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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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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下,说实在的,这样贴着她感觉很不错…… “沈先生。” 他松开她的手退开几许,瞧着她安心地吐出一口长气,她抬眼瞧他。“我的眼镜。”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眼镜。“有点脏了。”方才她用手贴着镜片,所以镜片上附了一层薄薄透明的污渍,他顺手抽了张面纸帮她将镜片擦干净。 “谢谢。”她不好意思地伸手要接过眼镜。 他却突然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下巴往上拾。“你的鼻梁上有鼻托的痕迹。” 她胀红脸,有些哭笑不得。“啊?对。” 他以左手拿起眼镜,先将镜臂尾部架在她耳朵上,她的脸蛋差点像烧开的滚水冒出泡泡,她慌张地想要自己戴好。“谢谢,我可以自己--” 她未说完话,眼镜已贴上她的脸,而就在这瞬间,他的唇也贴上她的。“不客气。” 第六章 叶洺聪拿着马克杯走出房间,在经过客厅时,发现雨水自窗户打进屋内,他走到窗前,正打算关窗时,对面路灯下停靠的一辆轿车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眯起眼推了下眼镜。 大门开启的声音让他回过神,他关上窗,看着爷爷走进屋内。 “哎哟,你站在那里干嘛!人吓人吓死人。”叶新川骂了一声。 “你出去了?” “我去买啤酒。”他提高手上的袋子。“来啦!跟爷爷喝一杯。” “下雨天喝酒不好。”叶洺聪说道。 叶新川瞪他一眼。“神经喔!你这个孩子,乱七八糟的规矩一堆,什么下雨天喝酒不好,月圆的时候早点上床,春天的时候要去游两百公尺--” “是春分。”叶洺聪纠正道。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叶新川大摇其头。“这样是要怎么交女朋友?人家想跟你吃月饼过中秋,啊你说:月圆的时候要早点睡,这样谁会喜欢!” 叶洺聪推了下镜梁。“我退伍以后才要交女朋友。” 叶新川拍了下额头。“好啦!随便你,不过交得到才怪。”他喃念着。“我怎么会有这种怪孙。” 叶洺聪瞄了眼紧闭的窗户,喝口微凉的茶,随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迈步往门口走。 “你去哪里?”叶新川问道。 “我去买东西。”他拿起放在玄关的伞。 “下雨天买什么东西!”叶新川急忙跑到孙子身边抢走他的雨伞。 叶洺聪推了下眼镜。“你刚刚不是也出去买啤酒。” “那个……”叶新川一时无言。“哎呀!反正下雨天出门不好啦!”他拖着孙子回客厅。 叶洺聪疑惑地瞧了爷爷一眼。“你……刚刚下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姊姊回来?” “没有,没有。”他摇头。“还没回来啦!” 对于爷爷的睁眼说瞎话,叶洺聪只是挑了挑眉。“已经很晚了。” “不晚不晚,才十点多。”他将孙子拉到沙发上坐下。“来,陪爷爷下一盘棋。” 见爷爷行径如此怪异,他更可以肯定爷爷必定也瞧见了。 “来来。”叶新川拿出棋盘。 叶洺聪瞄了眼手表。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姊姊还没上来,他就要下去了。 一道闪电打自天际掠下,照亮横亘在前方的脸庞,因为靠得如此之近,她甚至无法抓准焦距,唇上柔软的压力让她心跳如擂鼓,隐约中,她似乎听到雷鸣,可她不确定那是雷鸣,或只是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她能感觉他在她唇上温柔的移动,除此之外,没有更进一步的入侵,而在她能有任何反应之前,他已离开。 他看起来没有受到影响,只是露出一抹笑,而她却呼吸急促,几乎要因为血液冲向脑部而昏厥过去。 “你的眼镜滑下来了。”他为她调好眼镜。 她瞪视着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 “为什么吻你?”他好心地接续她的话。 她点头,除了头能活动自如外,颈子以下似乎都不听使唤的僵化了。 “因为你看起来很诱人。”他诚实的回答,瞧着她的耳朵烧红起来。 糟糕,她得赶快逃走才行,脑袋里的保险丝好象要烧断了,她真的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可跟他在一起,她只是更晕头转向。 “嗯……”她发出声,可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她呆呆的模样,让他笑意更深。 她回过神,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雨好象比较小了。” “你还在怀疑我约你出来的动机?”他不让她逃避。 她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不是,只是有时候你就是很难去相信一些东西。”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他沉声问,深邃的眸子锁在她闪躲的双眼上。 她摇摇头,垂下眼。“你什么都不用做,是我自己的问题。”她抬起头。“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好吗?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想。” 他注视着她,缄默不语,她迷惘困扰的表情让他深觉自己好象捕获了一头无意中踏入陷阱的小鹿,他知道她不是在欲擒故纵,她是真的迷惘。 当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却点了点头。她吐出一口长气,不自觉地摸了摸颊边的发丝。“谢谢,我……我走了。” “等一下。” “我真的得上去了。”她不能再与他多相处一分钟,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雨伞。”他打开置物箱,拿出折叠的黑伞。 她微微一笑,瞧着置物箱里整齐的摆放着许多东西,甚至还有呕吐袋跟尿布。“你的置物箱好象小叮当的口袋,什么都有。” 他扬起嘴角。“大部分都是坐车的人留下没带走的。” 她含笑地朝他点个头。“晚安,再见。” “再见。”他看着她下车,目送她进入公寓后,又坐了几分钟才开车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沉盟照样上下班,修修东西,偶尔陪爷爷到亲朋家拜访,真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他觉得时间比往常过得慢些,而想起她的次数却多了 起来,这对他是很奇怪的经验,虽然他谈过几次恋爱,但从不曾有人让他如此惦记过。 他对她若要说“爱”,是言过其实了,但他不否认对她有好感,而这好感是在每一次的相处中渐渐累积的,其实以外表而言,她可能没他交往过的对象亮眼,不过个性却是最好的,或者该说与他较为契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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