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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应!这一定是天公伯给她的报应!

  当年她负情,今日才会被他整!

  隽永居是一栋两层楼的斜顶洋房,远方有山,天际有云,屋前屋后有花有草有树木,还有一个小荷花池,廊下则有休闲雅座,赏景吹风,自是心旷神怡。

  沈馡馡将衣服弄干净后,打开隽永居的大门走出来,一阵夹杂著土味和青草味的强风正巧迎面袭来,她不禁眯起眼眸,皱了下眉心,一脸嫌恶。

  她抬眼望了望天色,午后的微蓝在风吹过后逐渐转阴,灰沉的天空看得她心底一阵闷。

  “过来吧!”慕隽谦已经坐在廊前长椅上等候许久。

  沈馡馡朝他走去,瞥了他身边的烟灰缸一眼,刚才的嫌恶表情又出现了。

  “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她讪讪的说了句,并不愿在他身旁坐下。

  “跟你离婚后的第一天起,我就爱上它了。”慕隽谦背靠著栏杆,双臂撑在上面,指间的烟袅袅上升,比天际窜跑的云飘得更快。

  “我希望你能戒掉。”她站在离他面前两步之距,视线定在他的眼睛上。

  “你凭什么要求我?”慕隽谦没有不屑,也没有不以为然,而是一种疑惑。

  “因为、因为我要请求你帮忙的事,跟它有所抵触。”沈馡馡说这话时,就显得有点气虚了,毕竟他都还没答应帮忙。

  “嗯?有求于我?”慕隽谦挑了一下眉,抿唇勾起一抹淡笑。他眼里出现一抹强光,唇边还有一丝“等著瞧”的狡狯笑意,所谓“见猎心喜”当如是。

  “你……没听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吗?我自然是有求于你,不然还……”由得你捉弄?

  “你知道吗?沈馡馡,你让我兴奋莫名。”慕隽谦色眼凌厉,站起来步步逼近她。

  什、什么?兴奋什么?沈馡馡想入非非,本能的扯紧衣襟,直往后退。

  “你像一张乐透彩券,我拿在手上等著对奖,明知中奖机率不大,但又不能不满怀希望,你说,我该不该兴奋?”慕隽谦一手夹著烟,一手浅插在裤袋里,直挺挺站在她面前,闲适的模样看来没有要对她怎样的意思。

  但他的言语近乎调戏,他的眼神,总教她心慌,不敢迎视。

  沈馡馡第一次觉得有求于人,就算自己傲气再高也无用武之地,只能任人冷嘲热讽。

  “你知道吗?馡馡,我一直在等这天的来临。我不敢奢望,但我却一直在等,等你发现你其实也爱著我,然后回头来找我。”

  “不,我……不是。”她低下头,声音渐弱,愧于自己回来并不是为了爱……

  不爱,该说对不起吗?

  她是辜负了他,但那不至于是罪恶吧?感情是自由心证的,并不能规范。

  “那么,你到底为什么回头?”

  沈馡馡做事向来明快,就只有今天这件事教她百般为难,难以启口!

  “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尽可能帮你。”她的回头,与爱无关。慕隽谦虽是难掩失落,但仍愿给她求助的机会。

  “你一定做得到、你一定做得到的!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行的!”沈馡馡得到他的正面回覆,眼睛不禁闪闪发亮。

  “对我那么有信心?”慕隽谦不知道她在乐个什么劲儿。“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快说吧!”

  “慕隽谦,我要生小孩,请你跟我生个小孩!”

  “咳、咳、咳!”慕隽谦一听,正在吸的一口烟就这么呛进他的鼻喉间,他抚著胸口开始狂咳,只抽了几口的烟也从指间滑到地上去。

  “你……”是太兴奋还是太气愤?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生小孩?回来竟然是为了要我帮忙生小孩?!”慕隽谦百忙之中,不惜挪点力气来咆哮。

  沈馡馡站在一旁,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点于心不忍,却不晓得该不该出手帮他拍背顺气。

  迟疑半晌,又见他丝毫没有好转,她终于出手扶住了他。

  “我能不能请问你,现在是过于兴奋还是……”

  “我怎么会觉得兴奋?!”他万般没料到,当乐透彩开奖,他手中这张券,竟是一张求子牌!

  原先的兴奋莫名,俨然演变成惊骇莫名。这沈馡馡果真惊世骇俗!

  “那不然,你是在生气啰?”

  “我当然生气!你不要婚姻,不要丈夫,不要爱,却只要我的种!”他终于咳到告一段落,讲话顺畅多了。

  他慕隽谦又不是“种马”!虽然他的种势必优秀,但除此之外,他的优点有一拖拉库那么多,她就不能先感受点别的,再来谈生小孩的问题吗?

  开门见山说要生小孩,这不是太贻笑大方?

  若两人还在婚姻之中,生小孩是天经地义,现在是一个前夫、一个前妻,回头凑在一块儿生小孩,这不奇怪吗?

  “我也是不得已才回来找你的!”沈馡馡被他接下来一连串的反应给逼急,声调不禁大声起来。

  “不得已?瞧你委屈的!”慕隽谦哭笑不得。

  “慕隽谦,你不要嘲笑我,我的确是逼不得已。”

  “那么说来听听,让我知道你有多逼不得已?”慕隽谦脸色由刚才一阵爆咳之后的通红逐渐恢复正常,但仍犹有愠怒。

  “我……要替我们沈家传宗接代。”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慕隽谦闻言,好不夸张的仰天长“笑”,听得沈馡馡直想将自己的拳头塞入他大笑的嘴巴里。

  “有什么好笑的?!”她一脸黯淡的质问他。

  “沈馡馡?你是沈馡馡?那个不畏世俗眼光、敢在婚后两个月就闪电离婚的沈馡馡?”她变成这样,慕隽谦再有好风度、好修养,也不可能不讽刺她几句。

  “很不幸,我就是。这种答案你满意吧?”有求于人,恼羞成怒著实不妥,她只得称他的意,大方坦承自己窝囊。

  “你妈又哭死哭活了?”她难得如此屈就,他倒看出了她的情非得已。

  “你猜中了。”沈馡馡垂下眼睫,觉得有点丢脸。

  “你又心软?”

  “多此一问。不然我不会站在这里任你羞辱。”

  “讲话凭良心,我哪里羞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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