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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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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怅作恶心状,“别再说了,别让我已饿坏的肚子又反胃!” “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去吃东西?”阿篱双目灿亮,幸福的感觉更加踏实,这男人,掉了钱袋还能安心去吃饭,果然是有点儿家底,除了人长得好看,现在,他又有了别的长处。 “我的意思是……『我』要去吃东西!”司徒怅转开眸子,不愿让她一脸饿死鬼的表情影响到自个儿食欲。 “不打紧。” 阿篱用另一手拭掉流下的口水,笑意盈盈,“我向来都捡人家的残羹剩汤,尤其喜欢……”她笑得很可爱,很真诚,“吃你吃剩的。” “我吃东西向来不留渣!”他哼了声,有些诧异自己的举止,他不是个度量狭小的人,却何以对这丫头例外?难道是记牢了她给的一击?他冷哼,“老祖宗说吃东西留残渣,日后讨娘子会是个麻子。” “难怪我脸上没麻没斑的,”她的笑容很深,害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还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个屁!”司徒怅难得说粗话,涨红了脸,“死丫头!你能不能有点儿羞耻心,别尽对着我流口水。” “好哥哥!你能不能轻点儿,弄得人家好疼,”阿篱眨巴着眼睛,丝毫不怕旁人听了会错意。开玩笑,她在妓院里待了三年可不全在鬼混,她抬高司徒怅犹捉紧她的手,眼底满是笑,“你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在灯火阑珊处觅着梦中佳人吗?干吗这样死捉着不放?” 灯火阑珊?梦中佳人?! 司徒怅像是触着死老鼠似的将阿篱的手扔远,再退了三步之遥,回想起被人打着脑袋前那一路上的“牛屎运”,如今看来肯定与这丫头难脱干系,换言之,距其三步之内必定有事,为求安全,他松开她,反正他看准她不敢偷跑。 “不许再说话了,满嘴恶心。”司徒怅快步向前,“如果你还想吃到东西,就给我闭上嘴。” “闭嘴可以,但总可以睁开眼睛看你吧?”阿篱紧跟着司徒怅,贼兮兮地笑,有句话叫秀色可餐,没想到这句话竟也可用在这男人身上,光瞧着他,她竟已半饱。 “不许!”他沉声一吼,不许她将垂涎的眼神粘在他身上。 “也不许,”她语带惆怅,唉了一长声,“你好霸道,算了,不许就不许!”她闭上眼,连带着也停下了脚步。 “你又在做什么了?!”走两步没见她跟着,司徒怅转过身,望着那留在原地紧闭着双眼的丫头不觉一肚子恼火,没了她就没了温岚!他只得往回走。 “是你不许人家看你的,”阿篱说得顺溜,“但眼睛若睁开就会看见你,不睁开又不会走路,没法子,我只得停住了。” “睁开眼睛走路!”他在她眼前站定,一脸没辙,“我让你看。” “不要!你好凶。”阿篱眼睛闭得更紧,“与其看个凶巴巴的恶男人,我宁可闭着眼睛哪儿也不去,你走吧,别当是我死缠着你。” “你……”司徒怅浑身火气,在想到飒骐亚时咻地灭了火,他挤出难看的笑,“我不凶了也不恶了,咱们好好去吃个东西,成吗?” “不成!”阿篱扭头换方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喊,说不凶是骗人的。” “阿篱乖。”司徒怅跟着移动脚步,努力不让她的名字像自齿缝里迸出,“这会儿总能走了吧?你不是也饿了吗?” “不走!”阿篱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不走?”气红脸的司徒怅生怕自己将要爆了血管。 “折腾了这么久,害人家饿得没了力气,没人搀,我走不动。” 请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折腾谁! 还是说,她想让人打断了腿才肯走? 司徒怅在心底怒吼,却又怕阿篱还有更刁钻的要求,咬咬牙认命的向阿篱伸出了手。 阿篱自眼缝中窥知诡计得逞,甜甜笑开,身子一纵,两手伸向前不是去牵司徒怅的手掌,而是揽住他手臂,像只树獭挂在树上般赖在他身侧。 “你……”他的咒骂声停在喉中。 矮他一个头的阿篱,小小身子柔软地贴紧着他,嘴里含糊的发出赞叹。 “好幸福!” 他突然间说不出话来,算了,这丫头虽可恨可恼,却也有一丝丝的可怜。 “你不这么认为吗?”阿篱歪过头,睇着他笑,“在这世上有个人愿意让你搀着手,愿意让你仰赖,愿意听你说话,愿意陪你吃饭,甚至,愿意对你发脾气!这都是幸福了!” 懒得与她多啰嗦,司徒怅不耐烦点点头,只盼她能就此打住。 “我就知道你会懂的!”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她笑得很甜,偎着他想到即将可以喂饱的肚子,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你能不能收敛点?”他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像是被押解上路的人犯。 “不能!”她理直气壮,“幸福只能挥霍不能收敛!挥霍之后才能源源不绝重生,收敛了却可能会蒸发不见唷!” 这是什么怪论调?他嗤之以鼻,懒得搭理。 她也不在意,只是嗯呀嗯地开始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他听着听着,原觉刺耳的声音,一段路后竟也惯了,还有,她身上的那股怪味儿似乎也较不那么刺鼻。 甚至于,那双缠紧他不放的小手,似乎也没那么沉重,司徒怅心底突然冒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他向来喜欢四处游荡,喜欢漂泊无定,不明白,这会儿突生的踏实感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如丫头所说,这…… 就叫幸福? 什么叫幸福? 知晓了自个儿是谁就叫幸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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