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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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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奼奼的美丽少女,相识不久,却已让他做出了些不由自主的蠢行为。不清楚她寻上门的意图,由着她留下,他原是想让她吃点儿苦头自个离去的,却没想到,末了,自个儿竟得陪着受罪。 好好的夜,本是他最惬意的时光,这会儿居然跟在个蠢丫头身后摸黑前行。摸黑也就算了,在他几次见她被窜出的异物吓得尖叫,还得忍住大笑和冲上前观看的冲动。她没事的,他告诉自己,只要没吹竹哨就代表她还应付得了。接下来他便见着她当真瞎猫碰着死耗子地捉着了一只蚰蛐儿,也见着她傻里傻气和蛐蛐儿说话的模样,接着他不过是在睇着父亲墓塚一个衣冠塚时微微恍神,他的父亲聂诚葬身江波,墓中仅有衣冠而无骨骸,就那么一个欷吁失神,再抬起头,他竟失去了她的影子。 怎么可能? 聂云飞急步跨前,他不过是闪神了一瞬,她竟平空消失?会这样突然消失,若非鬼狐精怪作祟,那就是…… 该死!他低低咒骂,这丫头肯定是掉进弱水湖了! 飞身掠至湖边,黑黑的湖、冷冷的清月,他终于在岸边发现了足印及湖面不断窜出的气泡。 他没好气的懊恼着,他给她的竹哨终究还是起了些微效用吗? 这丫头,她知道在水中吹竹哨是不会有声音的吗? 就在恐惧与泥水即将淹没齐奼奼所有知觉时,一个猛然扑近的强力打断了一切,且将她带出湖水来到草地上。 是聂云飞吗? 在听到那满是怒火的吼声时,她总算确定了是他。 “你是猪吗?出门都不带脑子!谁告诉你蛐蛐儿是长在水里的?捉蛐蛐儿捉到湖里,还真够本事! 还有,你的竹哨呢,明明还在胸前,你干吗不吹?想留着到阴曹地府里吹给阎罗王听吗?”不是给阎罗王,是吹给牛头马面听!她突然很想回他一句笑话,很想睁开眼看看他怒气腾腾的模样,可她什么都没做,身子一软,昏厥在他硬实的怀里。 暖暖的阳光唤醒了齐奼奼,手肘部一阵温热传来呜咽声,是卷卷儿吗?她缓缓睁开眼想将小黑猫抱进怀里,微侧着身坐起才发现,身上穿了套过大的男人衣衫,又是他的衣吗?她红了脸,忆起落水的事,再想起昏迷前他的咆哮,所以,真是他救了她?也是他帮她换的衣裳吗?越信送来的衣裳泡了烂泥,所以,她又穿回他的衣裳? 只不过,这回该是他帮她更的衣吧,不仅更衣,看来他还帮她净了身、涤了发,是以这会儿她才能这么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 怎么办? 齐奼奼将身子埋入被褥下,问着卷卷儿也问着自己,这样一来,让她如何再能若无其事地面对着他? 喜欢是一回事,想嫁是一回事,可…… 不如速速逃离此地,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吧! 所有思量都显多余,门应声敞开,是他,是冷着容颜,手里捧着个大碗公的聂云飞。 这间是她住的房,门原已被他踹坏,可这会儿已然添了新门,看起来,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倒也没闲着。 齐奼奼涨红了脸,将被褥稍稍拉下露出了眸子。 “谢谢你救了我!” 他重重将碗放下,觑着她的眸子一径冷淡着。 “你是指将你由烂泥中拔起的事情?那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怕你那丫环带官府的人上我这儿查她失踪的主子。” 这男人,无论是欠人或被欠都不愿意吧! “这么大的碗……” 不能说谢又不能提到他帮她净身更衣的事情,齐奼奼只得试着寻找别的话题,她亮着稚气的眸,“你又想教我掷骰子吗?” “有关你掷骰子的天分我已领教过,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这里头不是骰子是热粥!” 她吸了吸,果真闻到了粥香,一个跃起,她放下了原还遮着脸的被褥,掩不住一脸欢欣,直至这会儿,咕噜噜的肚子才让她知道自己有多饿。 虽是在很饿很饿的状态下,她还是没忘了当有的礼仪,道谢后接过碗直着腰杆,无声地吃着热腾腾的粥。 “这粥真好吃!”她赞不绝口。 “是吗?”聂云飞耸耸肩,“我倒不觉得,越信那厨子煮的伙食向来只能果腹用,你觉得好吃是因为你饿坏了。” “饿坏了?”她不同意,“怎么会?昨晚我吃了不少东西。” “如果你的昨晚指的是跌人弱水湖的那一晚……” 他淡淡觑着她。“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三天?” 她圆瞠着眼,险险摔掉了手上的碗。 “我……我睡了三天。” “你在湖里险些断了气,上岸后半天才吐出泥水却发起了高烧,就这么昏睡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她拉长了声音,“都是你在照顾我?” “不!”聂云飞面无表情,“照顾你的是卷卷儿,我只是偶尔进来瞧瞧你还有没有气,毕竟,家里若真躺了个死人总是件晦气的事情。”他说得极刻薄。 她由着他说不吭气。是呀,是呀,全是卷卷儿,那可真是神奇了,这只小黑猫还真是厉害,不仅会帮人净身洗发,还会帮人穿衣裳呢! “三天?!”她锁起眉心,“这么久了,那只战无敌该早逃得不见影了吧。” “战无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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