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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凤翔云淡风轻地漾着笑,“就是因我知道闵禄是何种人,所以我才要派上闵禄。”

  还想再多说上几句的贺玄武,末及开口,就见凤翔散去了所有的笑意,阴寒地别向他。

  “告诉闵禄,一个活口也别留。”

  甫天明就被太原总管凤翔召集至总管大堂上的太原众官,冒着大风大雪赶来后,个个抖颤着身躯在堂上靠站在一块取暖,有些禁不住天寒的,则边拉紧了官服边打起哆嗦。

  “冻死人了……”受不了室内寒冻之气的太原知事管益德,忍不住朝堂旁凤翔的下人叫道:“来人,再多置几个火盆,多添点柴火!”

  态度漠然的下人,扳着面孔回他,“回大人,王爷用震节俭,府中规定,每一厅堂只能置火盆二具,不可多置。”

  “你……”被人泼盆冷水的管益德,脾气正要发作,一旁与他是同僚的知事陆天宁,打圆场地拉过他。

  “不过是个下人,别跟他一般见识。”三年来人人皆知宣王崇俭,既是来到宣王地头,那就忍着点。

  “大雪日的,那小子召咱们来究竟想做些什么?”管益德边抚舍着双臂,边看着远坐在堂上闭目养神,似是正在等人的凤翔。

  左右瞥看丁一会后,陆天宁挨在他珥边小声道:“云州破了。"

  “什么?”后如后觉的他甚是诧异,抚着胸口倒吸了口气。

  陆天宁又压低了音量低语,“听说,闵禄与辛渡已班师回太原了。”

  “那……梁王呢?”当下心中惶惑不安骤升至顶点的管益德,紧张地扯紧了他的衣袖。

  他两掌一摊,“没消息。”

  “这下该怎么办……”也不知梁王是生是死,管益德不禁急出一头大汗来。

  有些明白状况的陆天宁,讶异地看着他。

  “我说益德兄,难道……你还没同梁王划清界线?”在辛渡拿下朔州时,太原大多数的官员就已自清,拒绝承认与梁王有何关系,免得梁王一旦兵败,凤翔接着就将清理门户。

  懊悔得无以复加的管益德苦丧着脸,“我怎么知道那些王公们会这么不堪一击?”

  原本地看梁王势稳,而凤翔三年来也没什么作为,因此即使是凤翔搬兵剿贼,他也还是较看好异姓王,怎知闵禄与辛渡一到后,局势一下子就改观了。

  “别慌。”陆天宁拍拍他的手,低声面授机宜,“待会凤翔召闵禄他们上来时,梁王若生,你就改投效凤翔,将你握有的梁王把柄都交给凤翔。”

  “梁王若死呢?”

  “撇清关系,一问三不知。”日后凤翔就将是太原名王言顺的总管,可不再像以往一般有名无实,要想在太原混口饭吃,自然得投到凤翔手下,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脚踏两条船,两边皆观望。

  在等了近半个时辰后,贺玄武派来的家臣,来到堂上对凤翔禀报。

  “王爷,闵禄与辛渡到。”

  凤翔睁开双眼,“叫。”

  同时踏进堂内的两位将军,一身戎装未换,肩上铠甲上的雪渍也未拂去,率领着部属大步踏进堂内。走在左边的闵禄,身后的将官约莫三十名,手中皆抱着一只正方木盒;走在右侧的辛渡,身后只带了二人,其中一人手捧着一只黄巾包里的布包。

  “参见王爷。”

  “请起。”恭候大驾已久的凤翔,表情甚是满意地瞧着这两名特意自京中调来的心腹。

  在堂上人人好奇地探看着这两位立下战功的将军、与其所携来的物品时,列站在一旁,见识不多的管益德,以肘撞了撞身旁的陆天宁。

  “人称黑白无常将军的,就他俩?”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黑得似炭,一个面目白净得不像军人倒似个书生,这二人,怎么看也不像什么杀人魔王。

  “嘘……”陆天宁忙将指按在唇上对他示意,“别那么大声。”

  双耳敏锐,听见耳语的辛渡,站在堂上微偏过脸,—双冷眸准确地找到弘谈的两人,目光短暂地在他二人身二停留了一会后,他别过头去,自身后将官手中拿来黄巾布包,拱手将它上呈凤翔。

  “王爷。”

  命他亲自拆开布包后,风翔两眼瞬也不瞬地瞧着搁在案上,那些命辛渡取来的异姓王印信与兵符。

  “办得好!”满心大喜的凤翔,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兴奋。

  辛渡谦谦回礼,“谢王爷。”

  此时,太原官员之首,太原太守霍几道,在众官员急于求解的目光下站出列来。

  他扬手指向他一排列的木盒,“不知骠骑将军所携木盒,盒中所装何物?”

  命人携来木盒的闵禄,朝堂上看了凤翔一眼,凤翔笑了笑,示意地朝他摆摆手。

  “揭盖!”闵禄即朝身后诸将下命。

  一声令下后,诸将官立刻弯下身来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地骤开木盒盒盖,三十个盒盖一敞,盒里所摆的东西即映入眼官员的眼内,当下堂上众官员莫不深深惊喘,只因盒里装盛的不是别的,而是血淋淋的……

  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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