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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甚至没看清楚他是如何起身的,刚才还慵懒的窝在床上的人,瞬间就已经靠近她咫尺。眼前被他的一身黑色笼罩,她心惊的向后退去,可一双微凉的手早一步贴上她的脖子。

  “你想做什么?”

  脖子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感觉他温热的手心在自己的脖颈处微微服贴著,带著一丝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颈侧,廖采凝挫败的发现,让她口气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路爬进心里的酥麻感觉。

  望著他专注于自己脖颈的视线,她微微失神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一个没留神的片刻,被他下了蛊,要不然就是老处女做久了,居然受不了这种魅惑?

  不要吧!如果今天她能安然无恙离开此地的话,她保证明天就到夜店,点一个红牌为自己开苞。

  “不做什么。”视线从她细白的脖颈上那几道碍眼的红痕,一吋吋上移的对上她幽亮的眸子,他微笑的喃喃开口。

  “不要我的钱,也不要这颗珍珠?”

  那他到底要什么?廖采凝想开口质问,但望进他那双充满魅惑的瞳孔时,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盯著他嘴边该死的笑容。该死的!没事他笑得这么妖艳干么?

  “那到底要什么?”

  仿佛看透她眼中闪烁的困惑和不满,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像要渗出血丝的红痕,段卫凡神色一冷,对上她的眼睛。

  “要你。”

  天啊!廖采凝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眼睛瞪得几乎发酸,五秒钟后,她一口冷气直直喷上对方的脸面。

  “你放──”

  用尽全身力气从他的魔掌底下逃脱,她大步往后退。考虑到自己的女子形象,放屁二字太过粗鲁不洁,直直出口的字眼硬生生咽下口,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她廖采凝岂是卖身卖肉之人?凭他区区一小颗珍珠,就敢说要她,即使是二十克拉的钻石都办不到,他八成是疯了。

  对,她一定是遇到疯子了!望著他环于胸前的双手,目光坚定而且丝毫没有悔意,她头皮就不由得发麻,确定自己这次是踢到人生第二块铁板了。

  唉!她也才摆脱第一块没多久,老天怎么就这么看她不顺眼?

  “呵呵……你是开玩笑的对吧?我知道你很有钱,所以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活色生香、环肥燕瘦的美女一拖拉库随你挑,我这么平庸、其貌不扬、五官扭曲、心地狠毒,又令人消化不良,而且我还是个贼,贼你懂不懂?没有人会引贼入室对不对?所以我怎么可能入得了少爷的眼呢?”

  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将她所有一时能想得到的美言先夸奖他一顿,再将所有她能够用来丑化自己的贬义词大吐一番,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将这番话全听进去,毕竟在对自己未来悲惨生活五十种预想中,没有一种是卖身为奴的。

  “可我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啊!”等她耍完嘴皮子,望著她微喘的红唇,段卫凡发现自己真的很贪婪的想要拥有全部的她,不光只是她身上的颜色。

  什么?!他以为这是古代,对著怀春楼上的姑娘吟诗作对啊?敢情她刚才的一番话都白说了?

  望著他依然笑靥如花的眉眼,廖采凝挫败的低下头。算了,看来她这事得从长计议。

  不过,要死好歹也要让她有个罪名吧!

  几乎是有气无力的,她开口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有颜色、因为你有颜色……

  口中喃喃地重复著这一句话,窝在厕所里快半个小时的廖采凝,对著偌大的镜子看了又看、找了又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鬼话?

  泄气的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眉头不展的望著镜子里那个疯丫头,她已经气到快爆炸的境界了。

  她有颜色?她当然有颜色了!虽然她从小营养不良,但是白虽白,好歹她还是个黄种的亚洲人,起码她不是黑人……是黑人又怎么了?难道他有种族歧视?

  颓废的摇摇头,她阻止自己继续虐待存活不足的脑细胞。

  难不成他说的是另一个意思?难不成他看出她思春的那么一点点小心思?

  不会吧!她承认自己的猪脑袋里是对他有过一些奇思妙想,但是,他不是透视眼也不会读心术,何况她自信自己定力十足,没有表现出饿狼扑羊之歹样,所以这点解释也不合理。

  “唉!到底他是什么鬼意思?”

  两眼望著身旁不停滚著泡泡的按摩浴缸,她恨不得投身肥皂海,直接将自己淹死算了。

  “需不需要我进去救人?”

  段卫凡含笑的轻敲厕所门。他是不担心她会平空消失,毕竟这是三十层楼的高度,他担心的是她会因想不通而将自己憋死在浴缸里。

  “我介意!”恨不得喷他一脸水,廖采凝恶狠狠地应道。

  “那五分钟内你最好出来,否则……”

  廖采凝直接坐进浴缸,将快爆炸的脑袋沉入水底,免得再听到让自己走火入魔的声音,她火大的终于开始洗澡了。

  听到里面的水花声,段卫凡的唇角翘得颇高。他当然不会只给她短短五分钟,美人入浴君子避嫌,虽然他绝对不是君子,但这点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

  慢慢踱步回卧室,望著室内的一片灰白黑暗,他不由得轻轻凝起眉头。几次见到她,身上也只有黑和白两色,看来得给她添置一些衣服了。

  “如果我现在惊声尖叫的话,有没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整理妥当,从浴室里出来,望著他站立在窗前的背影,廖采凝没好气的问。

  这是她绞尽脑汁想出唯一可行的办法,虽然还有另一个,但是她直接放弃,为了自己的死后的尊容著想,她可不想从三十层楼的高度直直坠下,摔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光想就毛骨悚然。

  “你觉得呢?”

  段卫凡回头望向出浴的人儿,她未擦干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淌著小水滴,折腾了一天的疲倦,此时已不复见,剩下的只是瘦小柔弱的身躯,染上水气的双颊透著淡淡的粉红,让他不由得拿她脖子上的那颗珍珠相比较,人比珍珠美。

  “算了,早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没有失不失望,不说抓自己来的人,光守在门外的那些木桩就够她受的了,想必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半个人破门而入。

  “你那些保镖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当摆设也用不了这么大排场吧!”

  既然走不了,她决定暂时放过自己已死伤不少的脑细胞,聊个天总可以吧?

  他笑著靠近她,伸手拨开她颊边的湿发,手指轻轻滑过她颈上那几道红痕。

  “喂!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警告,还有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廖采凝咬牙向后倾倒,想躲过他的毛手毛脚。

  然而,她闪躲的动作对他起不了作用,但是他收回手指,望著她眼中难掩的抗拒,他幽幽柔柔地勾起一笑。

  “如果你现在大叫著开门冲出去,他们可能会捉住你,查清你的底细,然后会把你再次锁进来,逼著你对我下手。”

  像在讲故事一样,望著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恐惧,段卫凡幽幽地转过身,走向书房。

  “所以你还是乖乖地留下来吧!这总统套房还算舒适,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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