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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他调开视线,环顾四周,不想被她影响。

  “你喜欢银色的东西?”

  她点点头,“凡是和‘银’扯上关系的东西,我都喜欢。”

  “包括银拓国太子?”话一出口,他懊恼地咬咬舌,这是什么蠢问题!

  “尤其是银拓国太子。”凝膝着他,她直言无讳毫不隐瞒。

  他再度愣住,为着她直率的答案。

  “你喝酒了?”她嗅了嗅,轻笑,“难道你非得喝了酒才敢来找我?”

  “日黎!”他用力爬着不驯的黑发,有种野兽落入陷阱的无能为力与痛苦,“我不能不来找你,稍早前仇护卫的一番话,不停在我脑海里盘旋。”

  “哪一句?”她装傻,“仇恩平日废话太多,不晓得你指哪句?”

  “真爱无罪!”

  他捉起她的手,有种视死如归的坚决,“我的脑子里至是你,我快被逼疯了,我为了不想承受终生懊悔不曾拥有过你的遗憾,我想、想……要你!”

  “所以你抛下一切顾忌与礼教规范来这里找我?”金月娅幽幽地瞅着他,不打算这么快解除他的痛苦,将手抽回,“在你曾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发生在你我之间的情感,是绝对不被容许之后。”

  她想了想,有点挖苦的味道,“四年前我曾说,希望能让你遇上个完全不符身分、不合礼教,却能深深揪紧你心的人,也说过想看看你吞回说过的话的表情,而你……”

  她依旧慢条斯理,“你曾说皇甫峻是不可能有为情所困、不知所措的一天,不是吗?”

  他目光着火,“你很残忍,难道这会儿你想告诉我,所有你曾给我的反应只不过是你的游戏,是为了让我吞回曾出口的狂语,才策划了这脱轨的情愫?”

  “情感无从策划,更由不得人,”她依旧平静,“我不残忍,也许只是望着自己陷入困境太久,才会坏心眼地想看看那始终立于顺境,要啥得啥的银拓国太子,在面临困境时,会是怎样绝望疯狂的表情吧。”

  “金、日、黎!”皇甫峻一字一字里饱含着恨意,炽热眸光再度冰封,不再由人看透,他深吸口气,躬身为礼,“太子殿下,冒昧深夜造访,是敞人唐突,就此告辞!”

  他转身踱至门边,在手触及门把时,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他的语音苦涩而愤怒,“难道我必须留在这里任你奚落?你还没看清楚一个太子在面临困境时是怎样的表情?”

  金月娅摇摇头,柔着嗓音。

  “你方才喊的是金日黎的名字,所以,惹你生气的是金日黎,坏心眼的也是金日黎,别胡乱把气出在旁人身上。”

  他转过头瞪着她,一脸困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缓缓踱向他,一脸柔情,“你若真要走,好歹见见我要为你引见的新朋友。”

  金月娅在呆愣着的皇甫峻面前停下,体态从容优雅,十足十是个端庄的女子,她向他倾身福了福。

  “金湛国二公主金月娅见过银拓国太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峻愤怒地握紧拳头,“这又是什么新把戏?你究竟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他沉声低吼,一脸痛苦,“求求你,别用我对你的感情如此鞭答我!”

  “我是骗了你,但那是从前,以后再也不会了!”她心疼地将他的手握入掌心,感受他的痛苦,“不错,在你面前,我曾是金日黎,但那是为了顶替我失踪多年的兄长,为了安定民心,而真正活在我体内的,却是个叫金月娅的女子,是个爱你同你爱她一样强烈的女子!”

  他骇然地后退一步,甩脱她的手,不相信梦境成真!

  “我不信你,”他喃喃自语,眸中有着困顿无助,“你始终耍弄我对你的感情,你太明白我有多在乎你,所以你才编出这样荒谬的谎言企图继续蒙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金月娅虽性子柔弱,但在追寻真爱的路上已不再怯懦,她拉起他的手缓缓放入穿着浴袍的身子,见着他眼底乍生的惊讶,她轻轻一叹,“可你却不能不相信自己的手。”

  皇甫峻身子一震,感觉出在他粗糙掌心下的真是一副细如凝脂的少女胴体,青涩而诱人。

  他睇着她,自她眼中看到款款深情,而她,也在他眼底看到熊熊情火。

  一瞬间,心灵交会,再也不需言语。

  用力一带,他将她扯入怀中,沉着嗓音,“还记得我曾告诉你,如果你是女人,我会怎么做呜?”

  “忘了。”她耍赖,酡红着脸不敢看他。

  “忘了?你连四年前我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楚,”他轻哼,“我可不信你会真的忘了。”他轻笑,“不过不打紧,我记性好,可以再说一遍……

  “我曾说如果你是女人,我会揪住你的发拖入我的洞穴,让你在我身下获得狂喜,让你由头到脚,每寸肌肤都彻底成为我的。”

  “而现在,我的月娅儿,”他将她拦腰抱起,踱向银色大床,“现在是我向你实践诺言的时候了。”她跌在床上,有些羞赧,却也有更多的期待。

  不多时,银灰色的海浪缓缓荡起……

  风雨已息,银灰色海上一切趋于平静。

  绸缎似的黑瀑匀洒在男人健壮厚实的胸膛上,他阖着眼,享受她在他胸膛上好奇的探索抚摸,她的动作羞涩且轻柔,像在别人地盘上看见鲜鱼的猫咪,欲去还留,又怕被人逮着似的。

  他一把握紧她的手,阻止她的游戏,嗓音粗嗄而认真。

  “嫁给我。”

  他感觉到手中柔荑瞬间僵硬并滑脱出他的掌心,她低下头不说话也不看他,捉起丝被里在身上下了床,屈膝坐在长毛地毯上,下巴搁在膝头,披散着长发的她,脸上因着方才的激情更加红润娇艳,可她的神情,却小可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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