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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怎么报警?不知他长什么样子、不知他的姓名,我要怎么报警?”钟语欢冲着他大叫,却丝毫未觉她说的话有多骇人。

  滕岳是真的被她吓到了——被她的疯言疯语吓到哭笑不得。

  “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是遇到怪胎,而是遇到疯子了!

  他运气果然没比唐曜凡好,他倒宁愿找上门来的是当初自己假想过的——一个要求返老还童的欧巴桑,那还比较好解决且许愿者心理正常。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你听不懂而已。”钟语欢口气放低,神情更为哀凄。

  她的哀凄,一时让滕岳以为她少妇丧偶,伤心到失去神智,导致胡言乱语。

  “我听不懂?那么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可以吗?”滕岳自认修养不差,但他实在没耐性跟一个脑筋不清楚的女人瞎搅和。

  动了怒,连桂花都不香了!他转身往回走。

  “滕岳!”钟语欢立即追上,又挡在他面前,甚至情急的抓住他的双臂。“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

  “不必吧?我又听不懂。”滕岳拒绝,轻抓开她的手,再次警告。“何况我和你也不熟,你可不可以不要连名带姓的喊我?不然,我尊称你一声钟小姐,从现在起,请喊我……”

  “滕先生?”钟语欢接下去说。

  咦?她挺机灵的。滕岳吃惊的将眼光重落在她脸上,他不否认,这一刻她美丽的愁容,莫名的撼动了他,触霉头的感觉渐渐淡去。

  心就这样又软化了。

  “对,就叫我滕先生,因为我们不熟。”滕岳强调两人关系生疏。

  “是,滕先生,那么你现在愿意听我说了,是不是?”钟语欢又眨了眨她朦胧中有着热烈期待的眸子。

  那扬了又煽的翘睫毛,揭开他的心,也奇异地搧走他的不耐。

  好吧!且听她说。

  “你说吧!但是,由我问,你回答。可以吗?”只有这样才能干脆俐落。

  “好。”钟语欢点点头,眼神就定在他脸上,偶尔搧了一下眼睫。

  “你可以不必一直看着我。”滕岳竟觉得她的注视让他不自在,也许是怕她眼睫搧来搧去的,会扰乱他的心思。

  “我知道了,你问吧。”钟语欢收回原本仰着的脸,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而望向前方淡黄路灯投在地面上的阴影,模样有些落寞却又矛盾得美丽。

  滕岳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你说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见了,请问是怎么不见的?还有,既然是最重要的人,怎么会不知他的长相也不知他的名字?最后,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是男的。从我十九岁生日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我梦里出现,我总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看得见他的侧影,但他的声音好好听喔。在梦里,他给我诺言……”一说起她的梦,她的表情生动而有光彩,似乎整个人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梦”里。

  滕岳望着她,讶异。

  除了讶异,没有别的了!

  第二章

  梦、梦中情人?!

  不理会滕岳的惊诧,钟语欢郑重其事的将她做梦的始末给分析得一清二楚。

  渐渐的,他倒听出了端倪,钟语欢这女人在十九岁生日当天,在路上见过一位风采迷人的英挺男子侧影,只是惊鸿一瞥,那男人却自此成了她夜夜梦里的不知名拜访者。

  久而久之,她就将之称为情人,滕岳听了却只觉得那是她的自作多情。至于她的情人在梦里为她许下情誓,也只怕是她自编自演的梦戏,戏演久就当真了。

  钟语欢还没说完,滕岳已经失笑出声。“你是在告诉我,你有梦中情人,你的梦中情人在梦里给你诺言,而你相信了?”滕岳不可抑制的大笑。“那么请问,他给你什么样的诺言?”

  “他说,他总有一天会走出我的梦与我重逢,当我的梦中不再有他,就表示他在我身边了。他要我随时准备好迎接他的到来……”钟语欢不理会他讥笑的表情,很正经的回答。

  梦中的情话,纵使再缠绵悱恻,也只是梦!难道这女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吗?

  唉!女人就是太爱痴人说梦。

  “钟小姐,不是我要取笑你,实在是你的不切实际,让我无法苟同,我爱莫能助,没有人会对梦中虚幻的情人认真的。”

  “我就是认真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真实出现在我面前,我从不怀疑他在梦中给我的讯息。”钟语欢极力捍卫自己梦中的恋情,不容别人随便诋毁和贬抑。

  “你该去看看医生,钟小姐。我有认识很好的心理医生,或是……”精神科医生。有心病看心病,有疯病看疯病。这是他良心的建议。

  “你以为我是神经病?”钟语欢倒很讶异自己被这样认为。

  “几近。”滕岳淡然以对。她有自知之明就好,旁人何必多嘴。

  闻言,钟语欢终于动了怒,她知道自己是正常人,顶多……只是被爱冲昏头!

  被爱冲昏头?对方——是“梦中”情人啊!顿时,钟语欢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一个梦而已,难怪别人要笑……

  不!她的梦是永恒的,她不会因为别人不相信,而对“他”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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