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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卫长风继续盯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对秀萝说出那种话?”

  “那时我只是想气那山,再说,我会笨到真那么做吗?”名月抬起头看着他,“你喜欢她吧?”

  他冷冷一哼:“这和你无关。”说着便转过身准备走人。

  “克丽儿是谁?”

  已经准备要走的卫长风一听到“克丽儿”三个字,整个人明显一楞,回眸再一次望向依然系着绿丝带的名月时,原本犀利的眼神不觉柔和许多。“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那山。”

  “我和她长得很像吗?”名月仍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没有,你是你,她是她,你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他摇头,有些矛盾、有些心口不一地否认,然后像他刚刚突然出现般,他又在名月面前突然消失,让她有种做了一场梦的感觉。

  这天,名月如同往常一样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陪太后聊聊天,太后一时兴起便留名月在宫中用膳,这一耽搁,名月准备回府时已过了晌午。

  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炽热的太阳照得地面一片滚烫,除了躲在树荫下乘凉的几只小狗外,放眼望去就是空荡荡的街道,大伙儿都躲太阳去了。

  坐在轿子里的名月虽不至于感到热,却也让那闷不透风的温度蒸得有几分昏昏沉沉。这时,轿子突然停顿了下,像在闪避什么似的,然后又缓缓向前走,迷蒙中的名月仿佛听到一名女子在喊“救命”,可是正处于蒙眬状态的她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格格!”随侍的绿萼边走边喊。

  “什么事?”她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呵欠,反正轿子里又没人看到,就算看到又如何?

  “有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哪!”绿萼很担心地说道。

  “有这回事?叫侍卫过去瞧瞧,打发那些人走,别尽让他们欺负姑娘家。”名月略一翻身又是一个大呵欠,她也没多想,反正自己身边那十来个侍卫找几个人过去也无妨。

  “可是……”

  绿萼又想说什么,但这回已经清醒过来的名月已听见了轿外传来的呼叫声。

  “救命,官爷,救救奴家!”

  咦?那声音好熟悉,可她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救什么命?老子不过要你陪陪酒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别忘了,你只是个回疆来的婊子!”几个男人粗俗地骂着。

  其中一个则向前去询问的侍卫道:“官爷,这女人是风乐楼的歌妓,和歌妓喝酒玩乐不算犯法吧?”

  风乐楼的歌妓?回疆来的……难道是秀萝?不会这么巧吧?名月从小窗子探出头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在地上饮泣,一身银白的衣服此刻已全弄脏,地上还散落着原本佩挂在身上的钤铛,那不是秀萝是谁?

  活该!谁教她要抢我的那山哥哥,现在得到报应了吧?名月微嘟起小嘴,就要吩咐侍卫离开,但耳边又传来秀萝的哀求--“我虽是歌妓,但是卖笑不卖身,这几位大爷硬要小女子陪侍,稍有不从便是拳打脚踢,求官爷为小女子作主!”

  “格格,这该如何是好?”绿萼焦急地又问。

  名月这会儿的想法也有些改变了。说实话,她那时会说要接秀萝同住,只不过出于一时嫉妒,想气气那山罢了!但是,后来那山也确实没有再到过风乐楼,想必是因为这样她才被老鸨逼着陪客的吧?再怎么说她也曾是堂堂的公主,此番若不是为了国仇家恨,又哪会委屈于花街柳巷中?说穿了,也是可怜女子。罢了,既然自己当初都开口了,何不好人做到底?

  想到此,名月自个儿揭起轿帘,对侍卫说:“给他们一点儿银两打发他们走,倘若不走,就去请玉贝勒和成贝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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