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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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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见她在自己面前昏倒,樊皇雅顿时慌了手脚,颤抖着手抚上那张苍白的娇颜。 可恶!早在她脸色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应该注意到的! “冷静点。”水绮罗的声音插了进来。 “可是她……”樊皇雅还处在愕然中,久久无法回神。 “没事的,不过是昏倒而已。”在艳城动不动就昏倒的另有其人,水绮罗早就习惯了。“先抬回房里,再倒点苦茶来让她清醒。” 又不是死了人,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水绮罗暗忖。 可樊皇雅显然不这么想。 “先叫大夫!”他怒吼道。 这一吼,所有人都吓呆了。 “少、少爷……”朱康差点跪下来,“小的、小的这就去请大夫!” “还不快去!”一声声的暴吼响彻整座樊府。 “其实真的没必要的.”水绮罗忍不住低声自语。 樊皇雅抱起水蔻丹,狠瞪了她一眼,才转身踩着急促的步伐离开。 水绮罗的视线在那道僵硬的背影停留了片刻,唇畔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来不需要她担心,丹儿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嘛! 运河上有一艘华丽的画舫,画舫上站着两名容貌神似的女人。 “天气真好。”精神奕奕的声音飘荡着。 “嗯……”另一道含糊的应诺随之而起。 水绮罗对妹妹这种有应等于没回的回应方式早已见怪不怪,正确一点来说,如果她很清楚的回答了,才会令人感到奇怪。 “真是的,怎么一见到我就昏倒,是太想念我了吗?”水绮罗提起昨日的事,取笑她。 水蔻丹扯出一抹苦笑,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她居然会在看到亲姊姊的时候因害怕而昏倒,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不过樊皇雅也大惊小怪,大夫都说没事了,今日还派这么多人跟着。”水绮罗对一旁跟前跟后的仆人感到有些心烦。 水蔻丹笑笑,亦觉得有些烦人,于是屏退了大部分的丫鬟和小厮。还给姊妹俩一个安静的空间。 “嗯,好多子。”靠在船舷上,水绮罗享受着这份清幽的闲适。 “四姊……”水蔻丹低声轻唤,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 唉!她该怎么询问四姊出现的原因?是大姊派四姊前来换她回去的吗? 没发现妹妹的心思,水绮罗自顾自地说:“真要论起的话,咱们是艳府,这樊府可真称得上是“水家”了。” 以漕运起家,掌握了湘江以南大半漕运的樊府真是“以水起家”的最佳代表。 水蔻丹心不在焉的听着,思绪全绕着樊皇雅打转。 他什么时候会赶她走?她是不是该识趣些自己离开,省得他开口赶人,伤了感情? 一想到这里,她不能自己的颤抖起来. 好怕,她好害怕他真的赶她走。 “丹儿、丹儿,又神游去了?”她才在想妹妹的眼神比起在家时清晰许多,也许是动不动发呆的坏毛病突然治好了,没想到这会儿又不知道恍神到哪去。 水蔻丹陷入前所未有的难题中。 四姊为什么要回来?既然要逃婚何不干脆一点,逃到天涯海角永远也别回来了?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要不得,却无法克制自己不这么想。 唤不回她的注意力,水绮罗耸耸肩,伸手捏紧妹妹俏挺的鼻子,在心头默数数儿。 过了一会儿—— “唔!”差点窒息,水蔻丹的瞳孔急速放大,死盯着她。 “醒了?”水绮罗这才松开手。 “嗯……四姊要叫丹儿难道不能用一些比较不会出人命的方式?”每次她都觉得四姊那双柔软得跟顶级丝绸有得拚的手,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器。 “我只想得出这招.”水绮罗的神情很是得意。 “喔……”谁教她年纪比较小,在艳府里年纪越长的人,权力越大,所以虽是唯一的男丁,水铜镜在家里可是地位最低的。 说是这么说,身为老五,她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儿,能欺压的只剩底下两个可邻虫;难怪大姊看起来总那么意气风发。 “听说你代替我嫁进樊府。”水绮罗宛若讨论天气般的开口。 心一阵紧缩,水蔻丹突然觉得接下来的话题她一点也不想聊。 “真是难为你了。”水绮罗脸上浮现一抹歉意。 来了!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既然四姊回来了,便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 可为何她的心像是被人拉扯般疼痛?疼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 水绮罗的神情突然严肃无比,口中吐出两个字:“逃吧。” 运河水面上倒映着的蓝天无预警地染上一抹灰,不属于这个时节的强风扬起,慢慢形成一股吊诡的气氛。 “四姊是说……”水蔻丹眼神茫然,她不懂水绮罗的意思,却也不想离开。 “我接下来要往西边逃,你要不要跟我去?我们俩结伴也好有个照应,况且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迫嫁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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