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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儿壮起胆子继续道:“若真问奴婢想法,那是什么人也配不上公主的。”

  “这话就太过了。”凤翎微勾嘴角。

  “这话一点也不为过,公主美貌无双、菩萨心肠,对咱们这些奴才又好得紧,真要奴婢说,的确是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公主。”

  凤翎摇头。“我同你说真的,你倒是拍起马屁来了。”

  一旁的月环噗哧一笑。“倒不知霜儿姐姐的嘴几时变得这么甜?”

  “难不成我说错了吗?”霜儿怒嗔月环一眼。

  月环笑着说:“霜儿姐姐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当然!”霜儿有些得意洋洋的抬起下颚。“依奴婢说,公主是没人配得上的,奴婢想,皇上定也是这般心思,可又不能一直把公主留在身边,所以,皇上左思右想,便想到了索将军,将军同临国公皆功在沙场,将军又是现下朝廷中少数挺拔强壮之臣,配了公主也算不完美中的完美了。”

  凤翎嘴角带笑。“你这话绕了一大圈,还是拐着弯拍马屁。”

  霜儿见公主笑了,自个儿也笑得很开心。自从进了将军府,公主便难得展露笑颜,她心里头虽担心,可也不知该如何帮忙,如今主子笑了那便好。

  月环掩住嘴笑道:“霜儿姐姐这可是高招,月环受教了。”

  “你还得多琢磨呢!”霜儿淘气地对她皱了一下鼻子。

  “可我却看不出这‘不完美中的完美’之处在哪儿?”凤翎望向霜儿,微扬柳眉。

  霜儿让她这么一问,又愣住了。

  “无话可说了?”凤翎挑眉浅笑。

  “不是,奴婢本是这么想的,可没想到……没想到公主才嫁过来,便发生了这许多事。”她努力的想着该怎么说。“惹得……惹得公主闷闷不乐,驸马爷真是大大的不该……”

  “所以,这门亲事错了?”凤翎问道。

  霜儿让她的话吓住,急忙跪了下来。“奴婢没这意思,这婚事是皇上千挑万选的,怎么会错?”这话要是传出去,不就成了她在说皇上的不是,那她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

  “你这是怎么了?”凤翎皱起眉头。“不过是问你话,何必吓成这样?还不起来。”

  “是,公主。”霜儿赶忙起身。

  一旁的月环有些摸不着头绪,来回的望着公主与霜儿。

  凤翎在心底喟叹一声。“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霜儿向月环使个眼色,两人快速的收拾桌上的针线。

  凤翎沉默的将视线移回园中。

  霜儿拿着针线活儿欠身行礼。“奴婢告退。”

  凤翎又忽地开口,“顺道叫瞿溟来见我。”

  “是。”霜儿应声,心里头则纳闷着公主见瞿统领何事?

  而这时的桑婆正喜孜孜的去找索冀礼,问了下人之后,便往南院而去。

  她心想着,历朝公主下嫁,皇上通常都会赐个宅子,不与驸马同住,若是两人想见面,还得透过她们这些个由皇上派指的“老姑娘”居中安排。

  虽说这“老姑娘”的称号不好听,可又有什么法子呢?她们这些个年纪较大的宫女,有这种出路就算是不错的了。

  虽说没啥权力,可掌握着公主与驸马的房中之事,“银子”自然是少不了。

  只是,她伺候的凤翎公主,冷硬的性子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她要在公主身上得到好处是不可能的,惟一的希望便只剩驸马爷了。

  可谁晓得这婚才刚结,公主同驸马就闹僵了,驸马对公主不闻不问,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这样一来,她不是两边都落了空吗?

  才跨进南院,她就听见乐声与家妓们的娇笑声,看来,这位将军还颇懂得享受的。

  “有事吗?”原在南院门修枝采花的司栏立即迎上,手臂上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各式花朵。

  “我家公主要见驸马爷。”桑婆的态度有些倨傲。

  “奴婢这就去通知将军。”司栏连忙应声,公主位高权重,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是绝不敢冒犯或怠慢的。

  桑婆站在庭园中,等着她去通报,一个人无聊地张望四周。这南院说来不算小,阁楼亭台一个不缺,假山流水曲桥池塘也样样俱全,没想到将军会以这么大个宅子养这些家妓、乐女,真是挺奢华的。

  她探头探脑地由未关的门边望去,发现将军正拥着女人说笑取乐,那女人腻在将军的身上,同他咬耳朵,不知说些什么惹得将军大笑。她哼地一声,暗骂:真是不知羞!

  前些日子才死了个人,他们毫不顾忌的这样玩乐,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过了一会儿,司栏自屋里走出来,表情有些忐忑不安。

  “将军……将军说他正忙着,待会儿再……再过去。”

  “哟——这是什么话?”桑婆扯开嗓子。“什么叫等会儿再过去?公主可不是一般人,哪容得了将军这样推三阻四的?”说着,就要越过司栏自个儿进去见将军。

  “您别——”司栏连忙拦住她,却被桑婆一把推开,司栏手上的花篮落下,洒了一地的落花。

  桑婆气冲冲地走上廊庑,跨过门槛入内。

  “将军,公主要您过去。”桑婆直言,一脸的不悦。

  原本弹琴的浅微立刻停下了手,其他乐妓们也全停下了动作。

  索冀礼揽着姗璃的腰,抬眼瞄了桑婆一眼,不耐地道:“谁准你这样闯进来的?”

  “当然是公主。”桑婆理直气壮地说:“将军在这儿玩笑作乐,将公主置于何地?”

  索冀礼一听,不由得冒火。“是谁将谁置于何地?”现在连个老婆子都能来向他兴师问罪了吗?

  坐在索冀礼腿上的姗璃嗲声道:“将军何必跟这个老嬷子生这么大的气呢?赶她出去便是。”她年约十六,瓜子脸、下巴尖削、丹凤眼。

  “什么老嬷子?你这娼妓说话放尊重点。”桑婆气极的骂道。

  “好了没?”索冀礼冷喝一声。“司栏,给我赶出去。”

  司栏连忙奔进来,紧张的拉着桑婆低语。“走吧!”

  “你拉我作啥?”桑婆大叫,挣扎着想甩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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