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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梦见与现实中完全不同的干爽草地,洒满金色的阳光,把整片绿意染成一片光灿灿的草地海,随着风吹动,那么美好,悠闲。

  第一个跃上脑海的念头是要带翁元让一起来,可惜她不在,于是他随意地走在这片温暖的金黄海波中,忽然听见身后有窸窣声。

  他回头,见到她,于是笑了,没想到她也扬起嘴角。

  他朝她伸出掌心向上的手,她抿着欣喜的笑意,让两人的手交迭,轻飘飘地扑进他的怀里。

  她好温暖,好真实,他一再用手去碰触粉嫩饱满的脸颊,直到她发出愉悦的叹息,他深深地吻住她,并感觉那双向来规矩、没有他的引导不敢乱动的小手徘徊在他的背脊,摩擦他的胸膛。虽然因为不熟悉,而没有强烈的暗示意味,仍点燃了他体内的欲望。

  他听见自己说她不够强壮,现在不适合,她却在他的耳边低喃深刻的爱语,催促他如同往常那样用身体爱她。

  他的自制力在她的温声催化下溃不成军,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倒在松软不扎人的草地上,他开始用唇膜拜她美丽的胴体,享受她妩媚的喘息,在她身上洒下一点一点的星星之火,打算把两人一起推入燎原欲火之中。

  他诱哄她为自己拱起身,然后把身体挤进修长的双腿之间,而后……

  山无陵燥热的身躯一震,瞬间惊醒。

  “我几乎以为你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略带埋怨的沙哑嗓音自他的胸前响起。

  眨了眨双眼,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仅仅在做春梦,而是某个刚醒来的小女人在对他上下其手。

  她醒了?

  “你……”他正打算说话,因为梦境而发烫的下身被她隔着衣裤握住,忍不住低喘,“不行!”

  翁元让的眼色一黯,略微干涩的唇瓣吐出软软的哀求,“拜托,别拒绝我,让我感觉你是真的。”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拉过厚实的大掌,覆上浑圆的软丘,“我知道你也想要我……”

  刚清醒过来,她的时间还停在那一晚,那样惊心动魄,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去的深刻恐惧在她的心头划下深刻的口子,她需要这个最重要、能够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替她抹掉那样的记忆。

  她需要他!

  “当然、当然,”他听见自己说着和梦境中相同的话,不舍她难过,又怕……“我怎么会不要你?但是你太虚弱了……我怕会伤了你。”

  “没关系,是你,我不怕。”她跨坐在他的小腹上,接着缓缓拉开衣服。

  她也许动作迟缓,但是睡了这么多天,精神非常好,而且非常需要他把自己紧紧地抱着,如同每次爱她那样激狂,才能确定已经脱离险境。

  “你会逼疯我。”山无陵的手已经不能克制地揉弄、摆布柔软的娇躯,脸颊泛红。

  翁元让顺着他的意思,平躺在床榻上,当刚硬的身子压上自己时,挺起上半身,搂抱住他的肩膀,低声地说:“只管爱我就好。”

  而后,他迷失了。

  山家的佣人出入口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先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察觉后,悄悄地溜出小门。

  “要去哪里?”一道隐含着愉悦的森冷嗓音从她的背后冒了出来。

  翁元让几乎想立刻拔腿逃跑。

  “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如这么说好了,如果你想要未来都待在我们的房里,半步也不能踏出去的话,尽管逃吧!”后头的人又说。

  抿了抿唇,她转过身子,咕哝道:“我没有要逃。”

  “噢,那就是自主意识想离开了。”山无陵点点头,表情严肃寒冽。

  翁元让低垂着头,算是默认了。

  山无陵牙根重重一咬,几乎咬碎一口牙。

  他做错了什么?这个小女人才和他欢爱过,竟然拖着疲惫的步伐,急着想离开他身边?!

  有没有搞错?

  “如果你无法说出一个令我信服而且满意,能够解释你不在床上的理由,从今以后三天,我就把你绑在床上,连茅房都不准你去。”

  翁元让扁了扁嘴,数度张口,又好像有东西梗在喉头,吐不出半个字。

  “你知道我不崇尚耐心是美德这句话。”山无陵逼近,表示再也没有耐心。

  她瞪着他,互不退让的恼怒在他们之间擦出激烈的火花。

  好半晌,她小声地开口,“我配不上你。”

  “谁跟你这么说了?”他的声音好轻、好柔,眼神却令人胆寒。

  “是我自己发现的。”她别开脸,“我不但成为你的负担,还累得你必须亲自出马来救我。”

  她痛恨孤立无助,痛恨曾经让他深入险境,痛恨不听他的话,也痛恨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没人关心,没人爱。

  现在她只想找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躲起来,远离翁氏,也远离他,因为再也无法忍受留在不爱自己的人身边,不想再是因为对谁有用处而留下,尤其是留在这个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爱上却不爱她的男人身边,将来她一定会感到痛苦不堪。

  所以留着回忆就好,难道天下之大,她没办法找到一个只是爱她,而需要她的人?

  “你是我的妻!”气到不行,山无陵咆哮,“如果我不去救你,谁去?”

  翁元让被他愤怒的吼声吓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烦躁地爬梳头发,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受够了!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待在房里,除了老曹以外,没有任何人能进出房间,即使有人来找你,也不准你去见!我痛恨从那之后,一见不到你便要担心你的安危,那会让我该死的心烦意乱,拿不定任何主意,而且无心工作。”

  她楞了楞,慢半拍地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救我?”

  不是因为痛恨别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废话!”他的五官扭曲,大口喘了好几次气,好不容易才冷着嗓音说道:“自从成亲之后,我要是有哪天没担心你,那才真是谢天谢地。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的脑子就会一片紊乱,五脏六腑纠结在一块,始终惦记着你到慌张的地步,看见你之后才会放松下来……老天爷!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从今天起……”

  他连珠炮般的话,消失在她的吻中。

  像是想把她拆吞入腹的凶狠眼眸微微一瞠,在她正打算离开时,他低咒一声,铁臂一揽,不让她离开,放肆且凶猛地吸吮、纠缠红润的唇瓣,直到听见她低低的笑声。

  山无陵粗粗地喘了口气,不爽地问:“笑什么?”

  “没,我只是在想‘从今天起’,你会不会发现自己其实很爱我?”翁元让笑说。

  因为他说的那些“症状”,她也都有,偏偏当他在最危急的一刻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才明白那股陌生得令人畏惧想逃跑的感觉其实是发自内心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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