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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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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寨主,温姑娘……”扎尔刚继续努力,“是您的,成,就算是您的,能不能先借咱们一阵,演完戏后,我自当将温姑娘交还给您。” “扎尔刚将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女人的,可对不住,”飒骐亚微微倾身,瞳里满是嘲讽,“我飒骐亚的女人是不陪人演戏的,你走吧!今天很高兴见着你出现在敝寨,很高兴见你在我义父灵前忏过,但敝寨没有你要的东西,你走吧!” “飒寨主!”扎尔刚又气又怒,“你……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硬要逼咱们兵戎相见。” “是吗?”面对威胁,飒骐亚毫无惊惧,脸色更漠然,“如果将军想借机练兵,在下奉陪。孟格布,”飒骐亚声调冷然的下逐客令,“送客!” “飒……”扎尔刚还想再说,却被个头高壮的孟格布边推边拉、口中说请地给带出山寨大堂。 “别扯我!”一离开飒骐亚视线范围,扎尔刚又恢复原本护国大将军的威严,他推开孟格布,满面怒容,“任务没完成,我怎么回去复命?孟格布,你别拉着我!” “拉你是要帮你,省得你再去碰咱们寨主钉子。”孟格布劝着脸红脖子粗的扎尔刚。 “唉!又能怎么办?就算碰破了头也得再去碰,此事事关重大,我……”扎尔刚咳声叹气。 “扎尔刚,”孟格布拍拍他肩头,“寨主方才说咱们寨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并没骗你,那温姑娘这会儿并不在咱们寨里,她已经失踪半个多月,我家寨主也整日派人在搜寻着。” “失踪了?”扎尔刚傻眼,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是呀!她和我家寨主一块儿落了水,至今下落不明。”摇摇头,孟格布想起飒骐亚对温岚的钟情,不禁满怀欷觑,寨主从未在意过任何姑娘,没想到首次动情竟落得如此下场,那丫头若真有事,他不敢想象外表冷漠、内心挚情的寨主会变成怎生的模样。 “所以,您也甭在咱们这儿耗费您的时间,不如赶紧加派人手四处去寻这温姑娘,才能够解决您的问题。”孟格布劝解着扎尔刚。 软下身子,泄了气的扎尔刚叹口气点点头,除了加紧寻人,看来,他也真的无计可施了。 那温姑娘竟然不在鄂温克山寨! 她究竟人在何方?要命呀!大金特使即将到访,怎生是好? 鸽笼似的小店铺躺在狭巷里。 狭巷是倚着山势搭建成而的,两旁屋宇贴得近,使得屋檐挡住了大部分的日照,在烈日底下偷得不少沁凉,否则日正当中时真是会烧得人身上生起火焰。 这条巷子两旁店铺多半是做吃食生意,店家门前横着、竖着写了塔善字的招帘。 那门口有着黄色招帘的是个烧鸟铺,店家的烤鹌鹑总烤得七分火候,三分油腻,再过去两家的是个炸排骨的胖子,他总爱在火热热的炸油锅旁喝甜曲酒,不经意还会将酒滴入热油锅,发出几声滋滋响,也惹得他炸出的排骨带着淡淡的酒曲味。 再过去是卖青葡萄的铺儿,这儿的葡萄好吃得让人咬舌头,看铺的是个昏花了老眼的婆子,在给客人过斤秤两时,常会不经意地碰落了几颗过熟的葡萄,咕咚咚沿着墙角滚出了铺儿,反正葡萄落地就脏烂了,婆子和客人都没太在意,也就由着它滚出了门,但葡萄可没得着太长的自由,逃出门不久,便落入一只白嫩嫩,早守着它的小手。 微灿的葡萄饱含不少水分,甜滋滋的,手掌的主人吞吞口水,将它送到另一双也写满了饥渴的眸子前。 “给你吧,亚亚!” “不,阿篱,”亚亚推回她的手,“这回该轮到你了。” “我没关系的,”阿篱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这家店的葡萄好吃得紧,你先试试,待会儿说不定还有呢。” 两人缩在一旁推让了半天,最终葡萄落入了亚亚手中。 少女张开细细白牙,如尝珍一般地诚惶诚恐在葡萄中心咬落,喷出的甜香汁液湿润了少女干涸已久的喉,使她闪亮的眸中瞬间写满满足,继之,她将葡萄一咬为二,不由分说将另一半塞入了阿篱口中。 “真好吃呢!”阿篱拍拍肚子,说出的正是亚亚心头的话。 一个多月来,对这条街,两人已然摸得透彻,知道哪家店的老板心肠较好,会把店里客人吃剩的东西扔给她们这两个一身褴褛的乞儿,也知道哪家店的店东是恶婆娘,看不惯徘徊在附近的小鬼,会拿出大扫帚赶人,通常这样的店家,她们会聪明地离远点儿,不只她们,连在街头流浪的癞痢狗儿都知道,到了附近就该夹紧屁股走人,喔,不,走狗。 再远点儿是一处露天的菜市,几乎所有店家的招帘上都是油垢、灰沉沉的,透着股烟火味儿。 油污的摊子一端安放着砧板,那是个屠户的店,胖胖的屠子常会抹起袖子,当众表演屠杀,一刀斩落,干净利落,那原还哀叫着的小羊犊,翻着死白的眼膜,瞬间没了声音,亚亚缩缩脖子,吞吞口水,突然深深为着自己的存活感到庆幸。 窄巷里常日弥漫着油烟味、生肉味、垃圾和霉味儿,一些满是蝇粪黑点的屏风里常会飞出猜拳和哗笑声,塔善人爱喝酒,即使在日正当中时,许是那种被酒精晕醺的飘浮快感会让人比较容易忘却炎炙的火阳。 亚亚虽还想不起过往的日子,可对于目前的生活,她已觉满足,也许,她本就是个易于满足现状的女子吧! 和阿篱在困苦的生活环境中滋生的情感与默契,使得她对于阿篱的话从不质疑,她已干过几桩坏事,而且愈干愈顺手,这么做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她这么告诉自己的良心。 像这会儿,阿篱眼睛灿亮有神,低声道:“有肥羊!” “羊?”亚亚左顾右盼,“哪儿有羊?” 阿篱赏给亚亚一个爆栗子。 亚亚疼得直揉,老饿着肚子的阿篱每回打人都力道十足。 “我指的是饼铺前那白衣男子,呶,瞧见没?” “为什么是他?”亚亚手还揉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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