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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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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这丫头聪明得紧啊!单她这份聪明,就已经不是慕容芷,甚至是其他女人所能比得上的,更遑论容貌与出身了。 虽然她刁钻、古怪,动不动就下毒恶作剧,可却戏而不谵、无伤大雅,又绝不害人性命,比之慕容芷的骄纵、蛮横、不讲理,动辄鞭打宫女、太监,甚至动辄要人性命来说,可是好上太多太多了!无怪乎倔强如楚胜衣、高傲如楚胜衣,会弃慕容芷而选择她了! 就在夏济生神情闪烁地想著时,又听到楚胜衣问—— “可是没有饵,还是钓不到鱼,怎么办?” 长孙凌云笑眯眯的,小脸上尽是得意,“铁背鱼非一般鱼,用一般方法是钓不到的。不过我这方法却是专钓铁背鱼的,胜哥只要试试就知道了。” 楚胜衣点头,依言将线甩了出去,然後在湖畔坐了下来,静待鱼儿上钩。 一旁的夏济生也跟著坐下,一面观察楚胜衣钓鱼,一面盯著长孙凌云看,满脸的怀疑与阴晴不定。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世事也是无奇不有,就在某人心存怀疑之际,鱼上钩了! 看著那活蹦乱跳、钩在耳环上的鱼,楚胜衣不仅诧异到极点,也对长孙凌云又多了一丝欣赏与信服。 长孙凌云神气地说:“古有姜太公离水三寸钓无饵鱼,现在则有楚胜衣以金蚕丝线钓铁背鱼。胜哥,你可留名千古啦!” 楚胜衣哈哈一笑,甩开铁背鱼,伸手将小丫头拥入怀中,顾不得身旁有众多人围绕,滚烫的唇便堵住她的。 “云儿,你真是聪明,这没人钓得上来的铁背鱼,竟然被你钓上来了!” 长孙凌云双手环住楚胜衣的颈项,骄傲地嘟哝:“人家还有很多很好玩的把戏没给你看呢!胜哥,你要不要看?” 楚胜衣又低下头吻了吻她,“还不要,我想先做一件事。” 她半挂在他身上,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什么事?” “这件事!”他啄了她一下,“还有生孩子的事!” 他抱起长孙凌云往寝宫走,一面交代道:“今天下午我什么人都不见,也不准任何人到未央宫来,知道吗?” “知道了,殿下!” 目送楚胜衣和长孙凌云离开,夏济生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直到一滴雨滴在脸上,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他……他是怎么了?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纵使她再怎么聪明,毕竟仍只是一个小丫头,一个根本没有长大的小丫头!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难道他还对付不了吗? 是啊!对付这样的小丫头,难道他想不出办法? 不,他当然有办法,否则哪能留在楚胜衣身边这么久?他不但有办法,而且这个办法还是那丫头自己给的! 想到这儿,夏济生望向未央宫的脸露出了阴沉沉的一笑。 长孙凌云窝在未央宫後头的小厨房里,开心又专心地熬煮著七星草,因为七星草可是延年益寿、难得一见的大大大补药呢!当然,她还加了其他十来种的药材配合,奸帮楚胜衣补补身子,让他吃了身强体壮、健健康康,然後他们一起生上九个宝贝,继承敦煌九天,再一起无灾无病到白头。 想到可以和楚胜衣白头偕老,长孙凌云真是连作梦都会笑。 她一边熬药,一边哼著曲儿,“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元好问这首“摸鱼儿”词境愁苦、词意绵长,可是长孙凌云现在心情愉快,所以唱得欢天喜地,开开心心,和“愁”字完全搭不上边,和“苦”字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至於“绵长”,那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直如关西大汉高唱“念奴娇”般古怪荒诞,可她长孙大姑娘完全不理会,依旧欢欢喜喜、高高兴兴地哼唱著。 此时,夏济生的声音响起:“好高的兴致,好雅的词意,可惜过於愁苦,似乎和长孙姑娘的心境不大相符。” 长孙凌云横了夏济生一眼,骄傲又鄙夷地撇撇嘴,“要你管!姑娘我高兴唱什么就唱什么,干你屁事?” 她口没遮拦地嚷嚷著,同时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瞪,因为她讨厌这个夏济生,非常非常讨厌他。虽然她根本不认识他,而他也从没得罪过她,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讨厌他,讨厌他的一切,讨厌他看自己的眼神,尤其讨厌他看楚胜衣的眼神,甚至讨厌到想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可是娘说不可以随便挖人眼睛,胜哥也交代过自己好几次,在皇城里绝对不可以淘气,不可以乱下毒、乱发脾气,以免破坏两人的婚姻之途,更破坏大家对敦煌凤宫的神圣印象,要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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