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田婈 > 恶魔截爱 >
十九


  “好啊!跑去那里招蜂引蝶?快快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易叙钒逮到整天没看见人影的骆茉,夸张的兴师问罪。

  骆茉斜睨他一眼,迳自往休息室走,整个人显然还没从沈延给她的震撼中清醒。

  易叙钒的办公室才刚重新整修装潢过,整个屋子还散布著装潢材料刺鼻的辛辣味。

  而休息室算是为了他们亲热方便而特别设计的,格局简单典雅,有张可以让人连续睡上三天三夜都不会腰酸背痛的好床。

  “你可以下班了吗?”外面好几辆货柜车,楼下一堆作业员还在加班,她猜想得到的答案一定是令人失望的。

  “还不行。”果不其然。易叙钒也进入了休息室。“很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去织梦长堤。”

  “一个人去?”易叙钒问了之後,又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喂!你该不会又要逃跑吧?我做了什么事你不满意?”

  瞧他紧张的模样,骆茉开心笑了起来。天底下、此生中,大概也只有他愿意被她吃得死死的。

  她双手交叉环胸,靠在他身边眨著眼睛,戏谑的用肩膀撞他手臂一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说出口,所以心虚了?”

  好啊!反咬他一口,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女人!

  “不要转移焦点,被审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告诉我你的亏心事,我就告诉你我去招哪只蜂、引哪只蝶。”骆茉的心境可能是真的完全解放了,还会开他玩笑。

  “我没有亏心事。”易叙钒一脸正派。

  “是吗?”骆茉往未拉上帘子的窗口望去,潘珈语正好从办公室门口进来。“你的现任女友来了,我这个前任的还是闪比较好。”说著便把竹帘子拉上,索性不看他。

  易叙钒悻悻地走出休息室。

  “抱歉,打扰你们了。我看见办公室门没关,本想说把东西放好就出去的。”潘珈语解释著,她很怕看到骆茉一副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样子。

  虽然她早就跟她解释清楚了,但显然骆茉心里仍有疙瘩。

  “没关系。”易叙钒抿唇笑了一下。“楼下什么时候可以告一段落?”

  “就快了,约莫再一个钟头就可装柜完毕。”

  “辛苦大家了。先去把宵夜买了。”

  “是。”潘珈语告退。

  她一走,易叙钒马上踹开房门,正准备来个绝地大反攻,那晓得这女人双脚还挂在床外连鞋都没脱,人却不知睡到第几殿去了。

  这阵子她看起来很快乐,但是睡觉时总是无意识的兜紧眉头,也常常在梦中惊醒,醒来就是睁眼到天亮,易叙钒从没看过她像现在如此安睡。

  她一定有事瞒著他,莫非她生命中还有哪个男人是他所不知道的?

  望著她嘴角满足的微扬著,他很确定,一定有哪个男人使她开心了。

  这人是谁?难道比他更懂得爱她吗?

  相爱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爱的能力起了怀疑。

  易叙钒深幽眼眸中不禁冒出两簇火焰,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她。

  一定会有破绽的,虽然出墙的人通常会掩饰得很好。

  骆茉真的变了!

  最近,易叙钒总是在她背後探索她的秘密,看看能否瞧出点蛛丝马迹。

  她一天到晚都眯著眼睛在笑,那个笑容到底是谁替她制造出来的?

  碍於公事繁忙,他又不能整天盯著她,想掌握她的行踪,看来还得倚赖文明科技之物。

  这天他拿出两支“站在时代尖端”的手机,其中一支递到她面前,分明是要查勤用的,偏说得很好听——

  “我常不在办公室,有事想连络时,我们可以随时找到彼此。”

  骆茉翻著白眼,一副“杀了我吧”的表情。

  “你以为在我拿过二OO六年的最新手机之後,还会有兴趣拿这个黑鸦鸦、矬到不行的大铁鎚吗?”

  “有什么关系?现在手机还不普遍,虽然又重又矬,可是拿著也很酷啊!最主要是方便。”易叙钒倒完全没思及这个问题。

  “不要。”骆茉还是摇头拒绝,避之唯恐不及。

  她这句“不要”更让他怀疑,难不成她已看破他的伎俩?

  他拗不过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带著不太占空间的呼叫器,虽然以她叛逆的本性,是有可能让他叩一百次仍不回电话的。

  不过没别的法子了,至少,他可以随时查查呼叫器里的记录。

  愈用心机,他愈觉得自己乾脆去当侦探好了,开始为自己的痴情叫屈。

  心境快活的骆茉并未发现易叙钒有何不同,只偶而发现他会有欲言又止的怪异现象,但她又没细心到去关怀询问他。

  “谁让你每天这么兴高采烈?”他问她。

  “你啊。”她不假思索便说。

  可是易叙钒又不相信。佩服她装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她的甜言蜜语通常可以让他陶醉,但此时却还不至於使他乱了方寸。他还得要耍心机来套她呢!

  他决定用另外一招。“晚上我们一起洗澡。”

  “好啊。”

  算你有种,答应得这么快。

  但当晚在两人温存时,他发现她胸口有个小小的瘀伤,光是这个小乌青,就够让醋意满盈的他一夜辗转反侧了。

  “你到底怎么了?翻来翻去,害我也睡不著。”骆茉不得不起来抗议。

  易叙钒双眼通红,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有话不直说,闷在心里发病。他向来不如此,都是骆茉的秘密引他致此。

  “你怎么了?”骆茉坐在他旁边,侧身勾住他颈项。“你最近有心事,告诉我好不好?”

  “还记得关心我?”他转头诧异的看她一眼,她很久没这么关心他了。

  “嗯……有火药味。”她在他耳际深深吸气。

  “既然你敢问,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你是不是真的又爬墙了?”易叙钒可终於把多日疑虑给说出口。

  人就是不能做坏事、不能有前科,否则你改邪归正还是有人要疑神疑鬼。

  “我身手没那么俐落,除非狗追,否则现在大概爬不过墙。”她又在他耳边说道:“酸溜溜的。想不出谁那么神通广大能让你吃醋吃成这样?”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从你那天去织梦长堤回来後,整个人就变得有活力而且很快乐,你开心这固然是好事,但是,是谁改变了你,让你从此没再做恶梦、夜夜好眠?”易叙钒说著,还特别强调那个谁字。

  她竟没发觉他这么在意她那天的行为!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