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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忍不住搔痒的阿弟又是一骇。它翻个滚,茫然地看看左右,什么时候两人之间只剩下它一条狗了?

  "我认识了你,住了进来,就不会任你乱来!"

  徐舞文站起。"想不到你这人这么热心。"而且热心过头。"英雄主义作祟?"

  阿弟一颤,不管没义气的同伴什么时候溜的,它也要快点儿闪了。它低着头,"哒哒哒"地走开。"我错了。居然以为你会坦率地说谢谢,说你会小心。"骥少纵也站起,走向她。"我不该忘记你的专长就是逞口舌之快。"

  他居然讽刺她!"我才要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别让人觉得这住了个扯后腿的。"她气忿地以手背用力抹嘴。

  来到她身前的骥少纵微眯起眼。"你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嫌你嘴臭!"

  骥少纵的眉尾轻颤两下,但极其镇定地说:"喔,亲完后你晕头转向、一头撞上门板,是这个缘故?"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缘故?"徐舞文红了脸。"告诉你,我不在意,一点也不!"

  "你最好不在意。"他别开头,淡然地说:"要不是你提我都忘了有那回事。"

  徐舞文气得咬牙,想踹他一脚。"以后有废话请你直截了当说清楚,别浪费人时间!"她转身想走,但踹他的念头太强烈,脚有些不听使唤,朝他举起,她忙压抑下,放下时踩着廊缘,脚踝又扭了一下,她往外倾倒!

  骥少纵伸出手才知扶不住她,只好整个人往前跃出,跟她一起跌落回廊!

  为了保护她,他抱住娇小的她,在地上滚了一圈。

  停住后徐舞文睁开眼,发觉自己安然无恙地倒在他身上,他两手分别按住她的腰及背。

  "放开!"

  "我会放。"抱着她躺在泥地上赏月?他没这种好兴致。

  他原要松手,但瞧见她的表情又倔又悍,遂改变主意,转了半圈,将她压制在身下。

  "你做什么!"

  她使劲推他,他抓住她两手按压在她头部两侧,加上身体的优势,令她动弹不得。

  "你实在是凶。"

  "我凶?该让你见见我姐姐!"如果姐姐也在,看他还敢不敢欺人太甚!

  言下之意,她姐姐比她更强悍不讲理?免了吧,有她在,他见识得够多了。"我要说的是,凡事小心,因为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

  她冷哼!"谢了,我有自己保护自己。"昂高下巴。"你还不放?"他很重!

  "你能保护自己,不是吗?"他淡笑。

  徐舞文挣扎,拿他没有办法,恨瞪他,别开脸,放弃不动。

  骥少纵俯视她,薄光中,她清秀脸蛋格外俏丽,他的目光扫过她淡淡黑睫、小巧的鼻,停在她蔷红微翘的薄唇上,不觉放松了力道。

  徐舞文以为假装放弃的计策成功,趁他松懈之际,狠狠地踢他小腿骨!

  "噢!"骥少纵吃疼,侧身放开她。

  她推开他,站起身,睥睨因腿疼而蹙眉闭眼的他。"相信了吧?我会保护我自己。"她拐着又扭伤的脚走回屋内。

  骥少纵平躺在长有杂草的泥地上,吐出一口气,仰望夜空。今晚月色昏暗,点点星光格外闪耀,而他挨踢的小腿骨……隐隐抽疼。

  魏摩纪指示山上开发案暂且略过松樱舍,开始准备动工。骥少纵散步之余,与来到现场的执行干部会商,回到松樱舍时,天色已黑。

  远远便听见狗吠声,踏入前院,阿弟被绑在大树下。

  "叫你别叫了,你还叫!"松爷叉腰站在阿弟身前。

  "汪汪汪汪!汪!"阿弟昂着头,火气也不小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我又不是笨蛋!"松爷脸红脖子粗地。"谁教你欺负美美!"

  "汪汪汪!"阿弟跃起,因被绑着,吊住了脖子,无法冲向前;不过它的气势令松爷后退一步。

  松爷咽口口水。"你还敢骂美美王八蛋!我……我要跟小白脸讲!叫小白脸打你!"

  "汪汪汪!汪汪汪!"

  看起来松爷居于劣势,骥少纵同情他,但不想卷入他们的争执之中。他往屋内走,一边还听见松爷气急败坏道:

  "你竟敢说小白脸算什么东西,我要跟他说!"

  他摇头,走进屋内,发觉屋里没有人,想了一下,快步折回外头。

  "松爷。"他轻拍松爷肩膀两下,唤他注意,问:"小文呢?"他记得她今天下午打工,也该到家了。"汪汪汪!"阿弟又吠松爷,又要跟骥少纵摇尾巴,很忙。

  "你住嘴!不跟美美道歉不放!"松爷也忙,吼完狗后,看着上空想想,说:"小文刚刚回来,接到一通电话,又跑出去了。"

  "电话?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阿弟!你们抓了阿弟?放了它!去你的!我马上去!'。"松爷左手比在颊边,掐细嗓音模仿首。

  "你--"骥少纵当下想往外走,但不得不把话再问清楚些:"你们为什么没跟过去?"

  "小文说不准跟,只能她一个人去,不然阿弟就惨了!"松爷摇头。他也没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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