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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羽咯咯直笑。“人家是匹忠马嘛!只听主子的命令,外人它自然不理不睬。”

  黑马喷了喷气,似乎在应和着她的话。

  查六瞪了黑马一眼。“哟--倒跩起来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马的风骨。”

  星羽星轻快地笑着,今天还真是大丰收,她不只顺利地绑了人,还附带赚了一匹马。虽然是匹不听话的马,不过,天下的事情总没十全十美的,她已经很满意了。

  第二章

  “这么个烧法不晓得会不会烧坏脑袋?”星羽一边替他抹汗,一边呢喃。“要是烧坏了可怎么办?”她面露忧心。

  “你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查六一面喝酒上面吃着店里的酒菜。

  “师父,咱们要不要把他送回去?”星羽扯开他的腰巾,拉开他的外袍与单衣。“师父,你帮帮我。”她一个人没法顺利的脱下衣裳。

  查六突然转头,让她吓了一跳。“哟--你一个大姑娘家,脱人家衣服做什么?”他吃惊地站起身。

  “他衣服都湿了,总得替他换套干净的。”星羽勉强拉起他,让他半坐着。“师父,快来帮忙。”

  “你啊”查六摇摇头。“让人知道了,还嫁不嫁人?”他训她一顿。

  “这跟嫁人有什么关系?”她将衣服拉下他的肩膀。“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查六猛翻白眼。“教你那么多句,就记得这一句,师父没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他拉开星羽,粗鲁地扯下展昱观的外衣。

  “师父没说过这句。”星羽辩驳道。“不就是打赤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师父热的时候不也没穿上衣?”

  她站在一旁盯着展昱观赤裸的胸膛,发现他挺结实的,不像师父挺个肚子。

  查六将衣服丢在地上。“我是你师父,他是谁?能比吗?”他回头瞪她一眼,“还不拿干净的衣裳来.!”

  “他满身是汗,我得先帮他擦擦,大夫说了,得先帮他冷身子,他再烧下去的话,就要冒烟了。”星羽拿了一条湿巾坐在床沿,让他躺下后,开始帮他擦胸膛。

  冷水一沾上他的热烫的皮肤,让他震了一下,展昱观蹙起眉宇,意识恢复了些,可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

  查六原要说什么,可张了嘴却没吐出半句,只得走回桌边喝酒。他吃口花生,想了一下才道:“小星儿?”

  “嗯?”星羽头也没回,正专心地擦拭着展昱观的手臂。

  查六咳了一声,一会儿才道:“小星儿,是师父不好。”

  他的话让她吃惊地抬头。“啊?”

  “咳……”查六又咳一声,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师父教你练功、教你识字,可就忘了教你些……”

  “什么?”星羽一脸疑惑。

  “教你……男女避嫌之事。当然啦!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生着病是不?所以,师父就假装没看见,可以后你得跟男人保持些距离,知道吗?这样坦诚相见,太不像话了,若让人瞧见,那话可就说得难听罗!”查六正经八百的训示道。

  星羽愣了一下。“我是为了救他--”

  “师父知道,可别人不知道,是不?引起误会可就麻烦了。”查六又道。

  “会有什么麻烦?”星羽不解地问。

  “当然是责骂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与男人不干不净,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还做不做人?”他加重语气说。

  星羽实事求是的道:“这儿就您跟我,谁会传出去?”

  “你--”查六不悦的瞪她。“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您说什么啊!徒儿哪儿气您了?”星羽仍是茫然不解。“而且,您不是向来我行我素,不管别人说什么的吗?”从小到大,师父一向随心所欲,连对庄主也毫无礼数可言,怎么这会儿他竟教起她礼数来了?

  “这不同,那可是关系到你的名节。”查六喝口酒。“男女之事,能避就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这男女靠得太近总不好,容易乱人心智……”

  “怎么个乱法?”星羽一脸好奇,师父从没跟她提过这事。

  “这……靠得近,就会肌肤相触;肌肤相触,就容易产生情欲;这情欲嘛……”查六忽然住嘴,似乎发现自己讲太多了,望着徒儿一脸好奇的模样,他假装咳了一声,骂道:“好了,这不重要,问这么多做什么?!”

  星羽莫名其妙的挨了骂,一脸不平。“是您自个儿开的头,怎么骂起人来了?”

  查六局促不安地咳了几声。“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反正你记住师父的话就是了,男女要避嫌,不能这样衣不蔽体的,成什么体统?!”

  “都说为了救人嘛!”星羽皱眉。“再说,又没人瞧见。”

  查六瞪她。“师父不是人吗?”

  闻言,她立刻转为笑脸。“师父是自己人,没关系!”

  “荒唐!”他拍一 下桌子。“就知道你没把话放在心上,跟我说一遍--男女要避嫌!”

  “师父,又不是小孩上学堂,什么跟我说一遍。”星羽忍不住捂住小嘴偷偷窃笑。

  查上八又拍桌子。“你说不说?”

  星羽生气地用力擦拭展昱观的胸口,一口气擦到肚子后再往回擦。“男女要避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展昱观呻吟一声。要命!他可不是木板,她是想刨下他一层皮吗?

  星羽一脸惊喜的嚷嚷。“师父,他有反应了耶!”她高兴地继续用力擦。

  “他是痛苦。”查六瞪她一眼。“你是在擦他身子,还是在洗抹布啊?”

  星羽吐了一下舌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太过用力了,连忙放轻力道。

  “刚才师父说的话你有没有记在心上?”查六不放心地追问。

  “什么话?”星羽漫不经心地问。

  查六又是一拍桌。“就知道你没人心,都说了,男女要避嫌!”他朗声重复一遍。

  星羽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道:“您别这么大声嘛!徒儿记清楚了。”

  “最好是记清楚,不是师父要吓你,这男女若惹了腥骚,让人说闲话,可会被扒光衣服绑在树上游街示众的。”他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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