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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啊!啊!啊!”一声接一声绵长。

  “嗯!嗯!嗯!”一声接一声哀号。

  “哈!哈!哈!呼叽!”鬼叫不绝。

  “我要疯了!”齐昶大吼,像是怕身边人不信,他边叫还边挥舞著手势,“真要疯了,要疯了!”

  “再叫呀!有本事就将你父王母后全叫来,看你由装疯变为真疯是何模样?”回答的男子漫不经心,“你装疯卖傻喊累,我黏须扮道士就不累了吗?”

  “黏须算个屁?我还得咬人鼻子砍人屁股!”

  “这事儿是你自个儿设计的,怨不得人。”凉凉语气依旧。

  “渐深,我这疯病究竟得佯装到何时?”

  “别问我,”清懒嗓音悠悠以答,“你该问的是你自己,别忘了,是你求我来这儿陪你演戏的,我可不像你,镇日清闲竟还有空装疯卖傻。”

  “什麽叫做没事?!你当我这皇太子是挂个名的呀?齐坛的农织、冶盐、染纺、矿采、文化哪项事情我少去涉足关心了?”

  “是!你厉害,厉害得紧!”清懒改为冷讽。“既然这麽厉害,你干麽连自己的妹子都摆不平,还得来演这种戏?”

  “那可不同!这丫头是天派来克我的,”齐昶语带伤怀。“你见过那丫头了吧?”

  “见过,还不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拜托,你会这麽说是因为没吃过她的亏,还一点,”他说得满怀憾恨,“你不是她哥!”

  “你虽是她哥却也是一国储君,她整你,你不会禀告你父王母后处理便是。”

  “我是个大男人,怎能背後告状,且那样岂不更证明了我还真怕她!她整我,我便回击!熬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熬到她十五及笄,只要她能嫁得远远的,”长长一声满足的叹息,“那麽,我这辈子还真的别无所求了。”

  这算什麽?!惧妹症吗?可悲,还口口声声硬说不怕呢!

  “说得好,大男人,请问这会儿你如愿了吗?”

  “还说呢!”齐昶语音既恼且恨,“那四个不需走的全走了,偏这丫头死皮赖脸不顾我死活硬是不肯就范。”

  “说你们这对兄妹有病还不信!哥哥整日算计著妹妹,而妹妹在哥哥发疯咬人时却在旁看得开心直拍手。”

  “她当然拍手喽,打小到大,只要我一出糗,哪回不是她带头狂笑?有时候,我真的要怀疑她是否在觊觎著我这皇太子的位子。”

  “女皇帝!”薛渐深挑眉一睨,“不会吧?她看来不太像。”

  “这事儿看不准的,这丫头满腹鬼心眼,谁摸得透!喔,对了,提起这事,渐深,我又得怪你一回了,当日我可没想让几个妹妹全都出门去寻个屁痴呀!其他四个妹子待我都不错,这回出门若发生了事情,叫我怎么向梅兰竹菊四位娘娘交代?”

  “交代不过去就一辈子装疯卖傻吧!”清懒嗓音依旧,“怪你自己交代不清,只说要我想法子赶跑你妹子,又没说清到底是哪个妹子,既然做了,自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自然是全得赶出门去了。”

  “虽然都是妹子,可同父同母的不就只那个吗?”齐昶嗓音里掩不住埋怨,“还有,你和小宁子编的那是啥子烂理由?说什麽我在桃花树下解手撒尿?!这话传了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

  “有什麽丢人?”薛渐深无所谓的懒著肩,“人有三急,哪个男人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撒野尿?”

  “那可不同,我是齐坛太子,是真命天子,就算做了也不能说出去呀!”

  “这个不许,那个不准,帮你个忙还真是累人,不但得每天记得黏胡子扮道士,还得听你罗罗唆唆,”他伸直著腰杆儿,“说真的,齐昶,你自个儿看著办,再一段时间若还真赶不走小瘟神别怪我不告而别,让你一家子找不著那啥子薛道人。”

  “薜渐深!说这种话!还是不是朋友?”

  “若不是朋友早走人了,认识你,”他没好气的说,“是交友不慎。”

  “什麽叫交友不慎!那日你躲在深山里研制火药,被那堆硝烟、硫磺给熏晕,若非我,今日这世上还有你吗?”

  “是呀、是呀!就是因为欠你一条命,所以,”薛渐深再度伸了腰,“才会在这儿陪你演这出闹剧,齐昶,依咱们原先计画,只要你老妹出了齐坛,咱们就可以假装障蛊已除,你恢复神志我转头走人,可这会儿她硬是死赖著不走,难不成,你还真一辈子同她这样耗下去?”

  “棋局已开没有半途撤手的,这会儿我若自承装疯卖傻,不就得让那丫头给耻笑一世?总之这回我是吃了秤陀铁了心,一日不逼走这丫头,齐坛太子就别想有恢复正常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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