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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认定现在不适合谈太重口味的话题,徐秀岩暗自决定将来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谈一谈。

  “……热可可。”史嘉蕾垂下脑袋,小小声说了一句,有点困窘。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知不觉间把热可可的温度当成他的温度,那比安眠药还要容易哄她入睡;偏偏她自己就是泡不出那种温度和味道。

  “不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徐秀岩不着痕迹倒抽口气,压下莫名躁动的欲流,好半天才应了声,匆促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女人的一个眼神而起了怪念头!

  摸摸重新上好的石膏,戴着毛帽、墨镜、围围巾的史嘉蕾若有所思,听着门半掩的房外,徐秀岩和那个“密医”交谈的声音。

  “现在虽然是慢了些,但还可以拆,等伤口再愈合下去就真的很麻烦了。”

  她的小手摸上平坦的小腹,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疤痕。

  现在还是会痛,但没那么痛了。

  “当然脸部重建也是尽早开始比较好,久了伤口长出肉芽,处理起来问题比较多。”

  她的小手往上移,摸摸歪斜的鼻梁和看起来像兔唇的伤。

  现在脸已经不肿了,虽然仍丑陋。

  “烧伤呢?现在有人工植皮,不能做到和以前没有不同吗?”徐秀岩询问得很仔细。

  “我倒觉得该从心理建设先下功夫,才能承受长时间的治疗,而不至于打击病人的信心。”

  “那声音……”徐秀岩压低声音问。

  医生也配合减低音量,“得照内视镜才能知道是伤到声带,还是血肿压迫到声带,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例如喉返神经受损。”

  “差别是?”他忙问。

  “前两者还好,能治愈,只是需要花时间,但如果是喉返神经受损就非常麻烦了,因为神经断了就是断了。”医生简单解释。

  “那不会好了?”徐秀岩沉了脸色。

  “难说,复原有限吧。不过还是得看情况,有时候不可能救活的伤偏偏就好了,有时候简单的小感冒也能致命。”医生瞧了门内史嘉蕾的背影一眼,又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跟我说吧。”

  从她只愿意打上石膏,其他伤连看都不愿意给她诊断一下的情况,最重要的还是从心理着手,否则说再多也没用。

  徐秀岩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送他离开。

  “医生走了。”听见他走回来的脚步声,史嘉蕾先开口。

  “嗯。”他应了声,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好平滑。”她摸着手上的石膏,“想不到在家就可以打石膏,而且这位医生做得真好。”

  “我事先跟他提过,所以他把工具都带来了,毕竟你不想到医院去吧。”他无奈道。

  史嘉蕾不以为然地转移话题,“你说他是密医,难道还有诊所?”

  “没有,他在世界各地的医院被踢来踢去,当人球医生。”徐秀岩眨眨眼。

  史嘉蕾笑了几声,感觉有点紧张。

  黑眸一黯,他突然问:“要不要到外面走走?”

  她老是闷在家里,该出去透透气,心情才不会越来越灰暗,趁今天他休假,陪她到附近散散步,应该是个不错的决定。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墨镜下的眼里溢满惊讶。

  “如果你担心陈太太的话,我已经提醒过她不要跟任何人说。”因为陈太太不会想经历第二遍的方式“提醒”。

  见她还是犹豫,他又说:“况且她完全没认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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