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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起点头。“原来如此。”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她转头对黄起说道。“我只帮这一次,下次再有什么人说他中了蛊,我不会来了,又没深仇大恨,我给他下什么蛊?”

  她示意刘泰将蛋吐在碗内。“看好了。”

  堂上的六名差役也全凑过来。

  “做什么,”她瞪他们一眼。“挤死了,都退一步。”她由袋内拿出一根银针,将针插入蛋白内。

  她默数了五下后,再将银针拿出来,只见银针有一半全成了黑色。

  堂上一片哗然。“有毒。”有人喊道。

  沃娜不想碰刘泰唾液沾过的蛋,将之递给黄起。“拨开来瞧瞧,蛋黄还在就是没蛊,只是中了毒,蛋黄若是缺了角或是没了,就是有蛊。”

  黄起急忙接过,好奇的拨开蛋白,一伙儿人也都凑近。

  “还好,蛋黄还在。”一名差役喊道。

  刘泰紧张地擦去额上的汗。“还好,还好。”急忙又道:“姑娘,我中了什么毒?求你救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就是因为你我才要来这里。”沃娜冷哼一声。“自己结了仇,赖到我身上。”

  “大人……”刘泰求救地望向黄起。

  “姑娘……”

  “你们不是有大夫吗?叫大夫治。”沃娜说完就要走人。

  “姑娘请留步。”黄起连忙上前。“就当做件好事。”

  “是他先没做好事,诬赖我,我为什么要帮他?”沃娜一睑不悦。

  “我没诬赖你,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刘泰的汗又开始淌下。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染上这怪病的,看了几个大夫也治不好,也去道观喝了符水,师父问我是不是最近去了怪地方,我想来想去就只去了姑娘的铺子,那个……我的意思不是说姑娘的店古怪,我是说……唉呀,我嘴笨,姑娘别见怪,我是说后来我又再去姑娘的店里请教,谁晓得让个老人给撵出来,我不得已才找官老爷给我作主,姑娘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我还有一家子要养,上有高堂,下有……下有孩儿……”

  “好了,说那么多做什么。”沃娜瞪他一眼。“这样就哭了,一天看到两个男人哭,真是丢脸。”

  “姑娘,你发好心,救救我家相公。”一直在旁扶着刘泰的妇人也出了声。“我给你磕头……”

  “好了好了。”沃娜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要你磕头做什么!”她走回刘泰身边。“当我倒楣,下次再诬赖我,要你肠破肚流听到没?”

  “是,小人知道。”刘泰擦去鼻水。

  “是肚破肠流。”一名差役忍不住笑着纠正一句。

  沃娜瞪他一眼。

  “好了,别多嘴。”黄起轻咳一声。

  “回去用雄黄、大蒜、昌蒲煎水,喝下去以后可以泻毒。”她由袋内拿出一颗药丸。“先泻一天,泻完后,再把这服了就好了。”

  “谢姑娘,谢姑娘。”刘泰与妻子差点就要跪下来。

  “好了,别给我跪,我又不是死了。”她叮咛一句,“害你的人说不定会再下毒,你自己小心。”

  “会再下毒?”刘泰听了都要昏倒了,“那怎么办?”

  “外头的东西不要吃,不熟的人给的东西不要吃。”

  “是。”刘泰拚命点头。

  “好了,我要走了。”沃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人,这样就让她走了。”一名差役问道,“她伤了咱们好几个弟兄。”

  黄起要刘泰夫妇回去后才道:“这事可大可小,你若不甘心,你追出去。”

  差役们各个面面相觑,都想起了弟兄们的可怜遭遇。

  黄起微笑。“有些人是牛鬼蛇神,少惹为妙,那姑娘就是这种,咱们惹了没好处。”

  “可是……”

  “要抓她,得动多少人才抓得住,就怕事情办好前,先丢脸的是咱们,到时闹得满京城都知道,没面子还是咱们,我不求什么政绩显赫,只求我当差时,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别来,那我就要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

  话毕,他离堂休息,只留下一群差役搔头抓脸,最后也只能自认倒楣了。

  更夫沿街喊着三夏天时,温亭劭正好处理完今天所有的公事,他起身走动舒展筋骨。

  来回走了几趟后,他走到窗前望着朦胧的月色,微风吹来,飘进了些许雨丝,他立在窗边思考,疑惑曹则至今未回,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回来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想到白天王娇的模样,他的眉心因沉思而拢上,虽然他与王娇半年前才订下婚约,但这桩婚事他早在五年前,王娇十三岁时就已计画好的。

  为了这桩婚事,他甚至与恩师有了裂痕,当时恩师想将女儿嫁给他,但他拒绝了,因为当时他心里早在盘算与王宰相的女儿王娇结亲。

  可当时王娇年纪尚幼,而他又即将赴湖北上任,为免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他请了父亲当年在官场上的同僚为他提亲,订下了五年之约,若是五年后他心意不变,那这门亲事就算成了。

  眼看一切就要水到渠成,王娇却突然要退婚,他皱紧眉心,摇了摇头,明天他得走一趟王府才是。

  忽然他瞧见有道黑影朝这儿走来,正纳闷时,人影渐渐清晰起来,他讶异地挑起眉宇,是沃娜。

  她怎么会现在来找他?

  “五毛,我来找你了。”没等他开门,她直接推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没撑伞,衣裳与头发都沾了湿。

  “你们这里真大,我找你一会儿了。”沃娜盯着他俊美的脸。

  “姑娘深夜拜访……”

  “我想起你答应我要画画像,所以我就来了。”

  他不觉有些好笑。“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画吗?”看来她也不将男女之别放在心上。

  “我就想现在画。”她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知道她性子乖张,温亭劭也没多说什么,免得激起她的蛮性,他走到桌边坐下,说道:“那就画吧,那边有干净的布,姑娘擦擦脸,免得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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