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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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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不再是单纯满足味蕾和口腹之欲的蛋糕,而是代表着她与喻韬相处的点点滴滴。 所有的快乐回忆,和他近似爱情的心意,都仿佛存留在你一口我一口、两人甜蜜分享的蛋糕里。 又过了二十分钟,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喻韬的身影仍然没出现。 “喻韬,你说过要来的,你一定要来!失望该是在被你拒绝求婚之后,而不是现在,别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庄咏竹打开戒指盒,对着那颗在灯光下闪耀光芒的男戒喃喃自语。 冬天了,她实在不该选择坐在户外,但因等待落空,冰冷的心已失去对温暖的感觉,她仍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儿。 任由刺骨的风吹着,任由行人瞧见她在垂泪,也任由阿布师傅和阿布嫂无声地频频替她加热开水,反正她都无动于衷了。 时间,十点整。 庄咏竹打过电话,发过简讯,始终得不到喻韬的回应。 “庄咏竹。” 听见有人呼唤,庄咏竹木然地将视线投到面前的女人身上。“韦葳?” “喻韬不会来了。”韦葳轻声说着。 “为什么?”庄咏竹握紧冰冷的双手,一脸备战。 对于喻韬的失约以及韦葳的无预警出现,她在刹那间已自有想像,而且是很多很多不堪的想像! “他喝醉了。” “喝醉?” “他在我那儿喝得烂醉,现在已经睡着了……”韦葳笑着,底下有一堆话没来得及说完,脖子已被霍然起身的庄咏竹给一把掐了去! “他在你那儿喝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韦葳你是什么意思?你又重新得到喻韬了吗?是不是?是不是?”庄咏竹一连串歇斯底里的质问,手却掐得死紧,根本没让韦葳有继续说话的机会。 在韦葳那儿喝醉了,那就等于他们上了床! 喻韬爱韦葳,韦葳又那么有心要抢回他,他们一定喝了酒,旧情复燃,两情缱绻,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呕……”韦葳难过的作呕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想掰开她的手更没办法。她快断气了…… 要命,这庄咏竹是真想掐死她是不是,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几乎窒息的韦葳脸色涨得通红,双眼都快要凸出来,她相信庄咏竹再不放手,或是没人赶来救她,她一定会死的! “庄小姐,有话好说,你快把人给掐死了!”阿布师傅大叫着,跑过来拉扯她的手。 一不注意,庄咏竹的手被阿布师傅硬扯下来,一屁股跌在椅子上。 老天,她竟然为了一个自己本来就没什么机会得到手的男人,而差点掐死人! 韦葳也在庄咏竹松手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她抚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平抚呼吸后,恶狠狠地瞪着庄咏竹,破口大骂:“庄咏竹,你神经病耶!话也不让人家说完……” “小姐,你先不要出声音比较好,不然万一又惹怒她,小心她又掐你!”阿布师傅双臂环胸,站在桌旁好心提醒。 韦葳气得直想给庄咏竹掐回去,但阿布师傅说得也有理,庄咏竹正在气头上已失去理智,她还是少惹为妙。 “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庄咏竹显然也静不下心听韦葳讲话。 “在我公司,也是我住的地方……” “住址给我!”她再度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弄翻了桌子。 “我陪你去……”韦葳站起来要随她走。 “不要!”庄咏竹一吼,像只被欺负很久终于发威的母老虎,吓得韦葳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去。 “我看还是你不要去,不然很危险。”阿布师傅又好心的朝韦葳摇手。 庄咏竹提起包包快步离去,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将桌面上的蛋糕拿着走。 阿布师傅笑了起来,这庄咏竹气得人快发疯,却没忘记好吃的蛋糕。 嘿嘿,足见他阿布师傅的蛋糕果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凡人无法挡,实在超有成就感的! 阿布师傅正洋洋得意著,却突然瞧见前方的庄咏竹在一只大垃圾桶前停下,气呼呼地将蛋糕盒“啵”一声丢进去,然后大哭着跑走了! 什么?!她竟然把蛋糕丢掉?! 出自他阿布师傅天下第一、凡人无法挡又一糕难求的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她竟然就那样丢掉?! “啊——我的蛋糕!”阿布师傅惨叫着奔向垃圾桶,不假思索地伸手就往垃圾桶里头捞,一面大哭出声。 “我说老板,蛋糕丢了就丢了,没必要哭成这样吧?”韦葳好笑的在他背后拍拍。 “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了!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蛋糕,是我阿布师傅的骄傲啊!里头暗藏百万玄机耶……”阿布师傅仍继续在垃圾桶里寻宝,因为看不见里头景象,只得胡手乱挖。 蛋糕就一堆奶油、糖和面粉,哪来百万玄机?韦葳摇头,决定不管这第二号疯子。 至于第一号疯子,没错,正是庄咏竹。 “我找喻韬。” “请往这边走。”戴家煌已早一步接到韦葳的电话,知道有名吃醋发疯的女人要上门来找男人。 而他也奉韦葳的命令,什么都不要多说,好惩罚一下这差点掐死她的笨女人。 庄咏竹无心问明带路的人是谁,干嘛没事对她那么客气的微笑着,她一脑子混乱又一肚子火,只想快点看见喻韬那臭男人到底醉到什么程度。 可她又害怕看见他正裸着身体躺在韦葳床上…… “喻韬喝醉了,正在这间房里歇着。”戴家煌将位于办公室一角的房门推开,让路给庄咏竹进去,然后他自己则退到房外的办公区。 庄咏竹毫不迟疑,一脚踩了进去。 喻韬并没有裸着身体躺在床上,他只是盖着自己的外套躺在长沙发上,沉沉地睡着。 他的脸很红,呼吸间也尽是浓浓酒味,看样子是真喝了不少。 庄咏竹走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由于睡眠受到干扰,喻韬将脸移往沙发内侧,仍睡得很深沉。 “喻韬……”她低声唤着。“为什么你会跑来这里?你可以有千百个失约的理由,但为什么偏偏是为了韦葳?” 庄咏竹坐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胸膛,失望的感觉引得她泪水直流。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爱情时是如此脆弱,在失去爱情时却又是如此割舍不下,一点也不潇洒。 “韦葳……”喻韬推开胸前游移的小手,醉梦中发出了呓语—— 一句将庄咏竹瞬间打入地狱的呓语……或者说,是他的酒后吐真言! 庄咏竹像被高压电触着一样,从他身边跳离。 他在叫韦葳?!他在梦中喊着韦葳的名字?! 他今天醉倒在这里,不就已经充分表明他选择了韦葳,不是吗?她何苦还来这里亲耳听见他对韦葳的渴望与思念? 她不该来的!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爱哭鬼,她之所以流泪,只因为她也是个有着脆弱心灵却感情受创的女人! 每个人都可以在失去爱情时态意的流泪,这跟天生爱不爱哭根本没关系! 失恋的人都有哭泣的权利。 在这当口,她绝对不让自己哭的权利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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