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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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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谁又会料到,竟会有姑娘家不怕抛头露面、不怕惹人闲话,来同一群臭男人挤在一起斗蛐蛐儿嘛!” “那倒是,”男人语带遗憾,“真是可惜了我那‘草虾将军’!” “草虾将军?!”傅骧险些笑岔了气,“都怪阁下给您蚰蛐儿取了个这样的名,既不威猛又不豪气,难怪要输。” “谁说的,我那草虾将军又会剔翅又会扬须,厉害得紧。” “蛐蛐儿没问题,问题是出在主子身上喽?”旁人笑嘻嘻的插了话。 “方才开战时,我瞧您的眼睛压根儿就不在战场上,尽往那丫头片子身上溜转,可怜草虾将军一来没人摇旗呐喊,二来连主子的神魂都已先降给对方,那一场战不输了才怪!” “这事也怪不得我,”男人总算放下了因输战而懊恼的怨气,露出了笑意。“那丫头还真是人间绝色,老实说,草虾将军败了我虽是既憾且恨,可这回能有幸与个小美人儿对战,现在想来还真是不虚此行。” “听您说得这样,”傅骧被勾起了好奇心,“对方也不过是个女人嘛,当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虽是个丫头但来头可不小呢!”旁人再度插话,“听越老板提起咱们才知道,那丫头是聂少的徒弟!” “聂云飞的……”傅骧半天合不上嘴,“徒弟?” “名师出高徒,还真叫人不服气都不成!” 一群男人围向另一处赌桌,虽斗输了蛐蛐儿,但还有机会可赌别人的输赢,是以仍是兴致勃勃,只留了半天合不上嘴呆掉的傅骧在原地。 “醒醒吧,这儿到处是蛐蛐儿当心跳人你嘴里。”霍惕世拍拍他。 “这是怎么回事?惕世!难不成小齐是……” “她是个女人!”霍惕世帮傅骧接下话。 “你早知道啦?” “不难看出。” “哇塞!知道了你还不告诉云飞!他不是最恨女人的吗?这会儿竟让个女人溜到他身边当徒弟?” “你当云飞同你一样,光吃不长眼睛?”霍惕世嘲弄的出声,“他当初愿意留下小齐时,就应该已经知道她的性别了。” “知道了还留?”傅骧困惑的搔头,“这可真不像我所认识的聂云飞了。” “也许,”霍惕世为好友寻理由,“他是想弄清楚这姑娘何以想要接近他吧。” “还有什么弄不清楚的,不就是喜欢上云飞!”霍惕世摇摇头。 “那姑娘端雅守礼,不是外头那种喜欢上一个男人便巴着不放的花痴女,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主子是女的,难不成……”傅骧用力拍了下额头,“她那小随从也是?” “看不出来,”霍惕世爆出一笑,“你这人除了吃偶尔还会动动脑子。” “去!什么话嘛你!”傅骧用力捶了下他。 “难怪,我早觉得这家伙娘儿气得紧,原来真是个姑娘……咦,”傅骧左顾右盼,“丫头呢?” “早八百年前你老兄同人说话时,就混到里头去寻她主子了,走吧!”霍惕世率先往厅里走去,“咱们也别在这儿穷蘑菇了,快去瞧瞧云飞那小女徒究竟有多过人的本事吧!霍惕世及博骧踱人大厅时,人群已由十来处的围聚兜拢成一个大圈,听人说在经过数十场淘汰赛后,自前已选出两只最厉害的蛐蛐儿要争夺冠军。 “要争冠军啦?”傅骧东瞧西探,“那咱们不是没机会见着小齐的蛐蚰儿下场了吗?赢几场小局不难,但论到夺魁,想来她还不够格的。” “话别说得太早!”霍惕世努努下巴示意他向前看清楚。“那不就是她?”抬起眼,傅骧果真在场子中心,那张长条桌的一端见着了个身着绸衣,清丽端雅的女子,身旁还挤着那在他铺子里客居了十日的香儿。 “她就是……就是咱们那日见到的小齐?”傅骧一脸惊讶。 霍惕世没搭理他,双目一瞬不瞬地锁在齐妩妩身上。难怪她会让敌人分神,她有着乌黑发亮的青丝,羽睫浓密,一对大眼水灵灵的,挺俏的鼻梁下有张弧度优美的朱唇,白皙细致的肌肤吹弹可破,可最引他注目的,却是她所散发出那股纤弱、透着固执的矛盾神韵,看来,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游戏,也并不适应这样的人群。可为何她要这样强迫自己出现在这里呢?那日这姑娘就已让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这会儿见着她恢复女装,他心中的怅然更浓,不管她是为何而来,很显然地,她的眼里只有云飞,容不下旁人的影。究竟是怎样的因缘使她来到这儿,且固执地想要求胜? 一个要求? 她究竟想要云飞帮她做什么呢? 视线越过了齐奼奼,霍惕世在她身后见着了越信和聂云飞,不同于兴致勃勃的越信,聂云飞显得意兴阑珊。 众所注目下,斗局公证人将两只蛐蛐儿分别用过盆展示在众人眼前,让要搏彩的人自由下注。 “诸位,最精彩的一战即将开始!”公证人薛老四举高一只过盆介绍着,“这只是鲁大少的‘牙神驹’,精锐骁勇……”他话还没说完,站在长条桌那头,脑满肠肥、得意扬扬的鲁大少身旁已响起一迭连声的叫好喝采。 “至于这只‘紫牙无敌’……”薛老四拿高另一个过盆,“则是聂少高徒齐妩妩姑娘调教出来的战将!” “好耶!好耶!”大声叫好压过所有杂音的是傅骧,发出大吼后他对着霍惕世低语,“开玩笑,输人不输阵,可别让人以为咱们小齐人单势薄没人撑腰!”薛老四向众人点头,朗声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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