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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走开。”顾向扬不耐烦地说。

  易伯的闷笑声传来。“少爷,现在可是大白天,您不会在洞房吧!这样可不合礼数。”

  “走开。”顾向扬发火道。

  迎情兀自喘个不停,无力地攀着他,让他的热情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少爷,不是老奴爱杀风景,而是有人找你。”易伯隔着门板喊。

  顾向扬皱眉,有人找他?

  “相公,你该出去了。”迎情稍离他的怀抱,脸蛋红成一片,眼神迷蒙,带着几分娇羞。“别怠慢了客人,毕竟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顾向扬显得兴趣缺缺,根本不想移动半步,他抚过她红肿、鲜艳欲滴的双唇,俯身轻吮,感觉她醉人的气息,迎情微偏过唇,躲过他噬人的吻。

  “相公,你有客人。”她提醒,满脸羞涩,气息急促。

  “少爷——”易伯又喊。

  “知道了。”顾向扬恼火道。

  他又热情地吻了她一次后,才起身走出新房,留下迎情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她只觉得全身虚弱无力,还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这和她想象的洞房花烛夜不太一样。

  当时舅妈支支吾吾地说明,虽然未十分详尽,但也大致上让她理解是怎么回事,可她没告诉她会这样令人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窒息而死;她的相公显然是个很热情的男人……一思及此,她的脸蛋几乎要着火了。

  “真不知羞。”她暗骂了自己一声,感觉双颊仍是热辣辣的烫着。

  “小姐。”冬梅突然推门而入。

  迎情立即回神,望向她。“怎么了?”

  “奴婢放心不下小姐一个人,所以过来看看。”她停顿一会儿,惊叫道:“小姐,你怎么了?脸好红。”

  迎情反射性地摸摸脸颊。“没……没有,因为喝了点酒。”她有些心虚地说,随即端起杯子啜了口葡萄酒。

  “小姐,姑爷……人可好?”冬梅问得有些含糊。

  “嗯!他的性情似乎还不错,而且他不迷信,也没将今日的不顺归咎于我。”迎情盈盈一笑。

  冬梅这才松了一口气,也露出笑颜。“那就好。”若是姑爷以今日在婚礼上发生的不顺而与小姐过不去,那以后小姐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当她第一次见到姑爷冷漠严厉的外表时,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深怕他是个急性子、坏脾气的人,再加上他魁梧结实的身材,她还忧心他若对小姐施之暴力,那将如何是好﹖如今看来她可以安心了。

  “坐,冬梅。”迎情拿起一块饼递给她。“试试看,很好吃。”

  冬梅摇首。“这可不行,小姐,这些果品、糕饼是要您和姑爷一块用的,不能拿给别人。”

  “是吗?”迎情轻蹙眉心。“可是真的很好吃,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小姐,可不能坏了规矩。”冬梅坚持地说。

  “我知道了,你别板着这么严肃的脸嘛!”迎情浅笑道,有时她真觉得冬梅太过大惊小怪了。

  “小姐……”冬梅有些迟疑。

  “嗯?”她伸手拿了些别的果品就口,只觉得这些东西都十分美味。

  “方才来找姑爷的是孔姑娘,就是在婚礼上宿疾发作的孔老爷的曾孙女。”冬梅踌躇了一会儿,才又道:“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孔老爷的病情加重了吗?”迎情紧张地站起来。

  “不是,奴婢问过她了,她说已无大碍,如今在家休养。”

  “那就好。”迎情这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小姐,您不好奇她为何来找姑爷吗?”冬梅蹙眉道:“她说是孔老爷有话同姑爷说,要她来请姑爷,这不是很奇怪吗?今天可是姑爷的大喜之日,哪有人会叫新郎倌拋下新娘去见他,这不合理呀!”

  迎情轻蹙眉心,未置一词,听见冬梅又道:“小姐,姑爷回来后,您可别忘了问他去做什么,奴婢总觉得那位孔姑娘怪怪的。”

  迎情点点头,眉心深锁,她记得孔姑娘的模样,大概十五、六岁,生得清秀可人,当孔老爷发病时,她在一旁哭着,还直抓着她的相公大喊“怎么办”?两人似乎十分熟稔,不过,这也无任何奇怪之处,毕竟他们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自然有某种程度的熟悉。

  只是不知怎地,她的心竟莫名地不安起来,她甩甩头,拋开这种思绪,不愿胡思乱想,一切等相公回来再说,她不想妄自揣测,因为空想通常只会让人烦恼,她不愿掉入那样的情绪中。

  今天是她的成婚之日,她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思及此,她不觉露出一抹动人的笑靥。

  天色慢慢暗下来,新房里的龙凤蜡烛燃烧着,照出一室的暖意与喜气,可原本该坐在床畔等待夫婿的新娘,如今却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向扬一回来,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他的新娘趴在桌上,沉入梦乡。他关上门,烛光因风而摇动,他走到她身边,瞧见她安祥的睡容,有种异样的感受立即在胸臆间流窜,他分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心安。

  他抚过她柔软的脸蛋,听见她无意识地呓语了几声。他抱起她,惊动了原本昏睡的迎情,她半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可爱地眨了眨睫毛,似乎想看清对方。

  顾向扬将她抱至床上,听见她呢喃地喊了一声:“相公……”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睡觉吧!”他替她脱下鞋袜。

  迎情听见他的声音,微微一笑,便安心地沉入梦乡。

  他为她拉开腰巾,随手扔至一旁的屏风上,他盯着她的睡容好一会儿,最后才决定拉开她身上宽大的袍子。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欣赏他诱人的妻子,更何况,他希望她睡得舒服一些。

  当她再次几近赤裸的呈现在他眼前时,他感觉到体内又升起一股欲望,他连忙压下这股窜流的情欲,以最快的速度换下她的外袍,而后用薄被盖住她白晰的身子。

  他的妻子根本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和足以媲美圣人的高贵情操,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体内的骚动,而后动手解下自己的衣衫,上床睡觉。

  说来讽刺,他从未这么早上床,只因为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所以他想早些歇息,毕竟古人有云: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没想到他的妻子却睡着了,让他想遵照实行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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