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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现在对她倒很有男女间该发生点“什么”的感觉,而且那感觉还强烈得让他有如吃了迷药,有点乐逍遥、想要一展雄风,却又有点想要好酒留最后再细细品尝的惜物心态。

  “你不会是一直在这边看我睡觉吧?”钟语欢幽幽醒来,看见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她不禁有些恼怒。

  他是该唱完催眠曲就走人的!“我是啊!”他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无聊。

  “你这样盯着我瞧……不觉得太冒昧了吗?”

  “不会比你三更半夜像游魂般来我家找我还冒昧!”她的莅临在她心中已留下不可抹灭的印象,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她绝对比他冒昧。

  “我有苦衷。”钟语欢深知自己的行为绝非一般人所能接受,但她竟希望他能了解她的处境和感受。

  “我不想听你的苦衷。”她的苦衷必定是来自那个“逃逸无踪”的梦中情人,很不巧,他对“他”丝毫没有半点想像力和包容心,所以他根本不想听到有关于“他”的事,至少,今天不行。

  “我还是没有梦见‘他’。”听得出来他已不太高兴,但钟语欢还是忍不住喃喃抱怨,好似他成功让她睡上一觉,却没如愿梦见情人,这觉等于白睡了一样。

  “我说我不想听有关于你‘苦衷’的任何事情!”滕岳眼睛眯成缝,警告的意味更加浓厚。

  “他不见了!”

  “你再说这些五四三的梦话,我就让你也消失不见!”滕岳被逼得大动肝火,站起来指着她咆哮。

  他实在很怀疑自己能否平安度过今年的暴发户纪念日。

  “你,很凶。你的脾气,跟你温文的外表很不符合。”钟语欢不但面无惧色,两只眼睛还无辜地直望着他,好似他的脾气发得毫无道理。

  “还由得你来批评我?”滕岳掀起棉被,稍嫌粗鲁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不睡了就给我起床,不要净在那儿瞎说梦话。”

  钟语欢被他那么使劲一拉,本以为自己会随地心引力摔出去,没想到滕岳还很有技巧的抓得她死紧,使她身子在回转了一圈之后,还回到原点一头栽进他怀里。

  “你——”骇然中仰起小脸,本想抗议他的蛮横,但在接到他袭人的眼光时,她讷讷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要毁了我的纪念日,我期待今年的纪念日能过得很特别,但绝不是特别到光听一个女人在我耳边说些我全然不苟同的梦话,而什么开心的事都没发生!”滕岳紧紧拎着她的肩膀,将她往他怀里带,近距离的再次对她告诫。

  “我知道了。”钟语欢低下头去,算是认错。

  她的确答应过他今天不提有关梦的事情。

  “知道还不够,要牢牢记住。”滕岳语气柔和下来,力气也松开不少。但他既想放开她的身子,却又不甘心地再度加上几分力道,不放心的问:“记住没有?”

  “记住了。”他的温热鼻息直在她顶上蒸腾,而他的男性躯体是如此紧密地贴近,她的心好慌,连忙应答着,希望他息怒赶紧放开她。

  “那么我们现在去吃饭,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说的是平常话,但诡异的是,滕岳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冒出一波又一波的热气来。

  “没有,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钟语欢说的也是平常话,但脸儿却像染了番红花般,一片嫣然,表情空前地羞涩。

  “你哪里不对劲?”滕岳也察觉出她的异样,她此刻脸上的红,让他很难相信她与昨夜里那个苍白憔悴的女人是同一人。

  “那个,滕先生,你、你靠我……太近。”钟语欢支吾老半天,万分羞赧地说出原因。

  哪里靠太近?

  滕岳本来还有点疑惑,但在体悟到自己也的确怪怪时,他终于明白,躁热事出有因,原来是情激素作祟,男性天生自然的反应。

  “你稍微整理整理自己,我去楼下等你。”他飞快的推离她绵软的身子,暗咒自己一声,匆匆转身离去。

  要命!才不正不式的抱她那么一下下,就让火上了身,到底是犯什么毛病?

  他从没有这么快燃的经验、这钟语欢可吓了他很巨大的一跳。

  躁热这玩意儿,会使男女之间的隔离变得薄如蝉翼,随时都可能失控,千万不可小觑。

  第三章

  吃完大餐,结帐本来就是主人的义务,根本不关钟语欢这陪客的事,但她一不小心听见万字开头的金额时,当场傻了眼,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害滕岳以为她连大白天的都会中邪。

  好不容易走出这从外观看来毫不高档、价位却高档到令人瞠目结舌的餐厅,钟语欢不禁开始回想两个钟头前,她都吃了些什么?

  除了那只张牙舞爪、眼睛怪可怕的大龙虾之外,她似乎还吃了鲍鱼……还是杏鲍菇?糟糕,平凡人家根本分不清鲍鱼与杏鲍菇两者之间的口感到底差在哪里?她是吃了伪装成鲍鱼的杏鲍菇,还是道道地地吃了鲍鱼?

  “滕先生,你刚才花了一万多块钱吃午餐耶!这是你平常的生活方式,还是纪念日才特别有的?”钟语欢突然对暴发户的生活形态兴趣大增,因为要与暴发户近距离相处的机会不是天天有,简直可说千载难逢。

  “这不是我平常的生活方式,却也不是纪念日才会有的。”

  “那是怎样?我很认真的问,你却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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