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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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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承善想上前阻止,隔壁的几个邻居却早他一步帮忙挡下。想必是她的乖巧让邻居心生怜惜,否则,谁会为一个断掌女求情。 昨天,他到达时,戏正上演,他下车帮忙赶走那几个欺负她的坏小孩,帮她把头顶上的沙拨掉,让她顶著一头乾净的头发回家,可,她还是难逃被打的命运,理由是,她太晚回家。 迟了十五分钟回到家,这样算太晚? 也许对一般人而言,孩子迟了十五分钟才回到家,家长早心急如焚,可对她的“家人”来说,这十五分钟,恰好是一顿毒打的好理由。 微力帮他调查过,毒打她的妇人,是她的亲伯母,她出生不久,父母亲相继过世,後来家人发现她是断掌女,便把家里的恶运全算在她头上,是她的奶奶坚持不把她送到孤儿院,还在她临死前,交代她的大伯,一定要养大她,不可以把戚家的骨肉送到孤儿院。 为了她,她的大伯和伯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伯母满肚子的怨气自然发泄在她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今天,他比她先到达,站定在她固定被欺负的沙堆旁等她。 欺负她的小女孩一看见他,早吓得赶紧逃跑,而她,经过他身旁时看了他一眼,感谢之意在她眼里流转,却怯懦的说不出口,之後,她低著头走回家。 他又跟在她身後,因为他已经成了这出连续剧的戏迷,想看看今天她一身乾净的准时回家,那根冷血藤条还有什么理由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哀号的哭喊声,在她还没回到家之前,从她家的方向传来,跟在她身後,他见到她肩头明显地瑟缩一下,那声音,无疑是她伯母的哀叫声。 想必今天,她又会遭到一顿毒打,因为那凄厉的哀叫声,夹带著满满的怨恨。 果然,他才一个顿步没跟上,鞭打的戏码便等不及上演。 “你这个害人精,你就是要克死全部的人,你才高兴对吧!你看看,你大伯也被你克死了……我……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命硬的断掌女不可!” 她的伯母披头散发,发疯似地抓了藤条,住她小小的身躯猛打。平日帮忙阻挡的邻居,这会儿也不敢插手,虽说这小女娃儿乖巧的令人打从心里疼惜,可她断掌的命运,更令她们畏惧。 “不要打她了,她还小……再打下去,会打死她的……”邻居们站在一旁出声劝阻,但她的伯母仍是疯狂的猛打,压根听不进任何一个字。 她身子瑟缩的蜷在角落,已经断裂的藤条仍是不放过她,鞭鞭血痕,在她裙下清晰可见。 “夭寿喔,麦搁打啊——”一位老阿婆心疼的直嚷,可也不敢靠过去,就怕一不小心也被断掌命给“煞到”。 “你给我死出去,死得愈远愈好……我……我不要再养你这个带给我们恶运的断掌女——”丧夫的疯妇人,把她当成废弃物一般,半持半踢,丢到外面去。 “伯母,你不要……不要赶我走……”她哭了,好大声的哭著。 那妇人打到手无力,怨气未消,管不了一群邻居还围观著,穿著木屐的脚,狠狠地朝她身上猛踹了好几下。 “戚大嫂,你疯了,你会踹死她的!水柔,快离开,不要傻傻待在这儿,你会被你伯母踹死的……”一名年轻少妇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她,劝她快点离开。 表承善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要带她走的念头愈趋坚定。 几天前,他就有想带她离开这地方的念头,但他没立场。不过,依眼前的情景来看,他认为他绝对有立场带她走。 他没有即时出面阻止,是想让她牢牢记住她的家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好能和这家人断的乾乾净净,不再有任何牵连。 “你再不走……我……我真的要打死你,你乾脆去地府和你奶奶作伴,不要再活著害人了。” 怒红的双眼死瞪著打不跑的小克星,疯妇抬起一张矮铁柜,眼看就要砸在小小身躯上,表承善一个眼神示意,微力立刻上前阻止。 踢掉矮铁柜,微力把人带开,无力再战的疯妇,才不想管这些陌生人打哪儿来的,一迳地对小女孩吼嚷了几句—— “你给我滚得远远的,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拿刀杀了你!” 说罢,不理会邻居的窃窃私语,她进入屋内,拉下铁门,把人群隔离在外,继续前一刻未完的捿厉哭喊。 “可怜的水柔,你伯母也太狠心了……” “一个小女孩而已,何苦把她打成这般!” “夭寿喔,太狠了啦!” “怪只怪这小女孩命硬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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