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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他总不能放下公事不管而一天到晚往台北跑,也不可能像好友段予书一样,为了追女人,就包袱款款离乡背井跑去跟佳人当邻居,来个近水楼台。

  他的情形跟段予书截然不同,不能如法炮制,因为韩双双所在的楼台里有个“占位置却不发挥功能”的假男主人。

  此刻高旭麒之所以心浮气躁,跟那摆著好看的假男主人倒没什么直接关系,而无非是早上从拨给韩双双的电话中,收到了一句先使他心情荡到谷底,最后变成火烧山的话。

  我不想再和你见面。

  就是这句话让向来稳若泰山、胸有成竹的他,一整天沉不住气、火冒三丈、坐立难安之外,连走路都像上战场般,风吹草动中部充满杀气。

  上次见面后,明明说好要保持联络,明明说好想见面时就约见面,为什么才没多久,一切就变了?

  百思不解,直接问她,她又支吾其词,惹得他更加火大。

  哼,不见面?

  她说不见面就不见面,那他高旭麒不就太没个性了?

  “韩双双,给我理由。”郁闷到极点,决定坦开心胸问个清楚。

  高旭麒边走边拿出手机狠狠的拨,连一旁有三两员工偷指著他窃窃私语,他也当没看见。

  “什么理由?”彼端韩双双在手机铃声响了又响之后,无奈接起。

  “不见面的理由。”根据前例,两人见面要找理由,现在也要为不见面找个理由,否则他不会服气。

  “我是别人的未婚妻,你本来就不该再……骚扰我。”骚扰?不,她逼不得已才用这样的字眼!

  天晓得他的追求不叫做骚扰,而是诱惑,一种令她无法抗拒的爱情诱惑,禁忌的意味愈浓郁,诱惑的气息便相对的浑厚。

  问题是,杀机,俨然已在背后等著她,或他。

  为了保护他,她必须抗拒他。

  “说得真好!我竟然是在骚扰你?!”难道他们之间存在著的不是美丽的致命吸引力,而是他没品的骚扰?

  “没、没错!我觉得你的骚扰让我很困扰,所以请你别再约我了,我不想再跟你见面,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你最好是真的那样想。”高旭麒咬牙。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我又能怎么想?我除了认命、安分守己,还能怎样?谁教我是别人的未婚妻……”

  “那你就不要当别人的未婚妻!”既是未婚,事情就没那么复杂!

  高旭麒气急败坏一举斩断她的话,声音之大、力道之重,连他自己都错愕不已,耳膜差点给震破掉!

  这是他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说出的所谓“怂恿”、“教唆”犯罪,以破坏别人婚约的话语。

  对他而言,她是谁的未婚妻,跟她是他想追求的女人,之间固然有不可忽视的关系,但那绝不会是个阻碍,就算是,他也会想办法击破!

  “你疯了!”韩双双硬生生被吼得眼泪掉下来,气到浑身发抖。

  这算什么?高旭麒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吼她、凶她?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们,他们之间又没什么……他怎能那样霸道地要求她不要当别人的未婚妻!

  他没资格、他不可以!

  然而,他又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如果没什么,她何以一天到晚想念著他,津津回味那几次物以稀为贵的见面相处情景?

  与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难得的心灵相契、每每无意间发生的令彼此脸红心跳的肢体碰触,并肩依偎感受著彼此体温,恨不得将祖宗八代、以及自己生命里所遭遇过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拿出来聊的那一夜,不都是她这阵子以来每天回味无穷的吗?

  她对他的念念不忘,怎可能是全然没有意义的?

  不,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若说他没资格要求她退出那桩可笑的婚约,那才真是怪事!

  “是啊!我疯了!从来没发疯过,原来发疯就是这个样,我终于懂了,真是谢谢你给我这个难得的经验!”

  疯了的感觉,天杀的真够凌迟人!

  高旭麒狠挂上电话,持续咬牙切齿地往厂房方向疾走。

  其实──

  当他面对一扇贴著个烟斗标志图案的洁净门板时,他才发现自己气到发昏,竟错走到厕所去。

  韩双双!

  生平第一次,这么痛恨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爱得要死、想得要命,准备疼惜一辈子的。

  与高旭麒结束通话后,原本日子就过得不甚开心的韩双双,更是一整天闷闷不乐。下班后回家躲在房里颓废半个晚上,又情难克制的哭了半小时不止,眼睛哭得快跟咸蛋超人一样──不,照过镜子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叫做红蛋超人。

  身为梁正彦的未婚妻,为什么她就要独守空闺、无时无刻忍受著寂寞和被他背叛的煎熬?。

  为什么她就不能霸道一点,要求他来陪伴她?那是他身为她未婚夫所应该尽的义务不是吗?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放任他在外面四处风流危害社会。

  将他抓回来吧!在她需要人陪伴和安慰的时候,他该负点责任,否则他就该放她自由,而不是扬言她如果变心就要杀死她!

  “正彦,我很无聊、我很寂寞、我很空虚、我很孤独,你来陪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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