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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们一起到门口跪著,一方面忏悔自己的错,向师父陪罪:另一方面也是让师父看看我们的真心,请求他老人家答应我们的婚事,你说好不好?”

  楚凤衣点头,“理当如此。”

  于是,两人就在多斋轩前的泥地上跪了下来,一面忏悔陪罪,一面希望夏济生能答应他们的婚事。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楚凤衣和南宫无咎仍然跪著没有起来,而夏济生也没有理会他们,任由他们跪著。

  第三天,天气开始转变,一大早便飘起毛毛细雨,到了中午雨势加大,豆大的雨珠如同石头般,毫不客气地落在楚凤衣和南宫无咎身上,可他们仍是动也不动,静静跪在地上,任由风吹雨打。

  这雨,就这样下了两天两夜,而两人也就这样在雨里跪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眠。

  到了第五天,天气终于放晴了,久不露脸的阳光探出云层,照在两人湿涤涤的身上,形成另外一种痛苦折磨。

  南宫无咎倒还好,他毕竟年轻,再加上自幼习武,这么几天几夜的折磨算不得什么,只是他身上有伤,风吹雨打日晒下来,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至于楚凤衣,那就更糟了。她虽有习武,但毕竟时日不长,平日身子虽然健康,可再怎么健康的姑娘家,又哪禁得起这种折磨呢?

  所以,此刻的楚凤衣浑身发颤,满脸通红,额头滚烫,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著,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南宫无咎心疼极了,他一把将楚凤衣搂入怀中,又急又气又恼地朝著多斋轩大喊:“师父,我和凤儿在这里跪五天五夜了!如果我和凤儿不是直丫心相爱,我们能在这儿跪上五天五夜吗?师父,难道你老人家就真的这么固执、这么狠心,不肯答允我们的婚事吗?”

  多斋轩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南宫无咎又喊:“师父,凤儿已经病倒了!她为了求得师父的原谅,自愿在这儿跪,现在她都病倒了,难道师父还不肯认她、还不肯原谅她吗?”

  这时,夏济生苍老阴沉的声音传来:“她是生是死,关我何事?我早已说过,不承认她是我的弟子!”

  南宫无咎一听,顿时怒气横生,抱紧楚凤衣喊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认你这个师父,从现在开始,我不是药王的弟子,我和药王一门,再无任何瓜葛!”

  楚凤衣大惊失色,“无咎,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为我自绝于师门……”

  但楚凤衣话才说到一半,便感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她用力抓著南宫无咎想让自己清醒些,却终究还是敌不过多日的雨打日晒,在南宫无咎怀中晕了过去。

  南宫无咎脸色大变,心如刀割,“凤儿,凤儿!师父,凤儿晕过去了,师父,求求你快出来看看,师父、师父……”

  突然,一个女子清亮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晅种气量狭小,心中只有自己的人,不管他人死活的自私自利之辈,还求他做什么?再说,你不是已经脱离师门,不再认他做师父了吗?”

  南宫无咎一愣,看著这一身红衣从半空中飘然落下,宛如女神降世的绝美身形,“你是?”

  那女子说道:“我就是凤儿的母亲、朱雀天女、敦煌凤宫的主人。南宫无咎,既然你已离开师门,那么你就和凤儿一起到凤宫来,等凤儿满十八岁,由我为你们两人主婚,如何?”

  第四章

  南宫无咎就这样离开药王夏济生门下,和楚凤衣一起回到凤宫。

  南宫无咎早有听闻敦煌佛窟底下有座地下皇城,其规模上可比唐长安城,下不逊金陵城;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凤宫时,仍不免为其宏伟、茎缓与庄严所震慑。

  但见朱栏玉砌,峻宇雕墙,云屏与珠箔齐开,宝殿共琼楼对峙。屋檐上,青鸾彩凤交飞:树荫下,白鹿玄猿并立,空气中飘散著袅袅香烟,水气氤氲里端的是瑞气红霞。

  这哪是宫殿?说是天宫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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