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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程盈千抽了张五百元纸钞给乔时宜,“我先走了。”不知道车文远为何而来,在她们面前频频接女朋友电话很快乐吗?

  “等等,我有零钱找你。”她看看账单,找程盈千钱。

  程盈千收下找回的钱,捏着乔时宜的下巴:“你啊,别管别人闲事,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文远送的这个……”

  她连多瞄一眼车文远送的东西也不肯。“你要的话,就带回去吧。”

  程盈千走后不久,车文远回来,乔时宜趴在桌上,看小小水晶球里的世界。

  “千千先走了?”见乔时宜在发呆,他唤:“时宜?”

  乔时宜透过水晶球看他。“文远,我们以后会变成怎么样?”

  车文远略微垂睫,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接着,他听见乔时宜又悠悠地说:

  “不过,本来就不可能永远像以前那样了……”

  自从杨魄和那位谜样美女在一起,乔时宜不曾和他在住家附近偶遇。

  自然也不曾和他说过话。

  见不到他的面,或者该说被他遗忘,她心底有分异样感觉。但不是痛苦,只觉胸口闷闷的,生理、心理机能的运行变得迟缓,经常发呆,脑子一片空白;不像以前,感情事一不顺利,她便不断胡思乱想,觉得天塌下来,人生再无希望。

  程盈千不解她怎能笑谈杨魄的情事,她想,或许她并没有喜欢上杨魄。

  对于喜欢的人,她渴求拥有相同的回报。

  但她对杨魄无所奢求,可能是因为打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可能是那个愿意承诺她一辈子、给她所有一切的人。

  然而,当她为其它事烦恼、心情低落时,她竟好想见他!

  她曾在他家楼下徘徊两小时,等不到他回来。

  就算等到他,他人在车上,身旁坐着那位美丽女子,带笑将车弯进大楼地下停早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为什么悒郁不安时,她想到的人是他呢?

  她好几次如此问自己,她不知道,但大概……大概因为听到他几句冷言冷语后,她可以很快重新振做起来吧。

  有一回,她在恍惚间拨了电话到他家,他虽然很快拿起电话,却让她听到那名女子黏着他,向他撒娇的声音。

  她在听见他低沉一笑时,挂了电话。

  头一次,她摸不清自己的感觉。

  她开始不喜欢待在家里,漫无目的的在闹区游走。成双成对的情侣对凡事不顺的失意人是项讽刺,但她习惯孤独一人了,或者该说是——

  不得不习惯啊!

  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百货公司骑楼下的休息椅上,直到想再动为止。坐着坐着,来来往往的新潮男女在眼前像一阵阵浮光掠影,使人忘记自己存在;悲观一点,更像是……

  “乔时宜,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

  当她觉得仿佛遭世界遗弃,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拉回现实之中。“哎呀,我开玩笑的,哈哈!”

  她转过头,来到她身旁的是薛大伟,那个说话男声女调,喜欢在自己平凡的长相上化前卫粉妆的知名化妆师。

  “什么?”

  薛大伟眨巴着涂着天空蓝睫毛膏的双眼,乔时宜看他一眼后便转开头,毫无惊讶、兴奋之情,教人有些气馁。

  “你在这想什么啊?”

  “没有在想什么。”

  她答话答得很顺,但两眼呆滞。

  薛大伟凑近看她。“你看来很忧郁。”

  她侧头。“其实也不是太忧郁。”

  “你……”薛大伟被她要死不活的样子给惹毛,“你这讨厌鬼!给我醒过来!”他用力打她的头!

  “唔……”乔时宜抚着后脑勺。“痛……”

  “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痛死了……”怕又挨打,她不敢露出太埋怨的目光。“哎哟……”薛大伟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瞧她,“啧啧啧!”不断咋舌。

  “喂!”他看就看,别把脸愈贴愈近嘛!气息都呼在她脸上,一旁路过的人都用斜眼瞧他们了。

  “我的老天爷、我的圣母玛莉亚啊!”薛大伟猛拍自己的手,像刚摸了脏东西。“你的皮肤糟透了!何止干涸,根本老化得严重!噢,我的天!”

  他抚着额侧,直视前方,对她已是不忍卒睹。

  “你近来过的是什么悲惨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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