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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不好大声问,她只好攀着他的宽肩、踮起脚尖,也学着他咬耳朵。

  他则大剌剌地抱紧她,低下头来,状极亲密。

  “被你猜中了。但我以生命保证,绝不让你身陷危险!”他耳语。

  她应该害怕,但仍是怀疑居多。

  “你自己都必须装死了,还怎么保护别人?”

  “因为你对我,变得非常重要了。”

  这样的话,让她心悸。

  她抬眼要看他,但他把她压在怀中──就像那天初遇,他将对他而言简直娇小得不成比例的她,密不透风的抱法。

  “除非我真死了,你都会是安全的。就算我死了……”他低喃,“我也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必再沾到一毛钱。”

  那天晚上,她不太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被Joe拉上重型机车,飙风闪影地,回到她的小公寓。

  接着Joe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尖,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接你。”就飞驰而去。

  “我并没要你来──”她未说完的话被他撂下的风尘刮得一乾二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揽了什么麻烦上身?

  不对,她根本什么也没去揽,是麻烦自己找上来的!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呆躺了好久,整理不出一个道理来。

  一般人──尤其是像仙仙那种女人,若碰上这种“好”事,一定会尖叫兼放鞭炮吧?被一个死而复活的超级偶像抱来抱去不说,还要高薪聘为经纪人!

  尤其仙仙那种想象力超强的,一定兴奋得要兼任保镖,最好再加一个私家侦探之职,帮他到处去挖商业机密,找出仇家来!

  真是的!他怎么也不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要追杀他?为了什么?

  不行!她立刻否决自己。说了更多,她就牵扯更深,她这辈子最怕麻烦的了!

  电话铃响了,她有气无力地爬过去抓话筒。

  “喂……”

  “晓波,又没吃晚饭啦?怎么声音这么可怜?”

  “大哥,现在三点了耶……”

  “你不是白天也睡,有什么关系?”戚晓风取笑的声音传来。“再怎么不想花钱,晚饭还是要吃,不然我会抓你去吃五千块大餐喔!”

  “你敢!”

  这是老笑话了,花大钱吃大餐,是晓波最讨厌的事之一;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在她却变成一种处罚。

  “不要的话,就乖乖听话。你晚上怎么不在?这很反常喔。”

  “当然是陈姊操人!”她没好气地说,心里却不由得发紧。

  乔朔的事,要告诉大哥吗?

  但……乔朔说,全天下只有她知道……他并没有授权她到处乱说。

  压下对大哥全盘托出的冲动,她赶紧问:“大家都还好吧?”

  “怎么会不好?我们还是没两天就会回家一趟的,哪像你,都躲得远远的。”

  大哥宠爱的口气中,还是有一丝提醒,她听得很清楚。

  “好嘛!我星期天会回去吃饭的。”

  “晓山问你要不要跟他回美国一趟。他要巡一下那里的厂。”

  二哥戚晓山,在美国创业,是标准的空中飞人,她也曾跟着他在美拚了一年。

  “不要啦,人家要工作。”

  两人都心知肚明,她的工作根本不是非做不可,但一向温和的大哥并没有点破。

  “好吧,那我转告晓山。你星期天不准缺席,知道吗?”

  “好啦!”

  挂了电话,晓波睡意更是跑得光光了,重新抱住枕头倒回大床上。

  乔朔,并不是唯一身分奇特的人。

  她曾经是台湾十大巨富之一的么女,听说当年抓周时还差点把到手的钻石给吞下去──真不知爹地是发什么疯把五克拉钻石也摆下去凑热闹──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她也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然后,青天霹雳,父亲遭人诈欺,竞争对手又乘机捣鬼,结果一事接一事,竟弄到要宣称倒闭的地步。

  但商业鬼才的爹地、女强人的妈咪,和干练的三个哥哥,再加上鬼灵精的她,大家日夜没命地苦干,数年之后,才又再造一个奇迹。

  现在的戚家,不再招摇,虽然又重为巨富之家,大家都以平常心来生活,除了一些亲近的好友,没人知道戚家的财富。

  三位哥哥各自创业,但平常牛仔裤和T恤裹身,完全看不出身价之高。

  但比较起来,也许是她,活法最为叛逆吧。

  她成了痛恨金钱的人。

  是的,她连着八年,日夜为赚钱而活着,但那是为了戚家和她最爱的家人。全家人连手赚到戚家复出后第一个一亿台币后,晓波对家人宣布,今后再也不多赚一毛不必要的钱!

  原先她是发誓连一毛钱也不再去碰,准备去找个什么慈善事业当义工,就算自此餐风宿露也甘愿。但陈姊知道了她的事后,不知道是不是怕她要“出家”,主动跑来找她,说什么很需要她帮忙。

  结果,她不得不帮,而陈姊说什么也要付薪水,后来两个人妥协,晓波由花店包吃包住,住的是陈姊以前对外出租的小公寓。

  三餐呢,陈姊给的伙食费太高,十分之九进了晓波电视上的扑满猪。

  需要她啊……

  这句陈姊曾用来克她的话,怎么好死不死,又被那姓乔的给用上了?

  她抱住枕头,紧紧闭上眼睛。

  还有……还有那被他紧紧抱住的感觉……

  她该怎么办?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必再沾到一毛钱。

  他的话,在她耳边萦回,一遍又一遍。

  不!他不能死……

  这是她终于入梦前,最后的思绪。

  为什么千方百计留住她,还将她纳入他的大计划?

  躺在睡袋上,乔朔盯着天花板上跳跃的光影,第一百次自问。

  第一次遇上她时,那份惊诧和心悸,让他几乎庆幸,两人不太可能再相遇。

  不是他性格中有任何一丁点懦弱的分子,是他现在千头万绪,正是东山再起之时,哪有心思去扯上女人?

  只是两个陌生人在路上撞见而已。他告诉了她他的身分,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既然不可能再见……就算是自己一时发疯,说溜了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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