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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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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的疑惑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没问清楚总觉得别扭。 “唉呀!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等我回来,我再跟你好好解释。”闪了!闪了! 真的得闪了!那家伙可撂了话要再来,她忍得了这回,可不见得忍得了下回,为了遵守对“她”的承诺,最好也别让那家伙有机会惹到她。 “你又要出去啊?”他跟著乐群进到她房间,就见她不知道在衣橱里翻找什么。 “这回是出门几天,我要落跑。”她头也不回地说,开始准备行李。 “落跑?”他好震惊,乐群不是会逃避的人啊!“是为了躲那位先生吗?这样逃避好吗?不像你的个性。” “你以为我想躲啊?要不是……”为了忠人之托。唉!还是别说这么多。 其实……也不只是这个原因,乐群问著自己灵魂的最深处,她知道自己也想藉机躲避他,对他的渴望可是深到心坎去了,却因为那晚……她仍然无法叫自己不在意!现在每每看到他,羞愧感仍凌迟著她的心! “嗯?”唐士祺还在等乐群中断的下文。 “总之,那家伙不好正面对上就是了。”她草草地敷衍几句,“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他等下又找上门,我就不好脱身啦!”她边说著边收拾衣服。 “乐群!”他喊。他不爱她这样,他知道要尊重她的隐私,可是她什么都不说,他会担心哪! “还有,你别把这事跟我老妈说。”她拉上行李袋的拉链,回身瞅了一眼唐士祺,便提著行李走了。 “乐群!乐群……” 唐士祺边跟边喊,只是乐群一点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唉!”他无奈叹息。 乐群这一走,转眼间已匆匆数月,度过了据说是每年第三个情人节的耶诞节,又度过了普天同庆的新年元旦,眼一眨,又是一个岁末,又将是另一个新年——属于中国人的农历春节。 唐士祺很伤脑筋——乐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来,虽然口头上是说关心他,怕他住不习惯,但他感觉得出来,乐妈妈真正想探问的是乐群的近况;而他也发现乐群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乐妈妈,就算乐妈妈打电话来,她也是寥寥几句,从不对乐妈妈说及自己的近况。即使工作不顺利的那段时间,也不曾听她对自己的母亲诉苦抱怨,所以他与乐妈妈通话时,有意无意地会透露一些关于乐群的讯息,比如她辞职的事,但——那仅止于她离开前。 她走时曾要他别告诉乐妈妈的,他很为难,以致于这几个月和乐妈妈通话,他都哼哼哈哈敷衍几句,但这么做他又觉得有愧于乐妈妈,那可是一个关心女儿的可怜母亲哪! 偏偏春节在即,乐妈妈找乐群找得凶,频频问乐群什么时候回家团圆?他哪回答得出来! 乐群,为什么你还不快回来? 他不得不这么祈祷著。 而他——也很想念她。 这么个空荡荡的房子,少了她,很冷清哪。 这段日子以来,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手机老是打不通,更遑论从未接过她打来的任何一通电话,连一点讯息也无,就好像她平空消失了。想去找她,既不知从何找起,又不能放下工作不管,尤其年关将近,工作量可是平常的好几倍。想到这里,还不如乾脆告诉乐妈妈,让乐妈妈派人去找她。 他真的很想念她…… 有时他会以为自己幻觉,仿佛看见乐群双手环胸地瞪他——但那真的只是幻觉。 之前为了拒绝她的情,他曾避她,现在她人不在了,他却想她想得紧,居然想到会出现幻觉。人——就是这么矛盾。 跟她相处几个月下来,他认为关心照顾她是他应该做的,却无意间让她系上一颗芳心,而他也不知不觉成了习惯,习惯到生活中没了她,他就全身上下不对劲。 这些日子来,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唉!少了她,房子变得空荡荡的,连他的心也变得空荡荡。 不是说是暖冬吗?怎么今年的冬天还是这么冷? 恍惚之间,大门的锁被打开了。 他惊喜,全身有股热流在奔腾,让他几欲发狂,因为他知道——他的“同居人—回来了! 他兴奋地奔到门前,等待那一刻,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你回来啦!”就在这一刻,他开心地喊著。 站在门外的,当然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乐群。 她——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俏丽的短发在这几个月已经长到了肩膀,让桀骛下驯的她多了几分柔顺,眉眼间的淡淡疲惫,则使她看起来有些沧桑的味道。 唐士祺很激动,又有些怜惜,此时的他多想拍拍她的头,揉乱她的头发,或者——直接拥抱住她,传达温暖与他对她的关心。 一直默默无语的乐群,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随即别开眼,躲避唐士祺热切的眼神。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呀,下了回来的决定,可让她忐忑难安。 唐士祺留意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仍不发一语,只预备提起行李,走进门内。 “真的没事啊?”唐士祺再次确认,顺手接过乐群的行李。 乐群抿抿唇,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在沙发坐下,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开口:“反正你跟我住在一起,迟早也会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她再度深深吸入一口气,让胸腔饱实,犹如充满勇气,“怀孕了!” 彷如一道响雷,重重地敲击著唐士祺,他瞠目结舌地:“你……怀孕……怎么会?” 这么一件爆炸性的事情,炸开了她与唐士祺看似平静的生活,炸开了她与他看似乎和却暧昧的关系,而解开这难以启齿的结,并没有让她如释重负,因为狂风骤雨正等在後头,但这是迟早要面对的。 她没有回应唐士祺的诧异,采取以静制动的态势。 唐士祺只觉自己的脑袋轰隆作响,又惊又疑,一颗心像是上钩的鱼,奋力挣扎,同时也被拉扯著,揪得又紧又痛。 他的思绪翻飞到那天,要是……那个梦是真实的……难道说…… 他惊疑地望著乐群,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肚里孩子的父亲是……是我吗?” 乐群的心猛然遽跳,这的确是脱序的那个夜晚所种下的果,但她不能承认,也不愿承认,她佯装愤怒又气焰傲慢地说:“你?你跟我上过床吗?总不会因为你生病的时候我照顾你,还是因为我们住在一起,或者我说过喜欢你,我就会怀了你的种吧?” 啊!真的只是一场春梦! 乍听乐群的回答,唐士祺感觉自己撞进了一片黑,他不知道自己该下该庆幸没有肇下大祸,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沉甸甸的,逐渐沉入无底的深渊,那是一种落寞的愁绪,像毒一样逐渐蔓延周身。 他如此的反应是否代表他对那个梦怀抱著某种期待?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对言语上唐突了乐群感到抱歉:“啊!抱歉,我……胡思乱想了!” 乐群暗吁一口气,接著他的话语反问:“胡思乱想?你会对我想入非非啊?” 看似玩笑的质问,隐含的却是她想探索他的欲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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