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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四宇压低噪音,对失态的他劝慰,“面貌难有三分准,自古以来,多得是英雄豪杰保有稚子容颜,像孙兄弟你不也是娃娃面貌,谁也看不出你只手就可以打死一只猛虎。”

  “可这也太高谱了吧!”孙志尧兀自嘟囔着,却让柯四宇,一把压低了身子,好迎接神捕的到来。

  ”下官余杭县令莫古道见过御封大唐第一神捕!”

  余杭县衙干日纪律不差,堪称训练有素,三四十个人齐声跪于地上,安安静静没人敢出声,大伙儿低着头,就等着白马上的人回礼,让众人起身。

  可——这神捕也太耽了吧!时间不断流逝,一群人跪在那儿,汗水流了股满身,还是听不见白马上的人有半点反应。

  最可怜的是莫古道,那一身的肥油跪在烈日下,怕都快被晒融了吧!

  此时白马上传来少年的笑声,众人挖挖耳朵,不敢置信听到了什么,这样不庄重,充满稚气、嘲弄的笑声竟是由他们所深深景仰的大唐第一神捕口中发出?!

  怎么会这样?

  只见白马上那名看来不会超过十八岁的白衣少笑道:“听人说余杭是个礼仪古城,没想到还真是见人就脆,见马就拜!”

  “阁下……”闻言跪着的人脸色全绿了,孙志尧连连呸了几口唾沫跃起身子,速速搀扶起已热得瘫在地上起不了身的莫古道。

  “怎么可能?”柯四宇绝不愿相信自个儿的线报有误,边起身掸去膝上尘泥,边讷讷的开口质问,

  “阁下所骑的难道不是当今皇上御赐的宝马,六月飞雪?”

  “是六月飞雪没错!”少年托着腮帮于冲着众人稚气地直笑,续道:“可晚辈今年不过十七岁,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得着那大唐第一神捕的名号吧!除非,晚辈自娘胎中便开始习武,且在十岁时考着了武状元!”

  莫古道暗骂自个儿被那云行止的头衔吓得乱了方寸,竟领着余杭县衙大小部属向个小毛头跪拜半天。他清清喉咙,佯装无事唤起众部属,心想好歹这匹白马和天于有些关联,礼多马不怪,既然拜了就……就算了吧!

  “敢问小兄弟和云捕头是何关系?”柯四宇提出问题。

  “云行止是我大哥!”言语间,马背上的少年一翻身,一眨眼,他已潇洒自若的站定在众人跟前,身手敏捷。

  不过是个少年便有如此身手,众人不禁对那云行止更起三分敬佩!

  “那么,敢问贵兄长现下人在何处?”柯四宇必恭必敬再问.“众人对云捕头神往已久,亟盼望的尽快见着他的绝世英雄风范,一代太侠天人容颜……”

  “是吗?”少年笑嘻嘻的环顾众人一圈。

  “晚辈还不知道我大哥竟有这么多仰慕者,更不知道他有什么天人‘龙眼’可瞧呢!你们想见他,他也很想见你们呀!大哥脚程比我快,不用六月飞雪就飞得比雪还快,他早就到了,喏,瞧!那四个衙役拖着的不就是他吗?”

  众人目光纷纷投射至方才领了莫古道命令,要扛走的刺髯汉子身上,那刺髯汉身于又沉又重,四名衙役拿他没辙,扛两步便气喘吁吁,这会儿正对他又踢又打,当是打沙包似的出气。

  “小兄弟,你是说……”柯四宇吞了好几目水,结结巴巴,“那、那人是、是你的兄长云行止,大、大唐第一神捕?”

  “是呀!”少年笑嘻嘻的盯着膏白着脸的他,“这世位大爷,你脸色真差,日头炙热,当心中了暑气!”

  轻抚下巴,他笑容不减,“麻烦那四位伺候我大哥的贵县好汉,下手时尽量避过我家老大的脸,否则再打下去,别说天人龙眼见不着,我看连‘荔枝龙眼’都会有问题。”

  “住手!快、快、快给我住手!”这会儿连莫古道都结巴起来。

  “怎么?敢情你们这余杭县里的人说话都有结巴的毛病?”少年转向孙志尧笑问。

  “役这回事!”他努力调整呼吸,续道:“小、小兄弟,快、快别开玩笑了”

  余杭县衙后堂的“竹艳馆”中,宽敞的院落四面八方均无遮蔽,一个约两人环抱大小的桧木浴桶就那么明自张胆、毫无忌惮地搁在正中央,丝毫不怕人来人往招来好奇目光似的,方才那个被人又拖又打的刺髯汉正光溜溜地坐在浴桶里,由着身旁衙役自他头顶哗啦啦灌下清水。

  “真他妈的舒服极了!”云行止阖着眼睑轻叹出声,”难怪那莫县尹要一日三‘洗’吾身。”

  “大哥!”云遣遥笑出声,“你怎能同那莫县尹相较?人家是在洗油!”

  “洗油也罢,洗水也成!”他还是闭着眼,“方才让那些家伙在身上磨蹭几拳,这会儿再泡到水里,当真妙不可言。”

  想起方才连同莫古道在内,几个人发窘的面孔,云逍遥摇翅头,“你也真是的,来了不同人家打声招呼,用这种方法吓得人屁滚尿流,生怕得罪你,让你到皇帝爷面前告上一状!”

  “若不事先来探,又怎能见着最真实的一面?”云行止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不过就目前所听到的消息,这余杭县尹倒还算是个奉公守法的老实人,只除了……”漾起个懒洋洋的笑容。“只有身体臃肿这毛病。”

  ”大哥!”看着兄长熟悉的笑容被一脸髯子挡住了一半,云逍遥忍不住大叹可惜,大哥他除了大唐第一神捕的称号外,还有个“长安第一美男子”的雅号,那会让女人瞧了神魂颠倒的笑容,在长安城里可是赫赫有名。

  但这会儿,云逍遥摇摇头,一脸困惑,“逍遥不明白,自出京城后,你好端端地干吗留起胡子?”他讪笑挖苦着,“该不会是想借此避过芙蓉表妹的纠缠,让她对你的新模样感到绝望而放弃?”

  ”我?!”云行止慵懒而不屑的眼光飘向胞弟,“我像是会为了那小丫头而改变自己的人吗?蓄长须子不过是一路行旅乏于整理,也顺便瞧瞧让这些杂草爬满脸后,自己会变成何种德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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