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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老伴，儿子的脾气你最清楚了，他这次这么认真，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是啊，聿修一定会带书语回去见你们的。”

　　“聿修，妈妈也不想逼你，可是，你真的就这样错过了，是会遗憾一辈子的。”

　　“你也知道你妈妈从知道有书语这个女孩子之后，就一直期待能见到她，听到你们分手，她还哭了呢。既然你都知道对方还是爱你的，就别再坚持什么自尊了。”蓝父又好言劝道。

　　总而言之，大家一致认定是聿修的错，所以他该去道歉！

　　聿修曾经幻想过数十种和书语再见面的情景，也想了许多道歉的话。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在医院的病房中见面，并不在他的所想脚本里。书语居然又晕倒在马路上，幸亏好心的路人急忙叫了救护车送她到医院。病因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及感冒引起的体力不支。会联络到聿修，是因为书语皮包内惟一一张有电话的纸条，竟然是他的名片。

　　聿修真的不知道该先高兴还是愤怒。她这一段时间究竟是怎样照顾自己的，难道那个男人不知道书语经常忘记吃饭吗？还是，她又为了漂亮减肥？

　　所有的疑问，再见到书语脸色苍白的吊着点滴躺在病床上时，全部被担心所取代了。

　　“该死的，你怎么会瘦成这样！”聿修一个箭步冲到书语身旁。现在的书语，就好像聿修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甚至更瘦了。脸色比医院的床单还要苍白。

　　书语在乍见聿修时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护士小姐告诉她，已经通知她的朋友来接她，她还以为是又琳呢？没有料到，竟是这段时间魂牵梦萦的人。

　　“说话啊，你跌倒时撞到头了吗？还是……你并不想见到我。”不等书语回答，聿修识趣地转身准备离开。

　　话，像是梗在喉咙般，硬是发不出声音，但又不想让他就这样走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低低切切的哭声不断地飘进聿修的耳里，不用回头也知道书语肯定又哭得像个泪人。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身的打算，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聿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没有疑虑的，聿修紧紧地抱住她。管它当初的狗屁承诺，他怎么会大方到想把这辈子的挚爱就这么拱手让人？

　　“我好想你，好想你。”书语用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抱着他，泪水流得更凶了。

　　“书语，我不会再放手了！不管你和他的过去究竟如何，我都不会把你让给他！”聿修小心翼翼地捧着书语的脸颊。“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就是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聿修，你的手怎么了？”书语握着他包着绷带的右手问道。

　　“你还没有答应我。”他抽回右手，抬起她的头：“告诉我，你不会嫁给他！”如果不得到书语的承诺，他是不可能安心的。

　　嫁给谁，沈维之吗？显然有人故意提供错误的消息给聿修。“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书语神色哀威地说。

　　又是对不起！书语的第一次道歉，是决定离开他；第二次的道歉，竟然是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但这次就算是要和那个男人决斗，他也不会放手了！

　　“书语，我爱你。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放弃你了。”聿修坚定地说。

　　“来不及了，当我全心全意想要爱你的时候，你只是一味的伤害我，那时候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次哭绝对是因为委屈。

　　“对不起，我真的是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地说那些话。书语，对不起！”如果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凝聚在聿修眼眶中的水珠肯定就不是泪水喽！

　　“聿修，你……”书语从头到尾都不曾怀疑过聿修对她的感情，不告诉他真相，只是为了小小的惩罚他罢了。没有预料到，他竟然流下泪来。

　　“我想要一辈子拥有你，你怎么可以残忍到只想奉献身体之后和我说分手？”

　　“聿修，对不起。我以为你并没有像我这么爱你，我只希望可以留下最后美好的回忆让我怀念。”

　　“我忍着不碰你，就是因为我太爱你，我希望可以等到结婚那天……原来，你一直希望我碰你。”聿修恍然大悟地说道。

　　“才不足呢。”书语娇嗔道。

　　“书语，带我去见那个男人。我要亲口告诉他，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们分手了。”

　　“你说什么？”聿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反正已经得知聿修对她的感情了。“我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了，原来，半年前我们早就分手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之下，你怎么忍心和我分手？”这是聿修一直不能释怀的，难道书语比较爱沈维之？

　　“其实和维之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我竟然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会这么做，一方面是我希望可以尽快想起所有的事，不管我爱不爱他，这样对你都是不公平的。”

　　这一点勉强可以接受。“其它的原因呢？”

　　“我以为我妈妈希望我赶快和他结婚。”

　　“你以为！还没有确定的事，你就去做了，如果你婚后才想起来呢？”聿修的火爆脾气又回来了。“老天爷知道我这么爱你，所以她不会让我们分开的。”书语偎进聿修怀里撒娇，这一招对聿修最有用了。

　　“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不马上来找我？你看你，又瘦得只剩皮包骨了，竟然还给我在马路上昏倒。”

　　“我怎么知道你还要不要我，你那天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似乎是想到了那天的情景，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滑落了。

　　“书语，那天我是被忌妒气昏头了。凭什么他什么也没做就可以轻易得到你的爱，我发誓以后再生气也不说那些话。”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对不起。乖，不哭了。”聿修轻柔地以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聿修，我不准你这样误会我。”

　　“是我的错，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的。不哭了，我去请护士小姐帮你把点滴拔掉。等一下被看到，人家会以为我欺负你。”

　　“本来就是你害的。不是你，我也不会整天都吃不下东西，晚上又睡不好；如果你陪在我身边，我才不会这样呢，哪里还会晕倒在马路上？”

　　“等一下出院，马上带你去吃东西。以后要你吃东西，可不准再嫌我唆！”如果被母亲知道是他害书语变这么瘦的话，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抵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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