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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这时,滟衣忍着疼,努力撑起自己,沐文也站起身,顺手拿起一颗铁球。“好重。”她的脸涨红,手沉重得举不起来。

  “夫人……”冬黎紧张的哭泣,努力搀着滟衣往前走。

  “气死我了。”沐文想朝那金虎力丢出铁球,可有些力不从心。

  “快走。”滟衣拉她,右膝无法伸直,只能一跛一跛的往前。

  沐文不肯放弃手上的铁球,一拐一拐地跟在大嫂身后走。

  就在她们走没几步后,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转头一瞧,翟亚坤已挨了一拳,不过在下一拳到来时,还算灵敏的避开,反腿踢上金虎力的肚子。

  谁知下一瞬间,他的腿已让金虎力捉住。

  “不好!”滟衣拧紧眉毛。

  “看我的。”沐文丢出手上的铁球,铁球飞了出去,无力地像在两步处落下,咚咚地往前滚。

  若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滟衣真想放声大笑。

  沐文发火了,抽出发上的簪子往金虎力射去。

  金虎力转身避开,注意力转向她们。

  “不好了,夫人。”冬黎急忙拖着主子往前。“快走。”

  滟衣呻吟一声。“我知道。”可是她走不快啊!

  见金虎力捡起滚到他面前的铁球,滟衣与沐文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

  而后他们听到一声撞击声,随即是痛呼声,三人边走边回头,瞧见翟亚坤握住肩膀,他的手臂看起来怪怪的。

  “五哥的手臂脱臼了。”沐文说着。

  “糟糕。”金虎力转着铁球朝她们走来,脸上是大咧咧的笑。

  “夫人,快走。”冬黎挡在她身前张开手臂。“你这恶人!”

  “哈哈……”金虎力笑得更开心。

  正当滟衣心急地想着脱困之计时,忽地瞧见金虎力身后不远处有抹身影出现,此人奔行于围墙上,似乎在居高临下的寻人。

  她激动地掀开盖头,正欲叫喊,忽听得金虎力喷喷地摇了摇头。“原来不是美人,不过没关系,大爷今天心情好,会好好让你爽快的。”他伸出手要摸她。

  “而我今天非常不爽快。”冰冷的声音响起。

  金虎力的手在半途僵住,猛然转过身,瞧着翟玄领仁立在墙上,居高临下的逼视他,表情冷冽,双眸进出厉色。

  “翟帮主?”金虎力讶异的叫。

  “相公。”滟衣唤了声。

  “相……”金虎力再次转头,死盯着眼前的女人。“你……”他的脸倏地发白,铁球滑落他的手掌。

  有那么一瞬间,滟衣几乎要同情起他,可她现在更想同情的是自己,瞧着丈夫的脸色,她知道自己要有苦头吃了。

  沐文弯身捡起铁球,脸孔涨红,而后用力丢向金虎力,咚地一声,打中他张大嘴的脸。

  翟沐文拍拍手,趾高气扬,滟衣在下一秒笑了出来。

  尾声

  “小黄狗,叼着肉,来到河边要过河。”红笙大声的唱着田,双腿在车外晃啊晃的,而后脱下红绣鞋丢在路上。

  “哎哟、哎哟!看到河里有只狗,嘴上有块肉。”她又脱下另一只鞋丢了出去,随即翻身钻进马车里,打开一只木箱,翻出里头的衣裳。

  “小黄狗,不快活……”她拽着衣裳坐到马车外沿,开始丢衣服。

  坐在马车前头的温丝萦漾出笑。“这歌真有趣。”她抬眼瞧着闷闷不乐的滟衣。“怎么?不想来送我?”

  滟衣回过神。“不是。”她为自己的分神而抱歉。

  “娘,你看,兔子。”坐在两人中间的轸怀高兴地指着出现在路中的白兔。

  温丝萦摸摸儿子的头,嘴角含笑。“到马车里跟红儿说说话,好不好?”

  翟轸怀颔首,听话的拉开布帘钻到里头。

  “还在为大少爷的事烦心?”温丝萦问道。

  滟衣眨了下眼。“都过三天了,他的气还不见消。”那天相公在见到她时,虽然生气,可脾气一直控制得很好,直到他发现她跛了脚。

  这事把他压隐的怒火全爆出来,他反手就刮了金虎力一耳光,将他的牙齿都打了出来,她简直不忍卒睹。

  金虎力被打得上了火,也开始还击.若不是六弟随后赶到.后果不堪设想,相公将他揍得满地找牙.都呕出血了,连一旁的沐文都让相公的怒火给惊吓住。

  一回府他就将她关在房里,不许她出去,甚至连谈都不跟她谈,冬黎跟夏曦在丈夫走后,惊吓得直发抖,甚至抱头痛哭,担心自己将会被赶出府。

  她待在房里等着丈夫回房好与他谈,可一直到她睡着,丈夫都没回来,第二天起床时,丈夫也不在身旁,她不知他是没回房,还是一早就起床。

  这期间她唯一做的就是与肆弟长谈了一番,才知当初翟亚坤私卖贡茶时,他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曾帮过忙,当时翟亚坤要他帮忙运送东西,他好心地帮了忙,却没想到里头装的竟是贡茶,后来翟亚坤被关进柴房,他开始忐忑不安,于是私底下去找翟亚坤,他才告诉他实话,并威胁他若是泄漏风声,就将他一起拖下水,坛肆心生害怕,只得后来又帮他送纸条给金虎力。

  滟衣听后气愤万分,可坛肆接下来的话语却浇熄了她的怒火,前些日子翟玄领将他找去,问他是否没去私塾上课,他在他循序的追问下,才说出此事,翟立领告诉他不用担心,他自会处理,所以他就安心的去上课了。

  这番话语让滟衣沉默下来,几乎炫然欲泣,当天她写了一大叠的话,将之摆在丈夫的枕头上,翌日,纸张不见,于是她知道丈夫确实有回来,可却还是不肯与她说话,她生气的又写了一大叠,今天早上纸张又不见,她知道定是丈夫拿走了,她真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

  原本她打算直接到漕帮去找他,可丈夫下了命令,谁要是放她出府,就逐出府,绝不宽贷,她就这样被困在府里,若不是三婶要下杭州,公公特准她出来送行,她现在恐怕还在屋内。

  名义上虽是送行,可她想着定是公公特意放她出府,如此一来她就能在送行后直接去漕帮找相公,一思及此,她便恢复了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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