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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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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燕燕们的低呼和热切的呼喊声此起彼落,全对著那个甫踏进艳城,便受到所有姑娘目光洗礼的男人。 一身暗紫色的长袍绣上漂亮的金色梅花,寻常男子不会穿上有绣花图案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突兀,没有女性的柔媚,反倒突显了他独特的气质和开放的思想。 他是背对著她,所以她仅能看到那麽多,仍是不见他的面貌。 垂敛下的水眸倒映著顽长的男性身影,她立刻知道那就是她未来的夫婿,只不过…… “水朝阳?”她淡淡启唇,语气里带著浓浓的不解。 如果她记得没错,来提亲的不是水明月吗?水家只有两兄妹,假使提亲的是眼下这名长相漂亮的男子,那麽水明月是谁?是妹妹吗?难道是媒婆搞错两兄妹的名字了? 泛著水雾的大眼没将视线移开,蓦地,正在一楼和惠舜禾谈论事情的他抬起头,一双明媚的凤眼直直对上她。 余美人几乎忘了该如何呼吸。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男人,他甚至比在场的每个女人都还要来得出色,即使有段不小的距离仍可看出他的皮肤细致得吹弹可破,端正的五官,就连眉形都似姑娘般弯如月。 他的美,连她都看傻了。 “小姐,他往这边看了!”杏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轻声点。”余美人回过神,低斥,同时点头对他致意,然後踩著软软的步伐,回到上房内。 杏梅连忙跟上,“小姐不看了?” “给你那麼一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目的了?”回头睐了杏梅一眼,余美人将桌上早放凉的茶一口饮尽。 “反正所有姑娘都在看呀……”杏梅替自己辩白。 喝完茶後,余美人重新站起身。 “小姐要去同水公子打声招呼吗?”杏梅低落的情绪又升起。 “不了,咱们走。”余美人率先踏出上房,从人群的後头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有一时片刻间她甚至很接近他,但她没有再瞧过他一眼。 明年春天,就是她要下嫁的日子,到时,她想怎麽瞧都没人说。 进入艳城,她是他唯一正眼瞧过的女子。 不同於其他姑娘对他的热切呼唤,她就像尊精致却不会言语的娃娃,直直地看著他,当他发现了她的目光,她也不逃不惊慌,只是从容不迫地向他点头致意,随後离开。 嗯;生面孔,在艳城内不曾见过如此美丽又气质高贵的女子。 顺著主子的视线看去,惠舜禾同样瞧见了方才当上宾款待的姑娘。 不待主子问起,他便开口:“是小的开上房招待那位姑娘。” “探得身份了吗?”收回视线,重新专注在惠舜禾递上前的帐册上,艳府水家的现任当家——水明月,淡淡的开口。 “水朝阳”是他妹子的名字,但因为她几乎终年关在艳府水家足不外出,才有了水朝阳是他,水明月是他妹子的误会。 毕竟,有哪户人家会给儿子起个“明月”,给女儿起名为“朝阳”的呢?这误会他懒得解释,索性任由误会扩大,直至现在,几乎长安京里的所有百姓都以为他是水朝阳。 “尚不清楚。姑娘说她想先歇歇腿,小的让她等需要的时候再差人来唤小的。” 波澜未兴的丹凤眼垂敛而下,“现在也甭问了。” “咦?”惠舜禾对主子的话著实困惑。 “人已经走了。”即使没抬眼,水明月都能清楚察觉艳城里的大小事,当然也包含余美人离去的事。惠舜禾连忙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余美人主仆二人撑伞离去的背影。 余美人前脚一走,後头身著青色布衫的小厮跟著追出去。 “姑娘!”小厮高调的喊声,引起水明月眉问的皱痕。 惠舜禾见了,赶紧喝斥:“没规矩,谁让你在这儿大声嚷嚷的!”他这麽说可是在解救那名小厮,否则要是让水明月来惩处,肯定下场更不好过。小厮瞧了走远的那对主仆一眼,只得先走回来,掌中还揣著一锭银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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