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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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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恋月两眼无神,也不知道自己在厅里呆坐多久了── 天才刚黑,巴弓就来找晴儿。她在前院看见了巴弓,旋即叫他来问话,巴弓为人老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宁仇曾向他打听过萍儿的事,而且萍儿回来的这几天,宁仇每天都会去陆家找萍儿,今天也不例外…… 他真的去找萍儿,真的去找萍儿…… 她原本想直接跑去陆家,问他去找萍儿做什么。 但,念及自己的爹是县太爷,她这么一去,若他和萍儿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那她爹的面子又要往哪儿摆。 她只能等,由之前的忿忿难休一直等到傻傻落泪,她还在等,她还要等── 就算他一整晚不回来,她也会在这儿等他一整晚! 想到此刻他或许搂着萍儿在卿卿我我,她的心就彷如千万根针在扎一般──又恨又痛…… 她睁着两眼,眨都不眨,痴痴的望着大门口。 前一刻恨他,下一刻她又心软,总是在心里头念着:只要他马上出现、马上回来,她什么事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他回来…… 但痴等了一刻又一刻,她始终没见到他的人影。 难怪这几天,他比平常都还要晚回来,她一直以为他是公事繁忙也没多想,没想到他却是去找萍儿。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为他所做的牺牲,难道他都不当一回事? 为了他,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努力的学做厨房之事,为他洗衣、煮饭,忍受他娘对她的刻薄,忍气吞声,没说过一个苦字…… 她可以和她娘、她爹说她在这儿所受的委屈,只要她开口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可她没说,一句话也没说,她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要他爱她罢了! 爱她……有这么难吗? 他宁愿去找一个抢人丈夫的女人,就不愿珍惜她吗? 泪水模糊了双眼,但她看到了── 他回来了…… 眨掉眼眶中的泪水,她跑出厅外迎接他。“仇──你回来了。” 她要好好和他谈,绝不会斥骂他──看到他回来,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着。 “你……”宁仇愤恨的双眼,迸着熊熊燃烧的怒意,他抓紧她的手,像新婚那晚一般,拖着她走。“跟我来。” “仇,别抓我,我的手好痛。” 印恋月全然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他现在的眼神彷佛要杀了她一般! 宁仇满腔怒火,一径的拖着她走,一语不发。 一直到走进右宅,他突然发出狂吼:“娘、娘,把钥匙拿出来!” 原本要就寝的苗凤花听到儿子震天的吼声,探头看着儿子揪着那丫头站在放牌位的门前,心下已大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等着,我马上来!” 为死去的儿子出气的时候到了,苗凤花进房去拿了钥匙,另一只手则拿了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准备私刑印恋月。 “老夫人,您拿木棍做什么?”晴儿从厨房走出来,吓的连忙赶在苗凤花之前,跑向主子 “姑爷,您放手,您不要捉着小姐,您再这么捉着她,她的手会断的!” 晴儿瞧见主子疼得眉头攒紧,急着想把宁仇的手拨开,但她没帮到忙,反倒被宁仇给摔在地上。 等苗凤花开了门,一整列的牌位,把她们主仆吓得傻眼。 宁仇先把印恋月拖入,苗凤花也把傻住了的晴儿给拉进,继而将门关上,以防她们畏罪潜逃…… “这……这些是……”印恋月看着一整列的牌位,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牌位上头,全写着“先夫”,难道……全是她婆婆的丈夫? “没人要你看这些!”苗凤花恶狠狠的瞪着她,再她拉到儿子的牌位前。“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个。” “白怀蒲?”印恋月一边揉着被宁仇捉疼的手,一边念着这个挺耳熟的名字。“这……这名字,好象在哪儿听过!” 晴儿听到印恋月说的那个名字,她也凑上前来看。 “白怀蒲?!这不就是那个穷书生吗?” “哪个书生?!”印恋月一时间还想不起来。 “就是那个──说他是萍儿的青梅竹马的书生嘛!” 经晴儿一提,印恋月这才想起。“喔,对,难怪我觉得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过!” “够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装傻?”宁仇大声的斥喝。 “我……我装傻?我没有啊。”印恋月一脸茫然,不知他在气什么。 “仇儿,你查清楚了吗?”苗凤花一脸的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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