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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朱黛岫将煜礼床头原有的枕头撤下,换上自己绣的鸳鸯枕,再取过剪刀,咬牙剪下一撮长发放在枕头上,接着换上她最美的衣裳,重新梳了个头,摇摇摆摆地离开十二阿哥的府中,一人独自往西大街而来。

  朱黛岫想起宋朝学士秦少游的一阙词,嘴里不自觉地哼唱着,泪水一颗颗沿面滚落。

  倚危亭,恨如芳草,萎萎铲尽还生。 

  念柳外青总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怎奈何、欢愉渐随流水,

  素弦声断,翠绡香减,哪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一曲唱毕,朱黛岫已然走到一座朱红大门前,那是七阿哥的府邸。

  门口的家丁,一眼瞧见美丽如仙的朱黛岫时不禁有些讶异,眼睛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滴到胸前了。

  “你、你、你找谁?”

  朱黛岫妩媚一笑,“七阿哥在吗?青儿来见七阿哥了。”

  第六章

  乾清宫里,七阿哥煜奎正跪在地上,痛陈湖西镇竟在一夜之间为人纵火灭镇的惨案。

  “皇上,湖西镇虽只是个小镇,微不足道,但镇上的百姓向来安居乐业,敬天知命,实不该遭此大祸,而今横遭灭镇,天理何在?公道何存?再想想,在我大清朝天子的圣明统治下,竟有人胆敢如此藐视王法,草菅人命,又是看我大清朝天子于何处,置我大清朝律今于何地?皇上,臣斗胆请皇上重惩凶手!”

  乾隆早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吹胡子瞪眼睛,颤抖着手指着煜奎,“煜奎,你说这凶手到底是谁?是谁敢这么大胆在我脚底下杀人?”

  煜奎头往地上一碰,“儿臣不敢说!”

  乾隆一拍龙椅跳了起来,“你放屁!你在我面前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话,不就是要我知道湖西镇是毁在谁的手里吗?怎么真问你,你却说不知道?”

  “皇阿玛请息怒,儿臣不说是有原因的。”

  乾隆冷笑着坐回龙椅上,极目看了一眼站在左边的一群儿子,最后目光落在煜礼身上,“煜礼,你是最后到湖西镇的人,你说说,那个胆大妄为,杀人放火的到底是谁?”

  煜礼出班,甩了甩马蹄袖,跪在地上回道:“儿臣不知。”

  乾隆目光一冷,“不知?七阿哥在京城,什么都知道,天天都来报告,却在最后关头推说不知;你人在湖西镇,应该是最清楚情况的,却也说不知道!朕养你们这群饭桶真不知做什么用!”

  煜礼忙往地上一磕头,“皇阿玛请息怒,儿臣是真的不知道。当日儿臣一大早就出门查案,傍晚回来时整个湖西镇已经陷入大火中,仓促中逃命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详细追究原因?”

  一旁的煜奎冷冷讽刺道:“没时间详细追究原因?你又何须追究,因为这件事根本是你亲自下的令。”

  煜礼眼睛一翻,“七哥,我敬你是兄长才对你礼让三分,如果你再继续这么疯言疯语下去,当心我……”

  乾隆一喝:“住口,煜礼,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在朕的面前恐吓兄长?你想造反是不是?”

  “皇阿玛!”

  “住口!朕不想再听你讲话,煜奎,你继续说。”

  煜奎得意的瞪了煜礼一眼,“如果儿臣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是十二弟自己下的令,而原因就是为了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朱黛岫。”

  “朱黛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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