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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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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明是东厂提督,可是他对你似乎很客气,你……你一定是皇帝身边很重要的人,是吧?” “重不重要的定义依人而论,如果你觉得我很重要,那我就很重要;如果你觉得我只是个重色重利为所欲为的贪官污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朱夕静静凝望着眼前的人影,“你要我做什么?” 长孙洛眸光一沉,“张昌明送你给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如果我答应你,你会救我爹吗?” “这得看你能配合到什么地步了!” 说完,他静默不语,将选择权又?回朱夕手上。 朱夕咬着唇,陷入思考中。该答应他吗?可是一答应他,就代表她朱夕从此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回头的一日;可不答应他,爹的命,朱家上下百余口人的命,是一点希望也没有,这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 不,不行!如果要牺牲,就牺牲她一人好了,反正当她拒绝入宫被张昌明强押到驿馆时,她就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朱夕了! 于是她点头,“我答应你,只是我希望你能信守约定,救我爹和我家人一命。” 说着,她闭起眼睛,用颤抖不已的手解开那早就被长孙洛扯下的衣衫,瑟缩地躺下。 长孙洛一语不发,动也不动地瞪着她,黑暗中只听到他沉闷的呼吸声,和朱夕紧张的喘息声。久久,他终于开口,“你还是完璧吧?” 朱夕没有回答,她别过头,泪水无声地沿着脸颊滑下。 他低叹口气,起身脱去衣衫,将那赤裸的身躯压在身下,“你会有点痛,但是我答应你,尽量小心,尽量不弄疼你,嗯?” 朱夕闭起眼睛,认命地承受上天所给予她的命运。 第二章 一大清早的澡堂里,朱夕跪在地上,从浴池里舀出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往自己身上浇。 冷水,打湿头发,流过脸庞,沿着身体滑落于地,她意欲洗去一身的狼狈和尘土,却洗不掉她心底的委屈和伤痛。 她又舀起一桶水,搓洗着自己的胸脯,拼了命地想把上头长孙洛所烙印下的瘀痕洗去。但任凭她怎么洗、怎么搓,几乎快搓去一层皮,那瘀痕就如同在嘲笑她似的,好端端地留着,在在提醒她,她已不再贞洁了,而是个被男人羞辱过的下贱女人。 想到这儿,泪水悄然滴落,她忍不住趴在湿淋淋的地上痛哭失声。 老天,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呢?为什么这种命运会降临在她身上?难道她拒绝皇帝的诏命错了?难道她应该入宫,当一个没有灵魂、没有生气、没有自主意识,只依附皇帝宠幸过日子的木头娃娃?难道长得漂亮也是种错误吗?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长得丑一些。 她有好多好多的梦想。她想离开杭州到其它地方走走,想换上男装到学堂读书,更想到洛阳去看看长孙员外,看看那个慈祥又和蔼的老人,那个只凭一幅画就下了聘,就认定自己是他孙媳妇的老人家。 只是这件事还有希望吗?长孙家在洛阳是那样的一个富豪人家,他们肯要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做媳妇吗?即使长孙员外肯,他的孙子肯吗?而爹爹如果知道自己像娼妓一样让人糟蹋,他会多伤心、多愤怒啊! 朱夕泪如雨下,她边哭边提起水桶往自己身上淋,让泪水混杂着刺骨冰水一冲而下,仿佛这样可以减轻她身体和心里的痛。 她哭得那样伤心,哭得肝肠寸断,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道高大瘦削的人影已经站在一旁注视她很久,那人正是她深恶痛绝,夺去她贞操的长孙洛。 长孙洛站在帘子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朱夕发疯似地用冷水冲自己,看她拚命地搓洗自己,看她伤心欲绝地哭倒在地,一抹不忍再次浮现在他眼中。 他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也知道自己那样占有她,对她而言不仅是种侮辱,更是种毁灭,但他不这样做,能瞒过张昌明的耳目吗?他不这样做,那两个站在门外监视的锦衣卫会满意地离去吗?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她身败名裂! 长孙洛无声地叹口气,?起眼睛又看向朱夕,见她又提起冰水往自己身上冲时,他不禁上前,取走她手中的桶子摔在一旁,“你疯了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朱夕满脸的泪与水,“你来做什么?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还想要什么?” 长孙洛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早已冷得发抖的赤裸身躯上。 朱夕一把拨开他的衣服,“我知道了!你还想糟蹋我,对不对?没问题,既然张昌明把我送给你,我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权利和自由,我不会有意见的。” 说着,她往地上一躺,张开双腿迎向长孙洛。 长孙洛眯起眼睛,“不要这样作贱自己,你不是这种女人……” 朱夕哈哈大笑,然而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我不是这种女人?那我是哪种女人?我的一辈子已经被你毁了,而你居然还敢跟我说这种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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