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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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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揉着她的发,含着宠溺,“你是自己的主子。” “你呢?你叫什么?” 她反问他,此时才发觉她竟连他叫什么都还不知晓,却已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了,不为什么,只因眼前男人年纪虽不大,却有股稳当得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 也许,因为他是医者,才会有那股神奇的力量吧? “辛步愁!”他淡语,“步履的步,忧愁的愁。” 辛步愁边解释边略有失神的想起那曾将他名字解读为不用发愁的小女孩,他下山好一阵了,她还好吗? “步步忧愁?”她皱皱眉头表明了不喜欢这名字,“太悲伤了!哈!”她拍拍柔若无骨的小手掌,“那我就叫去忧吧。”她对着他亮起无邪芙靥。 “就让我一步步帮你去除忧愁吧!” 她伸出双掌顽皮地又玩又扯,拉高着他向来淡漠昀唇角,“我会让你整日笑盈盈地去除忧愁,这样,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去忧?”辛步愁失笑,绽着亮眸,“你要知道,我救你,并非图你回报。” “我知道,”她稚气地笑着,“大恩不言谢嘛!只是,我……”她脑中突然一阵轰然作响,原要跟在“我”之后出口的三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如果你不是……这故事,势必改写! 是哪三个字,为何会迫得她连想起都不愿?即使在她经过冰冻后,却仍心存抗拒至斯? “我去忧向来是不欠人的。” 她试图佯装无事却瞒不过他,对于她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痛楚,他都了若指掌,她似乎并不愿意回想起过去。 可这事是无法抗拒的,迟早,她会重拾她的过往,然后连接起一切的,他目前惟一能做的,只有守着她、帮着她,直至,她自己决定不再需要他的时候。 “别想了!”他背过身嘱咐她将衣裳穿妥,“你今天已经历了太多事情,脑子会承受不住的,咱们先回家吧!” “家?”伴着细碎穿衣声的是她的甜笑,“就是我醒来时身处的那栋医馆?” 他背对着她点点头。 “那儿就是步愁和去忧的家?”她调皮地问道。 “是的,”他点点头,“如果你愿意,那儿就会是步愁和去忧的家。” “那咱们快走吧,步愁大夫!”她一手挽着他,一手向那立在石上依旧还在嘻闹的猴群们吐了舌头。 “我可不愿再留在这同那群野猴生气了呢!” 第五章 就这样,更名唤作“去忧”的朱昭漓就与辛步愁在边域之境,荡荡黄沙与葱绿中原交界处的八义集住了下来。 初初时,小虎子还真是不习惯那原是整日躺在床上死人般的“师娘”,摇身成了活生生的去忧姑娘。 师娘清醒后,师傅才解释了清楚,去忧姑娘只是他的病人,之前为怕惹人非议,虎子将她唤成师娘他也没多作解释,可这会儿,去忧姑娘已然清醒,虽和师傅同住医馆里,却各有各的房,他日后不可再乱喊。 至于集上其它人,师傅连解释都懒,初时还有好管事的看病人问过去忧姑娘的来历,师傅却漠瞳加重了手上接骨的气力,疼得那人哀哀鬼嚎,久而久之,集上人因着仰敬辛大夫医术了得,也连带地敬重起了去忧姑娘,可对于她身世的探索,却也都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当然,集子上的人对于去忧姑娘的敬重也不全因着师傅,这神秘的姑娘整日净是恬柔地笑着,有着孩童似的纯良,菩萨似的性情,又有着仙女似的姣好模样,八义集是个过往旅站,许多跑过大江南北的人莫不拍着胸脯打包票,这去忧姑娘,当真令人一见去忧,堪称是当今首屈一指的美人儿。 于是乎,医馆外整日列这大排长龙,真正患了病的人倒不多,不少人都是从旁的地方听闻了去忧姑娘的名而想藉机来此偷看美人儿的。 对于这些无聊人士,小虎子愈看愈气,这些没长眼睛的笨家伙,难道还看不出去忧姑娘再美也只会是他的“未来师娘”罢了。 普天之下,也只他师傅够格站在去忧姑娘身边的。 每回只要他两人一块儿并立,瞬间天地失色,光彩全让这对璧人给吸尽了。 还有他们对视时,那种不言而喻、心领神会的默契及互递的眸采,让人即使只是在旁观着了,都还能感受到一股恬适的温馨。 这种温馨,就叫幸福吗? 小虎子私心底臆思着。 辛步愁的脾气本虽淡漠却还算不错,但这会儿整日被这些莫名其妙、没病找病的“求医者”缠绊着烦,不多时,便挂出了“每日只诊十人”的告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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