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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她病体初愈,身子本就极为虚弱,再加上她手臂的瘀青尚未化去,就让索冀礼重重地抓住,这无异是雪上加霜,难怪她会受不住。

  “是。”霜儿急忙跑到大厅口大叫。“快来人,快叫大夫——”

  “你敢碰公主!”索冀礼上前一步,气极的就想杀了瞿溟。

  “够了——”凤翎以仅剩的力气说着,她看着索冀礼怒气冲冲的表情。“能否让我有一天的清静……”她的语气里满是疲惫。

  她的话让索冀礼感到一阵错愕,随即显得有些难堪。

  瞿溟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将掌心贴在公主的背后,运气至她体内,凤翎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在体内流转,她慢慢觉得舒服许多。

  “公主,您没事吧?”霜儿着急地跑回她身边,拿出手巾为主子拭去冷汗。

  “我没事。”她转头望了瞿溟一眼,看见他布满关切的眼神。“我不会倒下的。”她的话语虽轻柔,可双眼却透露着坚决。

  瞿溟收回手,表情凝重。

  “发生什么事?”县官听见霜儿的叫唤声,匆匆忙忙地奔进,还差点让门槛绊跤。

  “公主身子不适,快请大夫。”霜儿喊着。

  县官吃了一惊,急忙对跟在后头的仆役嚷叫。“快把县里最好的大夫全请来,快去——”

  “是。”仆役们慌慌张张地全跑了出去。

  索冀礼瞪大双眼怒视着自己的妻子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双拳不由得紧握,青筋浮起。

  他到底做的是什么窝囊驸马!

  “公主怎么样了?”索冀礼在大夫走出公主的房间后,将他拉至一旁。

  “公主大病初愈,身子自然虚弱,休息几天,调养调养身子便成,驸马毋需太过忧心。”蓝尚仪摸了摸山羊胡。

  “大病初愈?”索冀礼扬起眉。

  “照脉象来看,公主落水后受了寒,还发过烧,所以,这两天要多费点心伺候着,否则很容易又倒下。”

  索冀礼皱着眉头。“可为何我才碰了她的手……”

  “哦——”蓝尚仪这会儿明白他到底在问什么了。“公主的右手肘有些挫伤,肿青了一片,将军是学武之人,这力道没拿捏好,公主自然挨不住。”

  索冀礼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他无意伤她啊!

  “如果没什么事,小的先下去了。”蓝尚仪说。

  他点个头,心思仍在公主身上打转,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倏地叫住大夫。“等一下。”

  蓝尚仪停下脚步,回过头。“将军有何吩咐?”

  “公主的身子如何?”

  “老夫方才说了,公主她——”

  “我知道,我不是问她受寒的情形,我是问她本身底子好不好,是不是不易有身孕?”索冀礼追问。

  蓝尚仪因他的问题而愣了一下。“这老夫倒没细诊,可依据方才诊的脉象来看,公主的身子并无任何不妥,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才是。”

  索冀礼立时起了疑心。“你确定?这事关系极大。”

  听他这么一说,蓝尚仪不禁迟疑了起来。“这……要不老夫再去诊断一次。”

  “不了。”索冀礼拦下他。“这事我不想让公主起疑心,你明日再来,就说看看公主是否好些了,顺道细诊公主的身子,而后照实禀告。”

  蓝尚仪一脸疑惑,不懂为何要如此麻烦?不过,他心念一转,算了,这也不关他的事,他只要做好份内的事便成。“那小的先告退。”蓝尚仪拿着药箱离开。

  索冀礼极力压下心中的愤怒,事情还未完全证实,他不能贸然行动,如果公主真的无生育问题,他自会要她给一个交代。

  届时,他倒要瞧瞧她如何自圆其说!

  第七章

  到底是谁想置公主于死地?

  瞿溟站在门口,拢眉深思,因为那夜下着雨,而他与公主的船又有些距离,所以并未看清楚,只是模糊地瞧见了个人影。

  方才他要郭韦将当天的情形详细说给他听,可仍是没什么进展,他总觉得有件事他疏忽了,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现在惟一能做的,便是寸步不离公主身边,这样至少能将危险降至最低。

  只是这“寸步不离”却有实行上的困难,就像公主现正在净身,他自然不能与她共处一室,不过,他守的这扇门是进浴池的惟一入口,这多少安抚了他紧绷的情绪,若敌人想接近,势必得先通过他。

  这时,凤翎正泡在热水里,舒服地闭上眼,放松的情绪与门外戒备的瞿溟有着天差地别。

  霜儿蹲在池边,忙碌的将花瓣和药材全倒进水中。

  “公主,您觉得好些了吗?”

  凤翎闻到花香,不由得睁开眼睛,嘴角漾着笑意。“你这是做什么,弄了这许多花?”她不记得大夫有交代要放花瓣。

  “这是别的奴婢送来的,奴婢想说,泡药澡多无趣,多些花才香。”霜儿笑着将竹篮里的花洒放在澡池里。“没想到县官的下人心思可巧了,还知道要送这些东西过来,这也好,一会儿公主起来时可香了。”

  凤翎摇摇头。“大夫特意配了这些药材,你胡乱的加东加西,只怕会伤了药效。”

  霜儿愣住。“是吗?那怎么办?奴婢马上捞起来。”她撩起袖子将手伸入澡池里拾花。

  凤翎浅笑道:“现下捞也晚了,别忙了,就这样吧!”凤翎慵懒地阖上眼,全身放松的靠着池畔。

  “那其他的就甭放了。”霜儿正欲将竹篮放到一旁时,突然发现篮子里还摆着薰衣的香,她微笑着拿起来,没想到县府还有这个,看来县官的妻妾们当中一定有人喜欢这些东西,还真懂得享受呢!

  她起身走到屏风前,将公主的衣物摊放好,而后以烛火点燃香,虽然这儿没薰衣的薰炉,不过,她自有办法。

  她拿着点燃的香在衣物四周晃着,专心地为主子薰衣,可不过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东西全在打转了?”她揉着双眼,晃了晃头,觉得全身无力,身子陡地瘫软下来。“公主……”

  凤翎睁开眼,就见霜儿倒在地上了。“怎么了?”她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劲。

  “奴……”霜儿话没说完,便已昏睡过去。

  “怎么?”凤翎连忙自浴池里起身,赤足走向霜儿,可她才走几步,膝盖便一阵发软,她立刻惊觉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她凭着意志力支撑着往前走,手指向前伸着,触碰到屏风,她抓着衣裳想穿上,可才拉拽上单衣,整个人已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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