”跪在地上沱著泪的齐奼奼抬高了眸子,“女儿虽听得明白,可……”她贝齿紧咬著唇瓣,半天不敢出声。

  “可却做不到?”

  梅妃帮女儿接回了话,接著是一道用力拍桌的声音,她霍地起身一掌掴向了跪在跟前的女儿。

  “你这丫头,怎麽?翅膀硬了就不用听娘的了吗?寻痴?”她冷冷一哼,“那个什麽桃花精蛊是锦绣那房的事,干咱们什麽事?齐昶那孩子都已疯疯癫癫大半年了,这个样子凭什麽身任太子?日後又凭什麽得为人君?”

  无顾抚著痛颊抽抽噎噎的女儿,梅妃冷语,“否初你没经过我同意偷偷离开齐坛上会儿带了个男人回来就妄想我会接受他当我赵守梅的女婿?‘公主寻痴’ 哼!”

  她冷睨女儿,“就别提我压根就不在意齐昶那小子的死后疯癫了,就算我当真同意,可天下痴者百种,你就不能去寻个身分显赫的痴郎,而非要随随便便找这种男人,是存了心想气死你娘的吗?”

  “娘!”齐奼奼梗著声唇瓣沁出了血丝,可眼神却坚定,“云飞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我……”她涨红脸挤出了猫叫似的微弱声音,“我爱他!”

  啪地一响,齐奼奼另边脸颊再度高高肿起。

  “齐奼奼!够了!坐毋箕,止如齐,行勿跛,止不中门,食不语,笑不露齿,婚嫁随亲意,这些东西我打小是少教了你吗?什麽叫你爱他?你还知不知羞耻?这麽有失身分的话也说得出……”

  一条白影逆风袭来卷起了跪在地上哭泣的齐奼奼,是聂云飞。

  “够了吧,老妖婆!”

  若梅妃性属冷,那麽,眼前这男人就当属冰了。左手搂住梨花带泪的心上人,聂云飞冰潭似的深瞳中没有情绪,“爱一个人不叫不知羞耻,更不会有失身分,动手打人,才叫有失身分。”

  “你算什麽东西?”梅妃不屑冷哼,“凭什麽管我教训女儿?”

  “我什麽东西都不是,”他寒嗓依旧,“我只是个将带走你女儿的人,还有,”

  他危险地眯了眯眸,“看在她喊你一声娘的份上,你给她的两巴掌咱们先行记下,若你敢再碰她,我保证,”冰魄似的语音由牙缝间迸出,“十倍奉还!”

  “是吗?”梅妃冷冷一笑,“我倒想试试你是否真有这等本事!奼儿,”她冷睇著女儿,“过来!”

  “娘……”齐奼奼嗫嚅著身子颤了颤,虽不舍那温暖的怀抱,却又不得不惯例地回应起了母亲的叫唤。

  “别过去!”聂云飞加重了手上箍紧的力道,“那只是个专司控制你的老妖婆,根本不配当你娘。”

  “云飞,”齐奼奼泪眼婆娑语气却认真,“我不许你这麽说我娘。”

  “你不许是你的事,我怎麽说是我的事,”他说得无所谓,却冷敛下眸隐蔽著沉沉的愤怒与心疼,“我们带卷卷儿回逸乐居去,这儿没人需要你,咱们走!”

  “奼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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