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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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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彻里不花对着她看傻了眼,灵儿促狭似地,竟朝他眨眨眼睛,抛了个媚眼。 “姑娘……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一个掌握十万兵卒的大将军竞被个媚眼司住魂魄似地,涨红了脸。 “小女子古灵儿见过大将军!”灵儿笑语,“将军莫怪奴家失礼,原想给您福个身的,这会儿,却不太方便。” ”松绑,快帮古姑娘松绑!”彻里不花斥喝着,“不长眼睛!这样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红贼?” “就是嘛!”脱去绳罟,灵儿抚抚被绳索捆红了的手腕,笑语,“整队兵马,幸好还有个长眼睛的人在,素闻彻里不花将军英明神武,英姿过人……” 闻言,彻里不花忙抬高胸膛,却听得灵儿浅笑盈盈接续下去。 “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姑娘……”彻里不花的股像只蒸熟了的虾子,墨竹低下头,强忍着笑。 “将军莫气,害您气坏了身子,奴家受不起!”灵儿嗲着声,踱近彻里不花眼前,纤指在他壮阔胸前撒娇似地轻轻一啄,这一下,彻里不花立觉通体舒畅,再大的火气都全然泄尽。 “奴家的意思是再如何英明的大将,底下若全是酒囊饭袋,终究,还是成不了大事,你跟前净养着这些废物,没用处,不长眼睛,只会辱没了您的大名。” “姑娘说得极是!”彻里不花豪气地手一扬气势十足,“赶明儿个让我将这些饭桶全砍了,再自大都找些人来!” “将军饶命!”劈哩啪啦一声,营帐里的士卒全跪倒伏地,颤着手足,彻里不花素来凶狠,发起横来也会砍人无数。 “威风!威风!”见满帐尽是匍匐在地的人,灵儿开心得像只雀儿似的,她的笑声似银铃,似晨曦,天真烂漫,勾着人心不放,那些跪倒的士卒们听着听着竟连恼恨她的情绪都给暂时忘了。 “将军真是威风呢!”灵儿笑语,“要人生,要人死,只在一念间,好大的威风,这样的神威,只怕连天上的神仙都要自叹弗如!” 听不出她语中的讥诮,彻里不花还认定这姑娘也对自个儿有了几分意思,他朗声大笑,“要看威风不难,只消古姑娘陪在末将身边,整日都可以如此呼风唤雨。” “感谢将军垂青,只是……”灵儿不减笑意,“奴家已有婚配。” “这个时节,婚配当个屁?”彻里不花鼻中猛哼,“小姑娘若是跟了个不济事的儒生或市井之徒,早晚也要沦为丧家亡命之犬,只有权力能将人护个安妥,相信末将,跟着我……”彻里不花一脸淫笑伸手去摸灵儿柔荑,“绝不会委屈了姑娘!” 灵儿也不避,眼角却看见被捆得同个粽子似的方拓儒一脸阴鸷的神情,眼看着随时都会爆发。 灵儿依旧巧笑.“将军所言甚是,奴家先行谢过您的好意,但还请将军先放过奴家的兄长与胞弟,他们正是您口中那种百无一用的酸儒书生罢了,既不是红巾贼,且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读书人,您硬留在军营里无济于事,还不如,放了他们吧!” “怎么都成,怎么都成……”彻里不花笑呵呵,“两位既然是小美人的昆仲,自得礼遇,来人!立即松绑!” 不多时,方拓儒和墨竹被元兵送离军营十多里处郊野,方拓儒原不肯离去,没灵儿伴着,他死也不肯先走。 还是墨竹一再劝解硬拉着他离开的。 “少爷!二少夫人有的是本事,您甭担心,没咱在旁羁绊,她也较易应付。” “她若真有本事,”方拓儒犹不放心,“咱们又怎会被人擒住?”。 “二少夫人向来贪玩,”墨竹开解方拓儒,“瞧她那个模样,肯定是想寻那元将的秽气罢了。” 虽被墨竹劝了又劝,方拓儒心头依旧紧揪着。 他忘不了,灵儿的手轻戳在彻里不花胸膛上的那一幕,那一幕,让他心底泛起浓浓酸苦与怒火。 这也是何以即使灵儿首肯,他也不愿碰触芸娘的缘故,两人真心相屑,彼此之间容不得一点儿尘沙,他不允许自己委屈了灵儿。 夜里,方拓儒和墨竹将就着在树林里生了火,夜寒料峭,两人各自裹着厚毯觅了个乎坦处憩息,一旁还蜷着个“太老爷”老驴子。 原是百转千回不得睡,捱到寅夜,方拓儒总算起了睡意,那“太老爷”却突然起了轻嘶,他原不打算理会,一抹纤巧黑影却在此时修地钻入他毯中,偎在他胸前,方拓儒先是一惊,继之嗅出那股熟悉的香气,心头一喜,朦朦胧胧地,直要以为身在梦里。 怀中一脸笑的人儿,正是灵儿! 他瞪大眼,睇着她不说话。 “书呆没良心!”灵儿娇笑,“竟还睡得着?” “不睡着能怎办?”见她没事,心底松口气,恼她的情绪却猛然升起,恼她没事去招惹个霸徒让他担心,旋过身背对着她,方拓懦闷着声音,“咱们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儒生,哪有人家大将军的威风凛凛。” “好酸!”灵儿不减笑意,“不愧是个酸儒,敢情咱们书呆昨儿 晚上是饮醋果腹?” 方拓儒哼了声,不答话。 这会儿,他一抬眼却觑着前方远处原是泛着墨黑的天际,竟然一片妖艳红霞,不由看傻了眼,那方向,分明就是彻里不花将军扎营之处。 “灵儿!你做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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