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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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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与唇的相接,总是伴随天雷勾动地火的迫切需要,仿佛将一切都卷入漩涡洪流中,直教人甘愿忘却自己。 “是你自找的。”他说,孟浪轻狂的吻落在她的眼上、眉间、鼻梁。 “朕别无选择……”她回应,热切的小手紧紧攀住在欲海里唯一的浮木,但神情恐惧。 仲骸的每一个吻,都和她四目相交,不像在探问,而是观察。 每当他的唇和手下滑,她眼里的惧意便一点点加深,等到他作势扯掉仅剩的粉橘色睡袍,她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下去。 太仪屏气凝神的等着,最后却等到羽被当头盖下。 她在被中睁开眼睛,接着缓缓拉下羽被,探出头,瞧见他背对着她而坐的身影。 “为什么?”说不上完全松了口气,她竟感觉有些失落。 太仪透彻的目光,总盛载着一丝丝的愁。 那抹愁让她的眼变得深邃,令人穷极目欲参透。 “因为你希望孤能停下来。”此刻,他愿成为抹去那抹愁的男人,即使他也不懂为什么。 太仪抓着羽被,突然有种进退不得的困窘。 “无论你所求为何……成为孤的女人,孤不会亏待你。”他背对着她,轻柔又可怕的声音不复在,却教人无从怀疑。 太仪猛然清醒,想起自己的目的。 没想过会如此轻易的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并非只是个傀儡王? 她不懂自己心里升起的希望代表什么,但是深吸一口气,将之磨灭。 “……什么都行?”她望向那张摊在那的地图。 “最难不过天下,成为孤的女人,孤的,也就是你的。”他说得很大方,听不出有几分真心。 “朕不要天下。”她缓缓摇头。 “那你要什么?”仲骸抿了抿唇,转过身子,一只手撑着头,侧靠在床头,坐在她身侧。 不要天下?她真是打败他了。 就在他想着长久留下她未必是坏事,天下多一个人共分,国家由两个人挂名为帝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事时,她竟说不要了。 怎么就是猜不着她的心? “一个承诺。”她要求。 “承诺?”他重复她的话。 “答应朕一件事的承诺。” “把一个承诺摆在天下之前,这人若不是傻子,就是准备暗地里搞鬼。”仲骸一直是个疑心病重的人,态度瞬间冷了下来。 “朕所求心安而已。”她也冷静了。 “你还有何不安?你在乎的人,孤都送回你身边了,还有什么可以令你担惊受怕?” 为了她,他做得还不够? 恐怕再也没有哪个挟持者像他如此大方了。 “你。”她直言不讳,目光澄澈,“朕怕的是你。等你取得天下时,朕还会是‘朕’吗?”她的话充满暗示。 “难道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比当孤手中的傀儡王好?”他紧蹙眉头。 “以色侍人者,能恒久吗?即使天朝帝王属一夫一妻制,皇后仍能被废黜。”生在皇家,她自然清楚这点。 “还没成为皇后,你已经在想废黜的事。”他语带讽刺。 “朕讨厌没有安全感。”太仪漂亮的眼来回转动,最后又回到他身上,“而你,给不起。” 更不愿给。她在心里小小声的补了一句。 仲骸被堵住了。 “朕所求,在你眼中,可以简单,也可以很难,端看你怎么想而已。”太仪拾起破碎的夏裳,离开了。 一个可以简单也可以为难的承诺,是看她如何开口要求吧! 安全感是什么?难道把天下分一部分给她,还不足以补足? 有什么是比夺得天下更能让人安心的? 这些问题,困扰了仲骸一整夜。 太仪在快要天亮之际,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的妆花了,人也瘫了,脑子却很清醒。 一个承诺……那是为风曦求的。 她怕将来有一天保不了风曦,所以先求再说,况且她另外有打算。 至于自己……其实她也不懂自己想从仲骸身上图什么。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一种名为权力的诱惑,以及衍生出来对天下的野心。 她怎么可能不爱帝位? 为了她的家族,为了她的家人,为了她自己,她爱,无以复加。 而仲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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