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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敞开的竹门看去,这间屋子似乎是盖在漠边,可奇怪得很,他明明记得这溪畔并没有人居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间分屋?难道--

  正想著,楚蝶衣已经赤著脚跑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株开著紫红花、椭圆叶子的绿色植物,气喘吁吁地道:“这叫大蓟,大姊说这可以止血止痛,小时候我跌倒受伤了,大姊都是用大蓟帮我止血的。正巧这地方长著,所以就拿来用了。”

  楚蝶衣边说边将大蓟放入嘴里咬烂,然后吐了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再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角俐落地把伤口包扎好。

  欧阳雍容有些诧异地看著自己被她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楚蝶衣红著眼眶点头,“嗯,因为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照著以前大姊教的法子做,不知道可不可以。”

  瞧她眼眶红红,一副泣然欲泣的模样,欧阳雍容不觉柔声道:“蝶儿,你很担心我吗?”

  楚蝶衣揉揉眼睛,低著头小小声地说:“你流了好多血,又一直发烧,我又找不到人帮我,只能拼命摘药给你止血退烧,我一直求天女帮忙,让你可以平平安安醒过来。幸好你醒过来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哇!”

  说到这儿,楚蝶衣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的,仿佛想将几天来的担心、不安和害怕,一古脑儿全哭出来似的。

  “人家好怕,好怕你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又想万一你真的死了怎么办,如果你死了的话,那我、我也不想活了!”

  欧阳雍容闻言轻轻地将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她搂进怀中,“小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你为什么哭成这样?还说不想活了?”

  “你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你如果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死!”

  欧阳雍容有些动容,“傻蝶儿,你是堂堂越国的王后是要母仪天下的,怎能说死就死?”

  “王后又怎么样?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就算做王后也没什么乐趣,谁想当王后我就让给她好了!”楚蝶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吐露心事。直到她触及欧阳雍容那诧异的眼神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当著他的面说喜欢他?这、这真是羞死人了!

  她羞得抿紧嘴唇,双手更是紧张得乱绞,和平日凶悍活泼的模样判若两人。

  欧阳雍容眼中浮现一抹温柔,“你喜欢我,所以不舍得我死?”

  楚蝶衣涨红了脸,“我--”

  欧阳雍容浅浅一笑,凑过嘴,轻轻吻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珠,“岳政他们呢?他们没事吧?”

  “岳政?你是说那天突然跑出来帮忙的三人之一吗?”

  “嗯,他们一个叫岳政,一个叫朱祈,一个叫杨啸。他们没事吧?”

  “那三个人啊?一个死了,一个受伤,还有一个带著受伤的那个走了。”

  “死了!谁死了’欧阳雍容激动地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可这一动却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发青砰地一声摔回床上。

  楚蝶衣连忙安抚著他,“容哥哥,你才刚醒过来而已。千万不要乱动,如果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欧阳雍容痛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告、告诉我,准死了?究竟是谁死了?”

  “好像是那个岳政死了,而受伤的是杨啸,至于朱祈他帮我盖了这竹屋,还派人送了吃的、用的过来.他说过几天他会带著大夫来瞧瞧你的伤。”

  “是吗?岳政死了?那我可得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照顾他的家人?容哥哥,那岳政是什么人?他是你的属下吗?”楚蝶衣听出欧阳雍容话中的破绽。

  “可以算是。他从小就跟著我.像是我的兄弟一般,他为我死了,我理当为他照顾家人。”他长叹口气,握住楚蝶衣的手,轻声地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蝶儿,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那畜生有没有伤著你?”

  楚蝶衣摇头,羞涩地挤出一抹笑容,“没有,有你拼命保护我,我怎么会受伤?”

  欧阳雍容虚弱一笑.握著楚蝶衣的手逐渐松掉,“没有就好,万一你受伤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我--”

  话没说完欧阳雍容缓缓闭上眼睛,再次进入梦中。

  欧阳雍容一睡著,楚蝶衣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她怔怔地望著欧阳雍容苍白的俊脸.掉下泪来。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她喜欢上他了,她居然喜欢上他了.甚至还当著他的面说出来了!

  她是越国王后,是越王的妻子,可她现在却喜欢上这个几番救了自己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她抱著头不停地想著。

  她想起自己在离开凤宫时,大姊如何地交代自己,一定要忠于自己的选择,更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如果违背了诺言,将会遭到“天火焚身”的苦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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