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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玻璃珠有几颗,我就说几遍。”

  “我要走了!”谭溱将手中的玻璃珠匆匆倒入手提包里,就要往外走。

  她的心太乱了,比来见他之前还乱。

  她早预测自己会跟他大吵一架,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但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口气听他说两千遍的我爱你。

  “在你走之前,可不可以再请你做一件事?”杭竞言急忙喊住她。

  “什、什么事?”她的脚步在门口一顿,迟疑地回眸。

  “小蠢蛋,请你过来抱住我,可以吗?”杭竞言原本打算抱著她、亲她,可是他靠近不了她,无法碰触她,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她。

  “我不要。”想要抱她,他不会自己过来吗?他什么时候害羞过?

  “拜托──”

  还拜托?!谭溱被他吓到。

  “你果然疯了!”一瞧见他一双手向她伸来,背后却像有人在拉扯著他,整个人形成一副在逆风中拚命前进的模样,吓得她想夺门而逃!

  “小蠢蛋,你别走!我没疯,你哥没跟你说诅咒转移到我身上了吗?我现在碰不了你啊──”

  就在谭溱欲拔足离去的前一秒,杭竞言的话又使她驻足回头。

  “诅咒转移?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诅咒为什么会转移,我只知道当我确定自己爱上你时,我就变成这样了。这些日子,每当我想去找你,就有奇怪的力量拉住我不让我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请你大哥带你来见我的原因。而刚才你一进门,天晓得我有想抱你,可是我碰不了你,我碰不了,你懂吗?小蠢蛋!”杭竞言心急如焚地解释。

  佳人就在眼前,他却摸不到、碰不得,著实有够气恼。

  “怎么会这样?”她愣愣的看著他。

  “总之就是这样,你快过来我这里!我受不了了!”杭竞言终于崩溃狂吼。

  “我知道了……”面对遭受诅咒波及的他,谭溱多日来的忿恨霎时转为歉疚,只能走向他。

  “快碰我看看!如果连你也不能碰我,事情就严重了。”

  “好。”谭溱怯怯地靠近他,手指不安地往他胸膛戳了戳。

  “谢天谢地!你能碰我!”杭竞言感动得几乎要痛哭流涕。

  他夸张的表情,跟她所认识一向镇静、狂傲的杭竞言,简直判若两人。

  “你还好吧?”

  “确定你能碰我,我就好多了。接下来如果你能抱著我,亲我,我肯定会好更多。”

  行动活像个废人,他现在只能发挥他的专长,以口才求她亲热一下,解救他因思念她而郁积在胸中的苦闷。

  “不要。”一想到那只“狐狸精”,就让谭溱心里不痛快,立即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要?”满心以为可以得到一个热情大拥抱,没想到她竟说不要!懊恼呀!真懊恼!

  “我替你打电话叫胡晓茵来抱你好了。”

  “关胡晓茵什么事,我只要你,你懂不懂?”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吃醋。蠢蛋蠢蛋!

  “好,要抱可以,等我收足两千遍你说的‘我爱你’。”话一说完,谭溱头一甩,无情无义地离去。

  “谭溱!你给我回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逆风中吃力前进,却始终跨不出一步的大男人,只能无限悲苦的立在原地哀号。

  “真‘她妈’的诅咒,竟敢整我!”他可没骂脏话,这件事,谁都知道祸首是谭溱她妈,以及阿冬她妈的妈惹出来的!

  隔天,一大清早。

  “谭峰,快点,麻烦你再带小溱过来,拜托──”

  又在拜托了!

  谭峰放下电话,对杭竞言一天到晚的请托感到无奈又好笑,想不理又不忍心。

  “我现在有空,我送小溱去吧!”司机的差事做得愈来愈顺手,谭岩微笑地挺身而出。

  “我没说要去。”杭竞言的惨状,谭溱是有些心疼,可要她随传随到,她办不到!

  今非昔比,他爱她、他想她,他屈居劣势,她的姿态可以高一点,跩个够。

  一次报足当年他拒绝她告白的仇,还有前些日子她在杭家接受媳妇考验所受的委屈,也要一并讨回。

  “别闹别扭了,小溱,他要是能自由行动,早就飞来你身边了,哪还需要拜托我们带你去?”父母也跳出来为杭竞言说话。

  “你既然知道竞言身不由己,就多体谅他吧!”谭岩以一贯平静的语气劝道。

  “你现在狠心,可不要到时又为他伤心流泪!”谭峻讲话就直接多了。“别告诉我前阵子那个茶不思、饭不想,半夜放声大哭捶墙的人不是你。”

  “我记得捶墙的人是你,不是我。”谭溱不甘被二哥嘲笑,反讽他一句。接著拖了谭岩便往外走。“二哥,我们走吧。”

  冲著家人的鼓励和自己也管不住思念的心,就这样,不知第几次,谭溱又出现在杭竞言这个于逆风中挣扎、不知何时才能回复正常的男人面前。

  “你都没正事可做吗?”明明见著他,她心里也很欢喜,却偏偏爱冷言冷语相待。

  “现在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了。”没法子,陷入爱河的男人愈来愈可怜,也愈来愈狗腿。

  “胡晓茵的事你还没交代清楚,休想我原谅你。”

  “胡晓茵的事我能解释,那天她知道你已经起床,她就故意先溜进我房里,然后再故意出来让你撞见,她是特地制造误会想惹你生气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我没有证据,还是你想跟胡晓茵对质?”杭竞言挑眉。

  “不用。”她才不想再见到胡晓茵!

  “那……这事从此就别再提了?”杭竞言一脸讨好。

  “不提了。”再提,也只是徒增难过。

  当她的玻璃珠愈拿愈多,听见他说了数不清的我爱你之后,胡晓茵的事其实也没那么值得她再去记恨。

  “小溱,我爱你。”照例,他把握时机,毫不犹豫送上一颗玻璃珠,再说句我爱你。

  谭溱也不再说他疯了,反而像公主一般,对这输诚的男人点头微笑,接受得理所当然。

  “小蠢蛋,我说了那么多,你好歹回我一句呀?”

  两人相对而坐,同一件事做多了,总会变得像例行公事没有干劲,杭竞言一手拿玻璃珠、一手托著下巴,态度愈来愈随便,嘴巴除了熟练的说我爱你之外,还会拨空抱怨。

  “回你一句什么?”谭溱装傻,接玻璃珠的手也愈来愈无力。

  “说你也爱我啊!”

  “我考虑考虑。”她才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不然好歹抱抱我,安慰安慰我。”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求爱求得低声下气,不过没关系,他还承受得起。

  “哎呀,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谭溱又在最重要时刻,头也不回地弃他而去。

  “你你你──你可以再残忍一点没关系!我撑得住……”撑得住吗?他简直要痛哭撞墙壁了。

  小蠢蛋,给我一个吻,你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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