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沙心心 > 热热流星雨 >  上一页    下一页


  “你是总统或菩萨,我都不管,我管你的是,你闯进来他妈的找死啊?”

  “啧啧,一点也没有变,那张嘴比你身上的破布还脏!”萧雨一脸的有趣,“多了岁数,怎么只是学了更多脏话?”

  “姓萧的!再不说清楚,我放枪了!”她果真亮出了家伙,还晃了一晃,教他看清的确上了膛。

  他蓦地伸手,攫住枪管一扭,流星手下握不住,但左脚一踢,她灵巧地翻下床,就顺着他乎的力道,右膝在那瞬间,已飞到他鼻梁前。

  他轻笑,缩头挺腰,她还没搞清楚重力原理是怎么运作的,已被他用一个不太自然的角度拉倒在地,他只半翻身,就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你这个猩猩,金刚,怪物,猪头,绿巨人浩克!”

  流星被摆平了,可是生平第一次,被个男人硬生生地压住,内脏一定都扁了啦!

  “……畜……畜牲……杂种……”气被挤光了,骂人也没了气势,他没真的弄痛她,只是要把她定得死死的。还真成功哪!她一向惊人的双峰大概平掉了……那可从来不给男人碰的!杀他千刀万刀万万刀……

  “再骂,我会封口的。”

  就这样轻言细语几个宇,马上见效,她的嘴巴一下子变成一条线。她从没被吻过哪——这辈子绝对、绝对不让任何一个活人碰她的嘴!

  他妈的,苦练了多少年的身手,怎么可能被莫名其妙地制伏?在她宰了他之前,一定要叫他再慢动作示范一次,她非研究个清楚不可!

  他却是一动也不动,干什么?她瞪着那双亮得几乎不是黑色的眼睛,离自己的不过一寸的距离,好可怕,像要看透人似的。

  不敢开口,真恨!用眼睛表达了杀氧——你天杀的究竟想干什么?

  “流爷找我回来的,说你需要个伴。”

  “伴?”她试探着挤出了一个字,看他没有什么可怕的动作,再继续,“什么伴?谁要伴了?爷爷疯了不成?”咬牙切齿的。他的胸膛一定得压住她的吗?

  “伴就是伴,公私不分,日夜相守,一辈子的,就叫伴。”

  啥?要她死啊?要一个人黏着她?那不是生不如死?!

  “爷爷才不会这样整我!”虽然听起来像是那个老顽童会出的馊主意……不可能!爷爷不可能想害死她!

  “你自己去问他。不过我欠他的,一言既出,他骑马来追我也不会出尔反尔。”

  什……什么?她是在作恶梦吗?一定是的!睡死了,不小心作的大恶梦。昨天才接下天大的好差事,准备睡一天就要上工去也,从哪里杀出这个变态巨人,硬要跟她当连体婴?

  “我不要!什么伴不伴的,爷爷管不着我,你也甭想霸王硬上弓,不管你和爷爷搞什么鬼,没我的事!”她喊得声嘶力竭,前胸已经开始发痒了……好奇怪的感觉!

  萧雨微笑了。好吓人,疤眼加胡髭的笑容也可以教人心一跳……

  “从今儿起,就是伴了,明天上‘天冠’,记得穿好一点,你想扮女宾进去,很难的计画,我帮你打扮打扮,也许还真行得通。”

  他会通心术啊?!这计画她没告诉半个活人的呀!怎……怎么……

  “好久不见,小不点。”他低下头来,硬邦邦的胡碴摩挲着她尖尖的下巴。“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她揉着眼睛直奔收容所办公室,不是还有睡意,是要看清楚身后紧跟着的是人不是鬼。呜,就知道她的运气没这么好,连连回头,那个恶梦的化身还是在那里。

  “死——爷——爷!”她一路叫进去。

  流老坐在桌后,正在细细点着本月上门的名册。他一向会追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把每个人的来头调查得清清楚楚,以供他“辅导”的时候好下手。

  流老抬起头来,眨眨那双睿智的老眼,此时透着顽皮。

  “啊,星儿,就知道天下也有人能叫得醒你!以后就不愁没人陪着睡了,睡死也不用爷爷我来操心。”

  “什么?爷爷,你疯了?!”流星吓得不轻,陪……陪着睡?“你疯了,对不对?”

  “爷爷没疯,你瞧,”一只老手先指流星,再指萧雨。“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宝贝,他是我今生唯一的徒弟;你是聪明的天才,胡涂的女人,这辈子不怕没人要,只怕你谁也不让近身,他是从小恨透了女人,只识得你一个没心机的,这些年来怕是更看清了这一点;你不识男女之事,他却是闯过江湖的床第高手,最棒的家教;你固执,男人要你是找死,但他更固执,因为是要定你了。你瞧,爷爷想得多周到啊!”

  一根指头在两人之间来回,流星看得头都昏了。

  “放屁!”大吼一声,办公室的灯摇摇欲坠。“谁要爷爷管这么多?!我要出家、要当女同志,还是要变花痴,关谁屁事了?怎么就这样把我给送人?”

  流老头一缩,做出害怕状,嘴角却可疑地抖个不停。

  “别又要打你可怜的爷爷,爷爷我好瘦啊,这阵子更是三天咳、五天躺的——”

  流星嘴一张,举起的拳头在半空中停了。心中一闪,好恐怖的一个想法忽然出现!

  “爷……你……你……该不是会……要死了吧?”声音一下低了八度。

  “难说喔!”摇头晃脑地,流老硬是咳了几声。“要走之前,非了了这桩心事不可!不怕你被人欺负,只怕你孤独一生。有了萧雨,爷爷我什么时候走都放心了。”

  走?不……不行哪!她这辈子就爷爷这个亲人,从小到大收容所里一堆疼她的叔伯姨姊的没敢管过她,毕竟没那么亲。爷爷……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爷爷,你不许死!”她眼圈很少红过,连现在也红不起来,倒是脸色青青的。“你要死,我陪你!”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流老得意地笑。“好在我叫了萧雨回来,由不得你了!星儿别怕,爷爷我替自己算过命的,活到大寿九十九,还有三十三年哪!你好好去活你的吧。萧雨给我保证过了,要让你变成最完整、最快乐的女人!”

  她本来吓到了,现在又气死了。两个拳头握得死紧,忽地转过身去。

  “你!你是打哪来的白痴?爷爷发老人疯,你就这么听话的卖了身?”

  萧雨露齿一笑,白白正正的牙,居然嘴边的胡碴中,透出了一个小酒窝。

  “我没卖,免费赠送,刚好又赚到你的,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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