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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火机持续过久的火焰,灼热了他的手指。“好烫!”

  他本能的放手,两人同时如梦初醒。慌乱的风波在黑暗中窜逃,他意识到她的骚动,伸手就抓:“你别跑!”

  被逮个正着的风波死命挣扎,忘形大叫:“我不认识你,我也没见过你,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这叫什么?不打自招?“我有说我认识你吗?现在我不胡思乱想都不行了。”

  他将她拉近身边,再度点燃打火机,她那张美丽的面容随即立现,不过,却充满了恐惧:“你好像很怕我,为什么?”

  风波一股脑的摇头。

  “你摇断脖子也没用。说!我们在哪见过面?”

  “谁——谁见过你呀!放手!”完蛋了,就快事迹败露了。

  “等你老老实实说完我自然会放。”他箍紧她手臂。

  “你这个人也是奇怪,眼睛长你脸上,有没见过哪些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还问我?我去问谁呀!”风波狡赖定了。

  “你还挺伶牙利齿的嘛!你这样的女孩照理说我见过是绝不会忘的,为什么印象就是模模糊糊的?”

  还好你模模糊糊!“你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

  “在这里喊?喊吧!幸运的话会有顺风耳来救你。”他竟还哈哈大笑。

  报应马上降临。又被打火机弄得发烫的手指打断他的笑声,他一甩,打火机飞了出去。

  他想捡回,才跨一步就和风波撞个正着,两人在漆黑中双双倒地。

  这一撞,风波老毛病又犯了。“呕——”

  这味道——黎千寒全身的警觉瞬间苏醒,为求确认,他不顾一切抱住她,他要理清这份奇异的感觉。

  那天晚上,女人所留下的体香比她的容貌更加教他印象深刻,他熟悉这味道,正和她一模一样。

  他干嘛抱她?来不及推拒,胃部剧烈的翻腾已然失控,她终于哗啦吐了出来。

  毫不意外的,全吐在他身上了。他一怔,这湿湿粘粘的玩意儿莫非是——灯亮了!这次不是打火机微弱的火焰,而是真的灯亮了;原本静止不动的电梯又开始继续向上攀升。

  一室的狼狈,两人像被定格似的僵住了。

  他光鲜的西装这下全毁了,一大滩秽物刺眼的附着在上面——风波越看越想哭。

  就算天要亡我也犯不着用这么惨烈的手段吧!她早已在心里哭过一百遍了。

  “不——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靠近我的,我刚才就告诉过你我不舒服,你硬是不听我也没办法。”她一缩头准备溜了。

  十楼一到,她拔腿就跑。

  “等一下!小姐——”

  她在他的呼唤声中冲进公司。迟疑了一下,黎千寒强忍住追向前的冲动;不急,反正已经知道她的公司了,他有的是时间。

  现在的时间还是用在怎么处理他这身脏污比较重要。

  “哇!有没有搞错呀,才出去一下你就这一身回来?”

  同事们纷纷调侃,黎千寒也只能苦笑。

  “何止一下?我被困在电梯里至少有二十分钟了。”

  “就算被困也不会弄成这样啊!”同事趋近细看。“好像是吐——副理,你该不是吓得呕吐吧!”

  “再说我就把衣服塞进你嘴里。”他脱下西装外套,吓得一群人鸟兽散。

  回到他私人办公室内,随手将外套扔着,才一坐下他就开始发怔了。

  会是她吗?这么巧?竟和他同在一幢办公大楼。

  似曾相识的容颜、几乎同样的味道——他很难不将两人连想在一起。

  他点燃一根烟,默默抽着。

  算一算,大概二个多月了。那晚过后,趁他熟睡偷溜的女人仿佛从这世上消失了一样,没再出现过;她若不主动来找他,他根本无处寻她。也不算完全无处,起码邂逅的PUB就是一条线索。

  他去了,却一无所获。

  不再喝醉,他保持清醒过滤每一位女客,不时遇上前来搭讪的女子,可惜,没有他记忆中的身影。

  他偶尔有空才会去PUB坐坐,寻找得并不刻意。找她,只想为搁置心中多日的疑问觅得一个合理的答案。

  沾染在水蓝色床单上的淡淡血渍,令他至今仍耿耿于怀。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倘若她事后纠缠不断,他还比较能理解她的动机;但她没有,她就这么音讯全无,反倒教他难以释怀。

  以贞操换取一夜情初体验,值得吗?当晚的事,完全出于两厢情愿,对方勉不勉强、牵不牵就,自然能从过程中感受得到,她的配合正强烈诉说着她的心意,而他也清楚收到她由身体语言所传达出的讯息。

  他捻灭香烟,懊恼的揉搓眉心。他那晚干嘛睡得像死人一样?残存的酒精外加‘运动量’过当,全身力量像是被榨干殆尽,他几乎在完事的同时就进入无意识状态,待他猛一清醒,已是日上三竿,而昨夜的佳人也无影无踪了。

  想再见到她,不一定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见她而已。

  越坐越沉不住气。刚刚那吐了他一身的女人百分之九十有嫌疑!

  他像阵风似的冲出办公室。就凭她在他面前不敢抬头,还有她的不打自招,这两点已足构成他怀疑的理由,虽然他没想到会是这么遇上她的。

  来到十楼,他要找她把事情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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