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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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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 老实说,他也不太明白,只是单纯认为分隔七年的朋友还能重逢,这种际遇算是万分难得,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或是留下些什么。 说穿了,也可能是想解开几年来潜藏在心底的许多疑惑。 “怎么不说话?你那又是什么表情?”见他似笑非笑,态度轻忽,楚蓁蓁绷着脸,不太高兴。 “如果我回答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会把你推下去。”楚蓁蓁睨了潭水一眼,神情无比森冷。 “你的狠劲不输小时候。”段予书笑了,觉得她不苟言笑的样子,美极了。 怎么以前都不曾觉得她可爱,现在却看她顺眼极了? 人生果真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你废话可以再多说一点。” 要说废话是没什么关系啦,只是可能会教他继喝臭沟水之后,再一次喝潭水罢了。 “不然这样吧!你给我一些时间想一想,到时给你一份完整的报告,你觉得如何?” “据我所知,你以前也不是什么用功的好学生,干嘛还特地为我做一份报告,你这个人未免也太假了吧!”楚蓁蓁丝毫不感动,还扬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 “你是七月底来不及回鬼门吗?”好端端的一个美女,干嘛笑得那么阴森,活似个冷面飘魂。 段予书发出抗议,但心里却欣赏起她的锋利。 长达七年平淡无奇的生活,教他发觉现此刻被她无情的左削右砍,竟是件刺激的事,正所谓太久没被揍——皮痒。 “段予书,是不是这些年你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吵架对象,觉得人生无趣?” “咦?楚蓁蓁,你这话说得有理。”段予书的眼中闪出亮光,赞叹着她虽是讽刺却无端有理的分析。 “你真是欠人骂的最佳代表。”楚蓁蓁忍不住失笑。 “好!我让你骂没关系。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搬家吗?” “你何不想想最后一次见面的中秋节,你和我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虽然这七年间,段予书对她的记忆愈来愈淡,但对两人临别前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印象深刻。 段予书,以后你别再来了。 楚蓁蓁,以后我不会来了! 那是他们从小到大意见相左、斗了十三年后,唯一一次的默契,并在这种默契下,造成段、楚两家断绝来往。 “楚蓁蓁,其实你们搬走之后的前几年,我还是照常上山去你家,并没有照我说的去做。” “过去的事不用再说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感情深厚、不能分割的好朋友,无所谓啦!何况我又不喜欢你,不见面正好,不但你高兴,我也高兴,皆大欢喜不是吗?”楚蓁蓁耸耸肩,表示对过去的事她完全不在意。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的那句话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她疏离他的真正原因,是她连想都不愿再想的痛苦回忆。 他在她少女时期加诸于她身上的心灵创伤,是她无处诉说又无人能懂,且一直延续至今无法愈合的创伤。 “坦白说,你这些话说得我浑身不舒服。”段予书的俊颜满是不悦。 她这么一说,摆明就是她讨厌他的程度,比他讨厌她还高,他心里除了不服气之外,竟然还有点受伤的感觉。 没错,就是受伤,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无所谓,反正我们从来就没让彼此舒服过……” 咦?这句话怪怪的,似乎有些颜色——楚蓁蓁猛地住嘴,并加快本来已放慢的脚步,往长堤的尽头疾走。 “楚蓁蓁!”她的说法让段予书扬笑,他的长手一伸,俐落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面前。“楚爸对你的期望是什么?是不是要你找个好男人嫁了?” 稍早在气球屋里,叶宝的话明显透露出她尚无固定男朋友的讯息。 他心中暗忖,大概是她生性暴躁外加阴阳怪气、毒舌功夫一流,所以不易使人亲近,男人都被她吓跑了吧?! 或是她有什么其他的难言之隐? 段予书只顾好奇她为什么没有交男朋友,却忘了自己也没有正式交过什么女朋友,是否同样也有什么怪癖或难言之隐…… “我爸对我有什么期望,不关你的事。” “也许刚好就关我的事。”他将她扯入怀里,沉笑道。 搂着她的身子,望着她闪耀着光芒的美丽眸子,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凌乱,而他从来不随便为别人而心脏乱跳的。 “你在胡说什么?”她瞪着他。 楚蓁蓁…… 他在心底默念她的名字,眼前突然浮现出“喜欢”两个字。 但随即他又转念一想,他如果喜欢她,那么在过去那些年里,他怎能允许自己淡忘她,而没有积极寻找她的下落? 甚至有“好啊!你不见了也好”,那种丢了烫手山芋的心态。 那些夹杂着点点失落却从不愿正视的情绪,是因为年轻气盛的潇洒,还是因为他的漫不经心?也许他该好好想一想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想想在与禁蓁蓁分离及重逢之间,他的生命里累积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面对重逢后的未来,他又该做些什么。 “我曾经不只一次听到楚爸跟我爷爷说过,如果可能,他们希望你嫁给我。所以你说,这事跟我有关还是无关?” “他们随便说说的你也信?”闻言,楚蓁蓁神情略微一怔,映着夕阳的瞳眸无端阴暗。 陈年的伤感一下子涌至心头。 “楚蓁蓁,不然你回去问问楚爸,看他怎么说。” “没什么好问的!段予书,你实在是无聊透顶,快放开我啦!”楚蓁蓁用力扭着手,却怎么都挣脱不了他,不由气恼得脸爆红。 丝毫不值得高兴的往事又何必去提?她恨透了与他有关的所有往事。 她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他。 “好吧!我放开你。”大庭广众下他也不好随便欺负女人,见她脸色难看,段予书当真双手一松,还她自由。 “野蛮人。”而且很色。 以前的他不会动不动就碰她。 “蓁蓁。” “又来了!别忘了我的姓……” “我现在喜欢只喊你名字,这样比较亲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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